啦啦啦啦啦,亲们猜猜,这章是啥?
忽的,身后脚步声沙沙的响了,李如兰没有回头,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愣愣出神。
“李师姐,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我只是一时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要不是她此时怀了我北辰一脉的孩子,我定求父亲将她逐出山门。”
见李如兰没有反应,身后男人犹豫了一下,“李师姐,我向你保证,等这贱妇生了孩子,我立马将她交予你处置,到时候是杀是剐,全听师姐安排,不知师姐意下如何?”
李如兰身子向后一倒,靠在树干上,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凉凉道,“我猜,你从这里回去,便会与那‘巧儿妹妹’说,”她压低了嗓音,模仿着北辰唤此时谄媚的语气,“我与李如兰那厮只是逢场作戏,待得我将她娶到手,再寻个法子将她除去,到时候,这惊霞宗便是你我二人的了。”
她忽的站起来,笑盈盈回身直视北辰唤的眼睛,“你说我猜的对也不对?”
北辰唤脸上勉强的笑意陡然僵住,他赔笑道,“师姐说笑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师姐你大人有大量,还是原谅我吧……”
李如兰上前一步,“这且不提,以往,你北辰唤仗着我李家未来女婿的身份,暗地里与那惊夜峰相互勾结,私自扣下了许多丹药法宝交易,我装作不知。如今,你只是我惊霞宗内一寻常弟子,我看这特权,还是取消了吧。”
“还有,这些年,你在我惊霞宗之内任性妄为,肆无忌惮,就好像你才是我宗下任掌门一般。师弟你说,若是我爹爹出关之后,我将这些年查到的事,一一向他好好禀报禀报,你猜猜他会做些什么?”
北辰唤倒退一步,冷汗刷的下来,以往这李如兰是最好哄骗的了,无论自己做些什么,只要稍稍说几句好听的情话,便能轻而易举的糊弄过去,如今怎的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再退一步,生硬道,“师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如兰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哦?师弟是真的不知么?”
她死死盯着北辰唤的眼睛,神色冷凝,目光如剑,直直刺去。
北辰唤脸上的笑意彻底挂不住了,摆了一副苦瓜脸,哀求道,“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我会对你好好的,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李如兰看他的眼神愈发的冷了,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罢,转过身,向自己院子里走去。
北辰唤一边赔笑着,一边紧跟在她后边,“师姐你走的这般快,师弟我快跟不上了呢。师姐不原谅我,我就跟着师姐一辈子,师姐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直到师姐原谅我为止。”
李如兰刚刚走进院门,见北辰唤想要跟进来,转回身,扶住门侧,面无表情道,“这里是我的惊霄峰,我的院子,我的家。现在我客客气气的请你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
“滚,能滚多远,就请师弟你滚多远。”
说罢,猛然间将门合上,硬邦邦甩在了北辰唤一张笑脸前。
门外,北辰唤面色登时变得难看至极,他盯着院门,许久,喃喃道,“都是你逼我的……”
一片树叶被清风吹落,自阴沉而去的北辰唤头顶上擦着院子围墙顶,飘飘悠悠的晃进了院子里。
李如兰坐在荷花池旁,看着打旋的叶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说如今暂时镇住了北辰一脉的气焰,可若是她不提高修为,迟早会叫北辰唤与南巧巧这两人爬到自己头上来撒野。她终究不能一辈子仰仗着爹爹的威势。
李如兰自那仙帝传承之中,得了两样东西,那功法她如今仅仅参透第一式,而那只紫玉镜光瓶的功效,她还没摸出什么头绪。
依那仙帝的元神投影所说,她当日大约是直接被吸入了紫玉镜光瓶之中。待那气泡破碎之后,她重伤濒死之身,被那黑色液体淹没,等再出来时,却是几近毫发无伤,体内真气饱满。
如今这世上,能瞬间做到真正意义上恢复如初的天才地宝,寥寥无几,李如兰纵然亦修习丹道,学过鉴宝验宝之术,也只是能从疗效上隐隐推测这黑水的珍贵。
她将瓶子从丹田取出,放在掌心把玩,其上蔷薇刻痕摩擦着她的手掌,看起来寻寻常常。可要知道,放眼修真界,能承载活物的储物空间道具,只有专门修习空间之术的散仙级大能花费无数代价,开辟出的随身空间方能做到。
若是叫旁的修士得知此瓶与其中黑水的逆天之效,怕是修真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她不再多想,将瓶子收回,绕过那一池开的正盛的荷花,回到静室之内,打开了防御法阵,将凝神香点燃,盘膝坐在竹床之上,调戏吐纳,缓缓入定。
李如兰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入定之后不久,院子外,一个青衣小童正向她院子门口走来,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柱通体殷红,气味妖异的香!
这小童走到院子门口,正要推门,却忽的停住,他想一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低声道,“大夏天的,正睡着觉呢,怎么管事的突然叫我来给李师姐打坐的静室换香。”
他用袖子擦擦玉佩,仔细看了看,慢慢念出了上面的字,“李如兰赠北辰唤”。
他摇摇头,“换个香也就罢了,怎么那管事的还说,只有拿着这玉佩才能在不惊动法阵主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通过法阵,搞得神神秘秘的,”他叹息一声,耸耸肩,“内门弟子就是事多,倒不如我们,轻松自在。”
说这话时,他手中高举着玉佩,指尖触碰院门,一道金色涟漪瞬间自门板上波动开来,蔓延到他身上。他吓得一缩脖子,谁知,这涟漪扩散到玉佩处时,扑哧一声,竟是凭空消散了,并没有触发什么警报一类的防御措施。
这弟子轻轻合上院门,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看着竹床上已然沉沉入定的李如兰,感叹一声,将旁边香炉中正在缓缓燃烧着的香掐断,换上手中这妖异的新香,耸耸肩,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这一切,竹床上的李如兰毫不知情。
伴了泠泠琴音,山风吹拂间,李如兰茫然的盯着浩渺夜空中一只微微闪烁的星子,思绪却是飘飞而去。
她与师姐相识是在她八.九岁时。
那日天降大雨,她搬了个小板凳,躲在屋檐下,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看院子里那一池荷花。
忽的,院子门开了,隔了细密雨帘,一道矮矮的白衣身影撑了把翠绿翠绿的伞,向她盈盈而来,耳畔似乎响起了爹爹的话,“这是你步师姐,以后你二人好好相处,莫要生什么事端。”
她仿佛听见年幼的自己甜甜的问,“爹爹,什么叫步师姐啊,如兰只知道慕容师姐,乔师姐,唐师姐,还有……”
白衣身影走到屋檐下,收了伞,立在墙边,向她垂头笑,“步师姐,就是那个最好看的师姐。”
女子还说了什么,李如兰记不清了,她记得,女子的衣裙染了淡淡水色,却是比院子里那一池荷花还要美。
再往后,爹爹常常在那一池荷花旁,教她与师姐练功。
爹爹教师姐时,她便端了一盒芙蓉酥,一边吃,一边看着师姐笑。点心的碎屑掉在地上,爹爹看着生气,便作势要打她。她一边笑,一边端了芙蓉酥围着荷花池跑。
她在前面跑,爹爹在后边追,师姐在后面撵着爹爹跑,她从不记得最后是谁打扫的庭院,又是谁挨了爹爹的罚,只记得全程围观的荷花笑弯了腰。
她正式入道之时,师姐已是筑基。爹爹事务繁忙,常常前脚.交代两人好好练功,后脚便急匆匆的离开,走前总是叮嘱师姐要好好看住她,不让她偷懒。
爹爹刚离开不久,她拿剑的手便酸了,索性干脆将剑丢在地下,央求着师姐领她到林子里捉野兔玩。
师姐总是先虎着脸,严肃的叫她端正修炼态度,一板一眼,像门派里那些不讨人喜欢的长老。可是,到最后,师姐总是轻轻叹气,拉了她,跑去林子里玩。
爹爹每次回来,见她二人跑出去玩,气的胡子都歪了,每每要罚她,师姐总是拦在她身前,好言哀求。
爹爹只能长叹一声,每次都会说那同样一句话,“如兰,你这般贪玩,将来可怎么应对这修真界的险恶。”
不像只会傻笑的她,师姐总是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师傅您不要担心,如兰师妹,我来保护。”
后来,她长到十八那天,正在院子里与师姐一面吃芙蓉酥,一边谈天侃地之时,也是从那道院门里,爹爹领回来一个与她一般年岁的少年,听爹爹说,他是隔壁惊霄峰首座之子,却是与她定了亲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