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派到济南的一个家奴,已经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这家奴到了历城,直奔府宅而来,显得很是急切的样子。
王易正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手中捧着茶杯,悠闲地品着茶,身后的一个冰清玉洁的丫鬟双手放在王易的肩膀上,为王易轻轻揉捏着肩膀。
家奴到了府宅,停也没停,直奔客厅而来。
他看到躺椅上的王易,赶紧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双手递到面前,恭敬地说道,“少爷,济南唐公子回信了。”
王易躺在躺椅上,双眼微眯,听到身旁家奴的话语,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家奴,说道,“唐公子回信了?”
“是的,少爷。”那家奴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近前。
王易接过了书信,轻轻打开来,只见书信除了一封信还有两张银票。
这两张银票加起来足够两千两的样子,书信中对王易说了一大段话。
这段话,也就是唐敏回去就将要五人合伙开酒楼的事情告知给了自己的老爹。
他这个老爹山东布政使唐一山,是个开明的人,当下就同意了,给了唐敏三千两银子,让自己的儿子去独自闯一闯。
唐敏在信中还说,愿意入伙王易的酒楼生意,并将这两千两当作入伙资金。
不过唐敏身为官员之后,为了避嫌,不便出面,就由王易出面,当这个酒楼的老板。
王易看罢书信,心中大为庆幸,将两张银票收了起来。
如今有了银子和这个官二代唐敏的支持,一切都好办了。
王易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今日午后与那牙行曾约定,要到品仙楼去谈酒楼转让的事情。
他将管家唤到了厅堂,为自己备了一辆马车,也没有来得急用午饭,便往品仙楼去了。
马车一路颠簸,从城西驶到了正街,大概用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品仙楼。
一座四角的木制阁楼,足有三层,也是这历城大街上一处耀眼的建筑。
王易走进品仙楼,只见客人满满,店小二楼上楼下的上菜,忙个不停,生意倒是不错。
很快,一个青衣小厮走上前来,将王易领着往楼上去了。
一直到了三楼,一处雅间里,小厮这才停下脚步,一脸微笑地指引道,“公子,我家老爷早已等候多时。”
随后小厮便推开了门。
王易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六旬的老者,已是满头白发,静静的坐在一方几案上。
那几案上放着一壶茶,四个小茶杯,在无它物。
王易走了过去,牙行的人早已有所交代,提前告知了这个品仙楼的老板金柯,所以王易无需报上自己名讳直接走了过去。
到了面前,王易抱拳道,“金老板好雅兴啊!”
金老板回头看了一眼王易,也是站了起来,朝王易拱手行了一礼道,“原来你就是王易,王公子,幸会幸会,这城中早已有你的传言。”
王易也不客气,坐到了几案旁,微笑道,“金老板既然你听说过我,那我今日也就不客套了,我们说正事。”
“好,好,王公子真是雷厉风行。”金老板对王易开门见山的做派,大为好奇地道。
王易看了眼金老板,见他老态纵横,脸上皱纹满满,便直入主题地说了起来。
将买下这座品仙楼的价格定在了一千两银子的价码上。
金老板听了,大跌眼镜,当下就有些不愿意了。
虽然自己要到儿子那里去享清福了,可是这品仙楼也是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这些年为自己可赚下不少钱,少说也得卖个三千两银子吧!
眼前这人一千两银子,就想将这品仙楼买下,简直笑话。
金老板想了一阵,苦笑道,“王公子,一千两银子恐怕太少了。”
王易看到金老板脸上的苦涩,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轻松地一笑道,“金老板,一千两银子已经足够了。”
“既然王公子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金老板黑下脸来,他朝屋外喊道,“来啊!送客。”
声落,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弯着腰便要请王易出去。
王易则坐直了身子,微笑道,“金老板,莫急,容我把话说完,在赶我也不迟。”
金老板原本已拿定主意,不在与王易谈下去了,只不过看到王易还有话要说,便朝那身旁的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很快便退出了屋子。
王易等那小厮已经离去,便凑到金老板面前,意味深长地道,“金老板,这一千两银子只是定金。”
“什么定金?”金老板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惊讶得道。
王易盯着这金老头好奇的神色,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金老板,我说的这一千两银子只是初期的定金,日后会将余下的四千两按年结算,每年年底定期付给金老板,期限为五年付清。”
“什么五年付清?”王易虽然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四千两,足足用五千两来买酒楼,可是却用五年期限来还请,这让金老板感觉不妥。
王易眼观鼻,鼻观心,望着这个精明的老头,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他以加了四千两为诱饵,五年为期限,实际上是在忽悠这个金老板,诱惑他将酒楼以一千两银子卖给自己。
至于那四千两,五年期限,差不多就是张空头支票。
五年王易足够让这个酒楼赚比这多数倍的银子,到时付金老板这四千两不就是九牛一毛吗!
王易想了想,见这个金老头有些茫然的样子,轻松地笑了笑道,“金老板,你想一想,你这酒楼从规模到平日的流水,最多也就值三千两,现在我给你加了四千两,足足五千两,虽然是五年付清。”
“可是,金老板你想过没有,五年你在京城的家里什么都没干,平白无顾多出了两千两银子,这账哪头划算?”
金老板犹豫着,脸上的皱纹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已经被王易说动了。
王易看准了他的心思,已经吃定了这个金老板,故意站起身来,装出要走的样子,“金老板,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不强求了,机会只有一次,在下告辞。”
金老板犹豫了一下,看到王易已经站了起来,欲要离去的样子,赶紧道,“王公子,我答应你。”
“好,爽快。”王易兴奋地说道。
随后王易坐了下来,与这金老板商议了一下酒楼的交接事宜,又拟定了一份酒楼变卖的契约,双方各签了字,王易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