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伴随着江南小调,每每荡漾开来,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仿佛听着曲子,犹如游荡在风光无限的江南。
方艳坐在一旁一边听着曲子,一边命丫鬟端茶递水,还送来一盘鲜嫩的水果。
她玉指轻起,轻轻拿起一个柚橘,缓缓地剥了开来,递到刘岩面前,柔声道,“夫君,吃块橘子润润嗓子。”
刘岩正听着曲子,听地入神,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娘子你自己吃吧!”
方艳将手中黄橙橙的柚橘伸了回来,不屑地白了眼刘岩,将手中的柚橘往口中送了去。
刘岩听着小曲,倒是听得入神,一双目光倒是轻轻合上。
李清儿已经弹完了一首曲子,接着玉指轻起,换上了下一首曲子。
琴声悠悠,伴着莺莺绵长的乐奏,只是这一首曲子与方才的曲子与众不同,柔软动听之中伴着淡淡的忧伤。
如果不仔细听得话,根本听不清楚。
正是因为这淡淡的忧伤,刘岩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李清儿,这女子生得冰清玉洁,蛋清似的脸颊,红唇微张,身子微微挺直,双双玉指抚在琴上,每每之中流露着江南女子的韵味。
刘岩看着这个李清儿,从她澄澈的双眸中可以隐隐看出些忧伤。
只不过李清儿没有注意到刘岩在看自己,仍然双手抚着琴,在默默地弹奏着。
她的玉指轻轻拨动,那种忧伤渐渐随着琴声,更加的深切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清儿双手抚琴的双手渐渐变缓起来,清澈的双眸微微一转,隐隐地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
刘岩有些不明白了,这李清儿只不过是弹了一首曲子,虽然曲子有些忧伤,这个柔弱女子竟然流下泪来。
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暗暗在心中琢磨了一阵,刘岩抬起头,继续听着曲子。
只不过曲子弹奏了一半,便因为李清儿双指轻轻一按,缓缓停了下来。
琴声停了,李清儿捂着冰清玉洁的面颊,莺莺地哭泣了起来。
刘岩看着李清儿,疑惑地道,“李姑娘,你为何事而伤心?”
李清儿伸起衣袖,擦了把脸颊上的眼泪,哽咽着道,“回王爷,奴婢想起我那死去的爹娘了,他们死得好惨。”
刘岩好奇地看着这个李清儿,好奇地道,“你爹娘?死的好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清儿含泪哭泣道,“王爷,我爹娘冤枉啊!他们是被贪官污吏害死的。”
听罢言来,刘岩满脸疑惑,想不到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冤情,便想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一转道,“李姑娘,有什么冤屈你就对本王讲。”
李清儿湿润的双眼盯着刘岩,沉默了半天也没有开口。
虽然提起了伤心之事,可李清儿身为平民,心中明白官场的复杂,眼前的这位永平王,在朝中地位显赫,谁知道那些贪官污吏不是面前这位王爷的走狗呢!还是不能说,免得被人套出话来。
李清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岩直视着李清儿,已将她方才的神态完全看在眼中,便道,“李姑娘,你不要惧怕,这里没有外人,有本王给你做主,你将你的冤屈细细地讲来。”
李清儿低着头依然不语。
方艳看到李清儿的样子,帮腔道,“清儿姑娘,你不用怕,王爷说得对,有王爷给你做主,你只管讲。”
李清儿低着头犹豫着,过了片刻,她才微微抬起头来,把自己爹娘含冤而死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岩听了一番描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李清儿生在金陵一个大户人家,家里有良田千亩,是个大家闺秀。
只因那江南布政使张坤贪婪成性,谋取李家家产,并伙同金陵城中的恶霸,栽赃陷害李家老爷勾结外族贩售私盐,也就是李清儿的爹,,后被金陵知府关进大狱处死,李家家宅被查末抄封,尽数上百人被关进大牢处死。
又是这个张坤,刘岩听了李清儿的遭遇,就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爹娘也是死于这个张坤之手。
他竟然害死了这么多人,刘岩有些愤愤不平。
李清儿使着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着道,“王爷,你要给小女子做主啊!”
刘岩道,“本王一定会奏明朝廷,一查到底的,请姑娘放心。”
“谢,王爷。”李清儿跪下施礼道。
刘岩看着李清儿仍然跪在地上,便道,“清儿姑娘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谢,王爷。”李清儿说罢,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李清儿端庄知礼,颇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站起身来,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轻轻地拿起旁边的竹琴,双手抚在琴上,正要弹奏起来。
此时刘岩则盯着方艳道,“清儿姑娘不必了,本王还要出去一趟,曲子就免了。”
方艳则也站起身来道,“是啊!是啊!清儿姑娘,弹曲子就免了。”
她说罢走上前去,唤来一个丫鬟将李清儿手中的竹琴拿了下去。
李清儿手中没了竹琴,恭敬地弯下身子道,“是,王爷,王妃,奴婢遵命。”
“好了,清儿姑娘,你退下吧!”方艳看着李清儿道。
这李清儿,微微地倾下身子道,“是,王妃。”
随后这李清儿便退了下去。
等到李清儿已然走远,刘岩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方艳身旁,望着那满园的景致,轻声道,“这个清儿姑娘真是太可怜了,丛今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了。”
方艳也是一脸感慨地道,“可不是吗!从今往后这清儿姑娘就是孤家寡人了。”
刘岩道,“到时我一定会严惩那个张坤,为李姑娘和刘家上下丧失的无辜生命报仇血恨。”
“嗯!”方艳淡淡地答应一声道。
刘岩走上前去,轻轻地走到方艳身旁,一支手搭在方艳肩膀上,语气淡淡地道,“好了,娘子,我要到都察院去了。”
方艳不知道刘岩此时去都察院有什么重要事情,只道刘岩应该有公务在身也不便多问,便轻声道,“夫君只管去就是了,奴婢送送夫君。”
“那好,有劳娘子了。”刘岩轻声道。
随后她后边跟着将刘岩一路送到了府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