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灾祸与负面（下）
死一样的沉寂，卡里斯不自觉地吞下口水，氛围安静得连吞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丝毫不亚于打雷。
灾祸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神情非常复杂——卡里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感觉时间的流动已经没有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灾祸深邃的眼神才恢复正常。
“有意思。”灾祸咧开嘴对着卡里斯冷笑，“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换个话题吧。”
卡里斯大松一口气，他都以为这家伙可能要揍自己了。之前修炼的时候没少被他揍过。
“果然还是不能问太奇怪的话……”卡里斯擦擦头上的汗，继续想其他话题，聊天总比发呆强。卡里斯本想睡觉，但灾祸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况且不得不承认的是，灾祸估计是同时清楚地了解龙族与煞的特点的生物了。悠久的生命，存活于每一代龙皇体内，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煞，阅历和见识都相当丰富。
一定知道一些连凯瑞甘都不知道的事。
“你刚刚说，源生灾祸使用魔法能达到终点？”卡里斯回想起刚刚灾祸的最后那几句话，似乎听到灾祸提过这个东西。
“恩。”灾祸又开始冷漠起来，说话就几个字，看来兴致完全被刚刚卡里斯的问题搅没了。
“那每个源生灾祸都……无比强大？”卡里斯不敢相信连源生灾祸都能触及力量的终点。
“不。”灾祸摇摇头，“它们不会攻击的。它们一旦使用负面元素，就有破坏位面元素平衡的可能。上次在格拉尔火山群对战四弟五弟时，是我同意那只灾祸使用‘气象灾祸’的，不然它是不可能帮你们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使用自己的力量，即使自己被消灭。”
“四弟五弟？说起来，你们煞都是这样称呼彼此的呢。”卡里斯其实还是有些羡慕煞王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兄弟，而自己却生来就是一头龙，还好后来遇到了出生入死的几个伙伴，才让他在最黑暗的时候看到曙光。
他还记得幼年的自己曾因为没有弟弟而跟卡尔西奥赌气。
“是的，确实是亲生兄弟。”灾祸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只不过，最不应该当大哥的应该是我才对。我从没有考虑过它们的感受，只按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走自己的路。但这都是最理智的方式，对保护泽拉菲斯最有益的方法，我并不后悔。能看到它们六兄弟连心，真的很好……”
卡里斯一直静静聆听着灾祸心里的话，感觉自己对灾祸的认知完全变了。
大哥与六个弟弟死战，双方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卡里斯不能体会，但那样的痛苦一定不亚于失去挚爱。
“难道真的没有妥协的余地吗？”卡里斯虽然不怕战斗，但他也不想看到七个煞王的内战。他已经知道，双方的最终目的都是想要从龙境的入侵里保护泽拉菲斯，只是方式出现了严重分歧而已。难道就因为这种分歧就要兄弟反目吗？
这一切都不是任何生物的错。
“已经不可能了，它们四个已经准备在10年后孤注一掷了。”灾祸收起有些哀伤的神情，脸上再次挂满寒霜，“必须让它们在封印里好好冷静下来。”
“这样啊……”卡里斯已经知道灾祸的决心，看来它是不会退让的。结果氛围又被他们俩带冷了。
“咳咳……”卡里斯尴尬地咳嗽了下，又换话题，“你说你们都是亲生的？你们的……父母是谁？”
“这个呀？”灾祸用爪子划了划血水，“其实……也不能说是亲‘生’的吧……应该算是，创造出来的。创造我们七个的，是龙族哦。”
灾祸冷笑着看向卡里斯，想看看卡里斯什么表情。
果然灾祸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卡里斯瞪大嘴巴：“什……么？！是谁？”
“四大始祖龙之一的邪怨之龙，巴尔皮索斯。这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比你最早的那位祖宗还要早几亿年。”灾祸举起爪子本想算算时间，但发现指头不够，拍拍脑袋不想了，“他最先创造的我，然后过了几万年创造了恐惧，然后是毁灭……依次这样过来的。除了我使用自然的灾祸气息组建的以外，其他六个煞王都是用当时古生物内心强烈的负面情绪构建。创造完后立刻就离开了泽拉菲斯，和其他三头始祖龙一起，不知道什么原因。把管理位面的重任给了我。”
“……”卡里斯张大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种秘闻，估计除了煞王，没有其他生物知道了吧？
“为什么这个巴什么斯的要创造你们呢？”卡里斯果然没有记清楚伟大的始祖龙的名字，一点也不尊敬地发问。
“是巴尔皮索斯。”灾祸真是对这个奇才无语了，有时候脑袋又特别好用，有时候又像木头一样，“四大始祖龙对应四个力量的终点，其中巴尔皮索斯掌握的就是负面力量的终点。其他三头龙都是使用正面能量的。当时就以巴尔皮索斯一头龙的负面能量刚好能平衡其他三头始祖龙正面能量的总合，世界才得以渐渐产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都必须离开，于是巴尔皮索斯就创造我们煞来平衡你们这些正面生物的能量。”
“是这样的啊……”卡里斯不得不佩服邪怨之龙的远见，居然提前几十万年就开始创造煞了，离开时就能放心地拍拍屁股走了，“那么，负面元素力量的终点是什么？”
当时在炼狱，凯瑞甘只告诉他们六大正面元素力量的终点分别是毁灭，时间，共生，连她也不知道负面元素的终点。
“正面镜像。”灾祸似乎有些口渴了，居然低头大饮一口血红的水，卡里斯看得一阵反胃，“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全系魔法师，能够使用除了其他三个终点力量外的所有魔法。”
“什……什么意思？”卡里斯挖挖耳洞，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使用负面元素的最高境界，就是用负面元素模拟正面元素，用正面元素的凝聚方式、输出方式来达到与正面力量一样的效果。”灾祸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爪子，一团灰色的火焰渐渐在爪心里燃烧起来，“就像这样。”
卡里斯半信半疑地把爪子靠近，那团灰色的火焰就像真的火焰一样炽热。如果是个瞎眼的在这儿，一定会认为这就是火焰。
瞎眼的……
“奇怪，我的眼睛……”卡里斯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空间能够清楚地分辨颜色。
“因为这里并不是通过你的视网膜看到的，你的灵魂，或者说精神力是没有问题的。”灾祸掐灭了爪中的灰色火焰，又将身子沉入血池，“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啊？是吗？”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早上了，卡里斯和灾祸居然就这样聊天聊了一夜，这种情景，卡里斯从来没想到过可能发生：“不过，为什么你会找我聊天？还告诉我这么多……秘闻？”
“……算是感谢吧。”灾祸侧过脸去，眼睛转向其他地方，“你知道吗？你是辉煌圣龙里第一个接受我力量的，其他的龙皇就算知道我的存在，都没有使用我的力量，就连卡尔西奥也不例外。不过，卡尔西奥也是个怪胎，虽然没有使用过我的力量，但他也是第一个正眼看我的龙皇。你们父子……都是怪胎。”
“……”被灾祸这么说，卡里斯有些无言以对，怪异地看了灾祸一眼，身形渐渐模糊了，“那么，拜拜。”
……
爽朗的清晨，特洛伊揉揉惺忪的睡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双重红月的事，马上担忧地看向卡里斯。
“咦？”特洛伊奇怪地发现，这个月卡里斯居然没有出汗，睡眠就像往常一样。
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卡里斯不满地睁开眼，无奈地看着特洛伊：“亲爱的，不要这么盯着我，让我很不自在诶……”
“哎呀没关系，少睡一两个小时又不会怀孕。”特洛伊弄醒了才睡没多久的龙皇，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虽然她也不知道卡里斯才刚刚入睡，“这个月，昨晚似乎睡得很好嘛。”
“好个屁……”卡里斯心里暗骂灾祸，本来好不容易可以放次假，结果被拖去聊天，嘴上却说，“额……还好。”
“是不是那个家伙出什么事了啊？”特洛伊悄悄在卡里斯耳边说。
“哟，亲爱的，居然猜得出我每个月这一天睡眠不好跟它有关。”卡里斯高兴地给了特洛伊一个熊抱，“倒也不是出什么事了。只是那家伙闲的蛋疼而已。”
（第一百五十章四完）
（ps：这里先说明一下，琴岚本来是想写成三部曲的，虽然第二季肯定会写，但不知道写完第二季会不会就不写了。关于四大始祖龙的问题，会在第二季写到。关于灾祸对谁发过誓这件事，在第二季不会有，安排到第三季去。当然如果没有第三季，灾祸的这件事就当我没写吧……预想中，由于第二季结局的原因，第三季的主角会是灾祸。大致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