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皇帝凑近细细一闻,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失声道:“是绿梅的香气,是绿梅的香气。”
玲珑得意一笑:“大家看到了吗?本宫喜欢的明明是玫瑰,这袋子却绣着绿梅的图案和沾染着绿梅的香气,显然是有人为了陷害本宫,故意做的局。”
说着,她含泪望着皇帝:“皇上,臣妾自打协理六宫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打理六宫,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要遭此灭顶之灾,要不是臣妾机警,早早做了提防,这次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皇帝眼中浮着幽暗的怒火,目光冷冷看着皇后,森然道:“皇后,你口口声声说俪贵妃谋害皇嗣,却连事实都没调查清楚,便咬定此事是俪贵妃坐的,到底是何居心?”
皇后微微发白,深深吸气道:“臣妾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心痛皇嗣夭折,所以才全力追查,宜贵人是在承乾宫出的事,臣妾当然要怀疑俪贵妃。”
汀兰厉声道:“怀疑归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皇后就把罪名扣到俪贵妃头上,未免太心急了吧?”
慧妃笑道:“谁让俪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又是贵妃之尊,手握六宫大权,已然动摇到皇后的中宫之位,皇后能不急吗?如今宜贵人和莓贵人的孩子出了事,无疑是天赐良机,她当然要可这劲儿往俪贵妃身上泼脏水,若是能弄得她被废打入冷宫,那就最好不过了。”
玲珑也好,皇后也好,都是慧妃厌恶的人。
适才玲珑遭人指控,处于下风,慧妃便趁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如今情势逆转,轮到皇帝质问皇后,她当然要调转枪头对皇后落井下石啦。
皇后气得够呛,却无法反驳,只得怒瞪着慧妃。
慧妃毫不畏惧,扬眸以对,针尖直撞麦芒。
阿蒻吓得面无血色,砰砰叩首道:“皇上,奴婢不敢撒谎,莓贵人和宜贵人的孩子都是俪贵妃害的,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太后目光冰冷如寒锥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蒻:“到底谁才是谋害皇嗣的真凶,不是你随便说说就可以作数的,你这个贱婢,竟敢受人指使冤枉哀家的侄女,你真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哼,你还没张嘴,哀家早就看穿你的喉咙底了,跟你这个背主忘恩的贱婢说话,只会脏了哀家的嘴,伽蓝,你替哀家好好跟她说个清楚。”
伽蓝嬷嬷肃然道:“是,自从宜贵人在景阳宫遇蛇,俪贵妃娘娘就预感到有人在设计引她入局,于是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后,太后便让奴婢去追查此事,由于阿蒻撺掇俪贵妃去景阳宫,所以成了奴婢重点调查对象。”
“果然让奴婢查到,阿蒻在进入承乾宫之前,曾经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只因其父见罪于先帝,被先帝格去官职,发配边疆,女眷则一律没为官奴,阿蒻就是在那个时候入宫的,入宫之后的阿蒻,虽失去了她的千金小姐的身份,但她的父亲却从边疆回来了,并且得贵人赏识,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