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她就大声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嚷嚷,便引得飘香院的一众妓女、嫖客、老鸨、龟公等人前来围观。
汪展鹏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便让人将浑身赤果、半死不活的安嘉和丢出去,自己则抓着秦雨秋立刻飘香院。
他如此对待安嘉和,固然是出了一口恶气,却不知此举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安嘉和经常来飘香院寻花问柳,这里的老鸨子自然认识这位金贵的世子爷,见他被人打成这样,吓都快吓死了。
老鸨子一边命人将安嘉和抬到房里去,一边让人去通知宁远侯府过来救人。
宁远侯安山海听说自己的儿子在妓院被人打了,顿时又惊又怒,忙不迭赶到飘香院看儿子。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气得老血都快喷出来的。
只见安嘉和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如同一株破败的稻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安嘉和是安氏一脉单传的血脉,安山海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几乎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见他被人打成这样,焉有不暴怒之理?
安山海当即怒问老鸨:“是谁?是谁打了我儿?”
老鸨子哪敢隐瞒,当下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汪展鹏之事抖了干净。
安山海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阴森道:“好一个汪展鹏,竟敢对我儿子下这样的狠手,本侯看他是活腻了。”
虽然老鸨子及时派人通知了安山海,也一五一十的将汪展鹏说出来。
但她一辈子经营的飘香院,还是被盛怒之下的安山海夷为了平地。
安山海虽然心疼儿子,却是个比较理智的人。
他深知,汪展鹏要是知道他儿子的身份,决计不敢对安嘉和下这样的毒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所以,在带儿子回到侯府前,安山海又命人去调查此事,着重调查飘香院的人,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立刻抓过来审问。
然而,安山海没想到的是,汀兰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
就在香香大声嚷嚷,引来飘香院里的人围观之时,她便已趁乱卷了金银细软逃了出去。
绕着北京城饶了大半圈,最后逃到了西郊的一座破庙。
汀兰安排了娘家的管家再次等候,见香香这么快就过来了,不禁笑道:“很好,你很聪明,居然这么快就脱身了,我家果然没有看错人。”
香香谦卑道:“奴家知道宁远侯府是出了名的凶狠蛮狠,如今这唯一的独苗在妓院出了事,以宁远侯的作风,又怎么可能放过与之相关的一干人等,奴家要是不尽快逃离,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管家点头赞许:“不错,懂得审时度势,是个聪明人。”
说罢,他从袖子里取了一张大额银票和十片金叶子出来,说道:“这一千两银子是事先说好的酬金,十片金叶子是我家额外嘉奖你办事得力的赏赐,你即刻将脸涂黑,换上农妇的衣服,出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