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要是不得宠,位分再高也没什么用。
所以,火嫔一点也不把柔妃放在眼里,直言要柔妃过来拜见她。
乌云见火嫔如此看清自己的主子,不觉有气:“火嫔娘娘,我家娘娘是妃位,您只是嫔位,谁该来拜见谁,不用奴婢来提醒您吧?”
火嫔瞟了她一眼,笑道:“是,你家主子是妃位,但十几年如一日被皇上冷落着,一个不得宠的女人,哪怕是封了贵妃,那也跟常在答应没什么两样。”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一个做奴婢的居然还不明白,也是蠢得够可以的,都说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你一个做奴婢的蠢成这样,你的主子柔妃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难怪皇上不宠爱她,换做本宫是皇上,也不会宠幸这样一个蠢女人。”
乌云气得脸都绿了,很想反驳火嫔,说她主子是后宫最聪明的女人,你这个洗脚婢出身的嫔位给她提鞋都不配。
但碍于尊卑之别,这样的话,乌云还是不敢说出来。
乌云强忍着气,咬牙道:“火嫔娘娘,我家主子好心请你过去,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火嫔嗤笑:“罚酒?柔妃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她能对本宫如何?”
乌云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跟她啰嗦什么,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金菊点翠折枝簪丢在火嫔面前。
火嫔乍见此物,不觉大惊失色:“这簪子……这簪子不是本宫之前田姥姥那一匣珠宝中的一件,怎么会在你这儿?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乌云没有回答她,转身便要离去。
火嫔又怎么会让她一走了之,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厉声盘问:“快告诉本宫,这簪子怎么在你这儿?”
乌云淡淡道:“这簪子是我家娘娘让我拿过来的,你想知道这簪子是怎么来的,便只能前往景仁宫亲自去问娘娘,奴婢无可奉告,奴婢还要伺候主子,先告退了。”
说着,她不顾火嫔气得跳脚,转身就离去。
走到门口,乌云忽然转过脸来,冷冰冰道:“忘了告诉娘娘了,我家主子要娘娘今晚悄悄来景仁宫一趟,记住,是悄悄儿的,不要让人发现了,也不要带什么宫女,否则……”
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火嫔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天晚上,火嫔为了搞清此事,特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又丑又黑、满脸麻子的宫女,穿着一身蓝黑色的宫女粗布,避开了各宫耳目,静静来到景仁宫。
景仁宫安静如鸡,正如这座宫殿的主人一样,静静活在后宫,宛如透明人一般。
火嫔并非皇帝潜邸的妃嫔,自然不知道柔妃在王府曾一度是专房之宠,就连已故的皇帝发妻元贤皇后闵氏都得忌惮她三分,而现在的皇后在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小透明。
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步入景仁宫的正殿,顺着宫女的引导,来到烧着地龙的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