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恨我也应该的。当初若不是我在他面前说妈妈已经不在了。他心里至少还会有期待和不舍,会努力活下去。”虞世南双眸中爬满着愧疚。
当初那番话他责怪的冷酷无情,真恨不得死的是安如泰。然而即使那么激烈的谴责,他也没有丝毫动容。直到他透露出桑子其已不在时,那个男人的双眼瞬间如槁木死灰般,再无一丝生气。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心境,生无可恋大抵如此。
安之若的唇角浮起一丝冷嘲,转头望住他问:“然后呢?等他知道真相那天,学焦仲卿‘自挂东南枝’?”
那还不如让他有尊严的死去,至少在外人眼中他是牺牲的英雄,好过让人知道他是因为殉情,而自寻短见的懦夫。
虞世南紧紧地蹙起眉,神情满目凄凉,“安安,你又何必把他想的那么无情?或许真的怪我,若不是我迁怒于他……”
“虞世南!你够了!”安之若冷声打断他。
随即悲凉一笑,说:“你真的不用顾及我的感受,要是退后几年我真的会怪你、甚至恨你。如今我也深陷感情的囵圄,深知‘情’字可畏!桑阿姨给你们取名字暗喻的都是‘孔雀东南飞’,你更应该深悉其中的含义。我尚不认字起就会背下整篇,是他教的。让我拿什么理由去怀疑?”
她也想找个借口那是意外,是因为虞世南的无情谴责,如此心里多少安慰些。无奈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事实她就是被父亲弃之如敝履,到头来都不知道该去恨谁?
“安安,曾经我以为你会恨我的。”虞世南的心底百感交集。
他真没敢想安之若能豁达至此,这是他从不敢奢望的。哪怕一直很清楚安如泰的死的确与自己无关,奈何控制不住心底的惶恐。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近情情怯。
“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有时间给我说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吧?”安之若看似无所谓的要求。
虞世南的双眸中,无声的划过一抹凌厉。
沉默许久,才无声的颔首,算是应允了她的请求。
安之若冲着他苦涩一笑,自觉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虞世南心里是恨她父亲的,至少不愿意提起。这种恨意,尤其是在虞世东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能深切地感同身受。
“走吧,先去陪我去看子越。”虞世南刮了下她的鼻尖,眼神又转为腻人的宠溺。
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走进姚子越的科室时,遇见个熟人。
“安安?”
“欢欢?”
两人异口同声的语气中不无惊讶。
愣住两秒后,安之若先出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何欢的表情明显带着异样,支支唔唔的说:“我来看病啊,脚扭伤了?”
安之若稍一思索,貌似姚子越是骨科医生。
她的视线在何欢脚腕上停留几秒,深深的怀疑这叛徒肯定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安安,你们来做什么呢?你受伤了,还是虞大总裁受伤了?”何欢一脸兴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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