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也是用尽全部的勇气,才敢再次踏进这里。若不是拉着安之若,估计这辈子也没勇气再次踏进这道门。
此刻,他睁眼闭眼都是虞世东奄奄一息的画面。
十二年前虞世东差点死在疗养院。
当年,他也是感应到了。那时他正在米国谈一单重要的生意,与对方周旋了近一个月。每天都陪吃陪喝,胃都快喝穿了。好不容易才拿下这单生意。
万万没料到在签约前一刻,突然莫名得心慌意乱。
那种感觉没着没落,一颗心仿佛卡在喉咙处,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几乎没给自己时间考虑,包了专机急匆匆的赶回来。
哪怕单子没了,他也从没后悔过。一直很庆幸将生死一线的虞世东救了回来。
安之若转头看向他时,才发现他脸色很难看。
她伸手手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也不同于往日的温暖,冷冰冰的像没有一丝温度。
“世南,怎么了?下车吧?”她心疼的皱了皱眉头。
虞世南回过神来,不易察觉的深呼吸了下,“没事,下车吧。”
前一晚事先跟钟鸣通过电话,他们也用不着邀约、挂号。便直奔钟鸣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疗养院办公楼三楼。
刚好有个女病人在做心理辅导。
“虞总,您请稍等会。她马上就好。”钟鸣见他来了,起身打招呼。
他的助理,把他们引到沙发上入座,又泡了两杯咖啡。
那名女病人是在家人的陪同下来的,她是个不相信自己有病的人。有妄想迫害症,不停地控诉,为什么家长会这样害她。
安之若听得心里很难受,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病。明明看起来跟正常人没区别。
虞世南感受到她的不舒服,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她抬头看向他,努力笑了笑,不想让他担心。
送走女病人和家人后,钟鸣微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
“虞总,让您久等了。”
“钟医生,不必客气。昨晚电话里也说过了,我是为了世东的病来的。希望钟医生不要有所隐瞒,尽管把所了解的情况都告诉我。”虞世南也表现的礼貌谦逊。
钟鸣皱了皱眉,神色变得严肃。他起身拿出医院存档的病例,才又返回来。
“虞总,我仔细研究过。虞世东的病例被人做过手脚,明显是一份假病历。”
他说完紧紧地盯住虞世南,试图分辨他是否知晓此事。
虞世南的心脏颤了下,紧握着安之若的手,猛然加大力气。
安之若疼的皱起眉,转头看向他。
“钟医生,你能确定?”他颤声问。
“嗯?”钟鸣不太懂他的意思。
“你确定病例被人动过手脚?”他颤抖着唇重复。
钟鸣微微一笑,半开玩笑道:“虞总,我一个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后。迄今为止,在精神分裂症的领域从事科研、诊疗也将近二十年了。若连一份简单的病历都无法辨别出真假。那也无需坐在这里贻笑大方,直接卷铺盖回家得了。”
“我知道了。”虞世南极力隐忍着应声。沉默片刻,才再次问道:“钟医生,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