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黎?”问情皱着眉头。
邋遢道:“不用怀疑了,是他没有错!”
“喂,邋遢,幻音神宫不是在十多年前覆灭了么?这个叫仇黎的,应该是排行老三吧,怎么就死你手了呢?”柳梦令合上盖子,问他。
问情吸过一根枝条,抽打在他背上,道:“邋遢也是你叫的么?这是你谷云师叔,别让他以为我教导无方!”
“不是他说的,随便怎么叫都可以吗?”柳梦令摸着背,一脸委屈道。
“还嘴硬?”问情举起枝条欲打,道:“看把你给惯的!”
谷云笑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都听到了,你这个老头子。”
“听到什么了你?”问情道,“对了,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随便逛了一下,没料到在扬州碰到了这小子,顺便叫他带了点东西回来!”谷云道。
“嗯!”问情自然是知道的,“那这仇黎是怎么回事?十多年前你我不是亲眼看见他死了么?”
“可谁又知道他没死?”谷云道,“我在来的路上,发觉一行人行踪很诡异,就跟了上去。这行人好像在找什么,不过看模样,应该没有发现。于是来到一处客栈,才知道是他,便出手解决了他!”谷云说的很轻松。
柳梦令想听听他是怎么解决的,以为会有一番生动的描述,道:“这就完了?”
“蛰伏十多年的幻音神宫,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吗?”问情冷笑。
“老头,这样说,当时你们没解决干净。”柳梦令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问情又道:“听柳梦令那小子说你会来,怎么隔了这么久?”
“一言难尽啊!”谷云道,“你猜我碰着谁了?”
“谁?”
“淡水居士!”谷云兴奋道,“没想到吧,碰见他们夫妇了。”
“还真是好运气,那他们现在去哪了?”问情问道。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谷云道,“对了,给你徒儿一件东西。”
柳梦令抢话道:“什么东西啊?”
“一枚戒指。”谷云从怀里掏出,正欲给他。
问情阻拦道:“不行,这太贵重了,他消受不起!”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柳梦令黑着脸道,都说好了给我了。
“拿着吧,这东西对你我无用,可是他就不同了。”谷云道,接着强行塞在柳梦令手中。
柳梦令接过,套在指上,道:“这个淡水居士是谁啊?”
“你师父的老友。”谷云怪笑道,“他妻子是你师父曾经的追求者!”
“多嘴!”
“呃,老头,讲讲呗。”柳梦令来了兴致。
“有什么好讲的,再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问情呵道。
谷云道:“柳小子,你师父的风流韵事可多着呢?”
“切,到头来都做了别**!”柳梦令怪笑。
问情抽出枝条又给了他一下,道:“再多话把你关到无尽崖!”
“无尽崖?”柳梦令后退一步,道:“你也太狠了吧!”
谷云道:“问情,我有些事要问你。”
谷云故意给了他一个眼色,问情示意,道:“柳梦令,无情叫人带话给你,让你去一趟。”
柳梦令也不好说什么,道:“谷师叔,等你有空了再来看望你。师父,师叔,徒儿告退。”
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柳梦令就离开了。
“说吧,要问什么?”柳梦令走远,问情道。
“还是去密室谈吧,这里不方便!”谷云谨慎道。
问情笑道:“你也太谨慎了,好吧,走。”
说完,便在前面带路,去往密室。
王府,书房。
李振南坐在椅上,面容比以前更是憔悴,两鬓的白发又添了许多。看着手里的书信,苦涩道:“没找到,还是没找到!”
黑渊立在跟前,俯身道:“十九爷莫急,郡主不会有事的。”
“黑渊啊,我就搞不明白了!”李振南捶着桌子,道:“幻音神宫的余孽,明知道是我女儿,也是他们宫主的女儿,为何还要出手?这些江湖势力,真就当朝廷不敢派兵围剿吗?”
“白幽已经派出所有人追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黑渊道,“至于幻音神宫为何敢出手劫持,卑职也不得而
知!”
“前线战况如何?”李振南问。
黑渊道:“牧然将军飞鸽传书,说不出一月,便能平定北方!”
“很好!”李振南道,“传令,速战速决,我要让江湖,彻底掀起风雨!”
“是。”黑渊道,“十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听白幽说,离京城不远的天剑派,参与了与幻音神宫的劫持,你知道怎么做了?”李振南道。
“知道。”黑渊看了他一眼,就退下去了。
黑渊走后,李振南对着仆人道:“备轿,我要进宫。”
“是。”仆人立马下去准备。
情天之巅。
谷云随着问情来到密室,问情拿出他给的麒麟玉,和那五把钥匙,还有一张图。
“这张图,画的什么?”谷云拿起那张图,透着微弱的烛光说道。
问情轻声道:“这是我这些年观看东风散得来的!”
“呃。”谷云没有兴趣,道:“那这几把钥匙又是开哪个门的?”
问情笑道:“诺,图上不是标示的很清楚么?”
谷云扔过来,道:“我才懒得看,说吧,这些年你叫我找麒麟玉有什么目的?”
“麒麟玉乃是一处阵眼!”
“阵眼?”
“嗯。”问情道。
谷云也没有深问,只是道:“当初你一念之仁,我就说过你!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这幻音神宫的人要做什么?”
“我还需要你帮我!”问情却另道。
“帮你什么?”
“这样的钥匙又八把,现在我手里有五把!”问情指着钥匙道,“有一把在天苍宗手里,还有……”
问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天苍宗已不复存在了!”
“什么?”问情惊讶道,“那隋阳呢?”
“死了!”
“谁干的?”
“生死门,杨鹏!”谷云轻呼道。
问情摸着胡须,皱眉道:“怎么会是他呢?隋阳与他们无怨无仇,何况他已退出江湖。”
“看来南琴失踪的事,是真的!”谷云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看来,是有人买凶杀人!”问情道,“可是谁呢?”
问情想起那一张名单,翻开来看,找寻一会儿,隋阳的名字就摆在眼前。
“是他?”
“谁?”谷云问道。
问情平静道:“没什么。对了,还有一把在炎教教主庞大龙手中,最后一把在李振南手中。看来天苍宗那一把只得凭机缘了,也不知道落到谁的手中?”
“李振南?”谷云道,“你是说十九爷?”
“对!”问情答道。
谷云一屁股坐到桌子上,道:“不去,不去,这种差事你还是叫别人去做吧!”
问情看着他耍赖的模样,笑道:“若是找得到别人,我还找你吗?”
“你问情终于求我了啊?”谷云玩味道。
问情道:“还请仙人莫计前嫌,帮在下一把。”说完还下意识的弯着腰,抱拳。
“得了吧,我可受不起!”谷云忙摆手道,“不过,我要带走一个人!”
“你是说杨哮吧?”问情语气生硬道。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得了宝贝我也讨不到半点好处!”谷云无赖道。
问情一咬牙,道:“杨哮走了,那我这诺大个宗门谁管呢?”
“那我可不管,不还有柳梦令那小子吗?少废话,行就应了,不行我立马就走!”谷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问情道:“好!算—你—狠!”
“这就对了嘛!”谷云道,“你以为王府那么好闯?”
“多谢仙人了!”问情抱拳道。
谷云手负背后,神气道:“我邋遢仙人这次就帮你走一趟,不过记着,这几天我要住这儿!把本仙人伺候好了,才有力气为你办事!你说呢,问大宗主?”
问情没好气的用扇子打了他脑袋一下,道:“越说越有劲了是不?”
“不是你求我办事的吗?”谷云道。
“杨哮都还你了,你还要怎样!”问情有些生气了,“南琴至今下落不明,杨哮又要跟着你。”
“哎,问老头。”谷云岔开话题,“你说李振南来这接一个叫林澜的女子,是谁啊?”
“她叫李澜。”问情道,“林芷柔和李振南的女儿!”
“呃,有意思!”谷云道,“那你还把她留在情天之巅?”
“柳梦令那个小子爱上了那丫头,那丫头也爱上了柳梦令。不过,柳梦令到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世!”
“那他肯定很伤心吧!”
“一切还得靠他自己!”问情悠悠道,“我们帮不了他。”
谷云暗暗点头,道:“这些,你又准备何时告诉他?”指着桌上的东西问。
“不准备告诉他!”
“什么?”谷云道,“他可是你的亲传弟子,未来的情天之巅宗主!”
“那又怎样?”问情随意道。
谷云道:“怪了,怪了!”
“其实,幻音神宫老早就有了动作!”问情此时开口道。
“什么?”谷云怪罪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鬼知道你去了哪里?”问情微闭着眼,缓缓道:“也就是柳梦令回来的那个时候,珍坞村发生了命案!”
“珍坞村?”谷云不知道这个地方。
“就在千岛湖,就在我们跟前!”问情道。
“这十多年不见,不知道幻音神宫还留着什么势力,胆子竟比从前更大了!”谷云道,“那查到他们老巢了么?”
“没有!”问情道,“南门一直彻查此事,不过,南琴……”
“这就难办了,还好,以后老夫见着一个杀一个,十多年了,还不安生!”谷云语气间充斥着怒意。
问情开口:“这些以后再说,咱哥俩好久没见了吧?”
“是啊,三年了。”谷云道,上次一别,便了无音信。
问情道:“身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啊!走,我们去喝几杯,柳梦令那小子可藏了不少好酒呢?”
“是吗?这小子越来越对我脾气了!”谷云笑道。
“快走吧。”
谷云跟着出去,无奈这江湖,到底什么是江湖?
倾心湖,小树林。
一人立于树巅,随着他的视野望去,正是李澜的住处!
他将玉箫轻轻放于嘴边,第一个音响起,接着,第二个音,第三个音……
却少了,琴声。
泪悄声的流下,他不知道。
他想起了那个时候,无声,静默!
这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她离开的那一天。
他知道她在某一个地方等他!
今天的晚霞,还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