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刚跟常不为说:“老师,你就说怎么个抓法吧,我们一齐动手,咋的也跑不了它。”
常不为一摆手:“你们准备好小麻绳就行,等我抓住猪按住之后你们上来绑腿就行。”
那个屠户也在一边看热闹,估计是要等常不为失手之后再露一手,镇镇这帮城里的小青年。
常不为也不管他们咋想,随手打开猪圈门,那猪一看咋这么多人?本来就饿,现在更有点发毛,一看猪圈门打开了,嗖的一下子就窜出来了,青年们一阵大叫:抓住!抓住!
青年们光是喊叫,真敢伸手的没有,可能是都不会抓猪,只会喊。
常不为不慌不忙,那猪从猪圈门钻出来那才能有多快,别人可能觉着挺快,而在常不为看来,那就是太慢了。
常不为等那猪屁股完全出了猪圈门,猫下腰一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猪的对侧的前腿,就在抓住那猪腿的一瞬间,常不为立马感受到一股力量正要发力,方向着力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就在那股力量要发没发的一刹那,常不为往回一拽,那猪就躺下了,随后常不为的一只膝盖就压在了那猪的脖子上,就这一下,全院子所有的人立时鸦雀无声。
常不为力透膝盖,死死地压住了那只猪的脖子,那只猪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哪有挣扎的力量呢。
大家伙都等着看怎么撵着猪满院子跑,怎么一帮人围追堵截,反正就是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猪抓住,那猪还得嗷嗷直叫,才算抓猪啊。
这怎么着,鸦没悄声的就抓住了?这猪你也不对呀,你不是得满院子且得折腾好半天呢吗?怎么就这么一下,就躺下了?
这猪也是满心的疑惑啊,听说抓猪都得折腾的没劲了才让人抓住了,这,这,这怎么就一个回合就完事了?不行,我得挣扎。
可是,常不为那膝盖压着,那猪哪儿挣扎得动啊,再说,胡刚带着这些个男青年,都拿着小麻绳冲上来了,一人拽一条腿,俩人一凑,上来个人就绑。
三下五除二,完事。
几个青年抬着猪放在搭好的案板上,这时候屠户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这猪抓的,干净利索!
就说是自己杀了这么多年的猪,也抓了这么多年的猪,也没办法整这么快。
屠户看着猪也抬上案板了,于是就套上围裙,套袖,打开一块大帆布作的专用的工具袋。
那工具袋有好几个细长的插刀用的隔,分别装着杀猪刀,片刀,剔骨刀,还有一把精致的斧子。
屠户把家伙事摆在案板上,准备开始杀了。
偏偏这么个功夫,这个胡刚跑到了屠户跟前,递给屠户一颗烟,然后跟屠户商量:“那个大叔,能不能让我杀?”
屠户一下子愣了,你杀?
胡刚这孩子有点糙,缺心眼是肯定不是缺心眼,就是说话干事有时候不经脑子,想起来干啥就想干啥,不过人品好,有担当,错了就认,有点贼大胆,这不,又要杀猪。
青年们听说了都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反正都是说胡刚别杀猪把猪杀跑了啥的。
胡刚看大家伙都不信他敢杀猪,啥也没准备,上去摸起杀猪刀来就奔案板上的猪去了。
等到了案板跟前儿了,胡刚还是有点踟蹰了。
这人呐,你看平时扯蛋啥的说敢干这个敢干那个的,真要是事到临头了,特别像这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见血的事情,一般人还真就下不去手了。
今天,胡刚就是这样了,到了案板前那拼命挣扎声嘶力竭的猪的面前了,真的就有点怯手了,但是,架不住四周围这些小青年架弄啊,有说他完蛋玩意儿的,有说他装逼犯的,有说他别让猪咬了蛋蛋的……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架弄了,一起哄,一嘲笑,一将军,这人必得血涌心头。
所以,古人就说么:血勇之人,怒则面赤,脉勇之人,怒则面青,骨勇之人,怒则面白,神勇之人,怒不变色。
这胡刚也是红脸汉子,所谓的血勇之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怕,肯定是怕的,但是这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了。
这胡刚心里一发狠,上前一手抓住勒着猪嘴的绳子,另一只手朝猪的胸口那儿比了比,突然,这胡刚一刀就扎进了那猪的胸口。
这时候,就和常不为瞬间抓住猪那时候一样,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就都瞅着胡刚了。
只见胡刚这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了,可能是捅完了刀子之后,心头那股戾气已消,只剩下怎么面对了。
胡刚拔出杀猪刀,那血顺着刀口就流了出来,但是不多,常不为正奇怪呢,只见那只猪忽然一阵死命的挣扎,吓得胡刚拎着杀猪刀退了好几步。
不知道是那猪的临死挣命的力量太大,还是青年们绑腿那小麻绳不结实,再不就是没系好死扣,反正那猪竟然挣脱了绳子站了起来,这下子大家都怕了,都躲在房檐下,一些女青年还尖叫起来。
那猪站起来后,脖子上还流着血,一看哪哪都是人,就奔着大门嗖嗖嗖的窜了出去。
常不为原来也是乐呵呵的看热闹,不过现在猪跑了,可不能不管了,这要是跑远了哪儿找去啊!
常不为紧跟着也蹿出了大门,那猪正在前面死命的跑,大概落下常不为有二三十米吧,青年们有反应过来的也跟着追了出来。
青年点靠着村边不远,那猪眨眼之间就窜到了大地边上,常不为这时候离那猪还剩下七八米远,要是让那猪钻进了庄稼地,那可是是追也不好追,找也不好找了。
常不为这时候也顾不上藏拙了,小腿一用劲,脚底一蹬,腰背一挺,身体向前跃出去八米以上,并且准确的抓住了那猪的两只耳朵根子,然后两只手一拧,一下子就把奔跑中的猪放倒在地,然后还是一只膝盖压住那猪的脖子。
那猪被放倒,脖子被压住,身体怎么挣扎也翻不起来了,再加上已经流了很多的血,基本上就是精疲力竭了,青年们这回又上来拿小绳再绑一回。等到把那猪重新抬到案板上,那猪已经折腾的快断气了。
屠户赶紧的接过胡刚手里的刀,重新再杀一遍,一边杀还不忘教胡刚:“小胡,看见没,这刀尖哇你得对准这猪的尾巴那儿,然后把刀插直溜喽,一刀就死,一点血也不会糟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