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大年初一早上固定都是饺子,吃完饭,常不为和唐金萍赶紧的就跑去陆老师那里拜年了。
陆老师很高兴,看着一对神仙眷侣,眼睛都笑没了,嘱咐鼓励了常不为唐金萍几句,就挥手撵走了两个人。
离开陆老师,常不为才感觉到,自己在这偌大的燕京城里,其实并没有可去的地方,就算是想拜年,又能给谁拜呢?
常不为忽然想起来了,许久没有和向中高和李树联系了,是时候应该加深感情了,于是就给向中高和李树打电话拜年,另外,约一下聚一聚的时间。
向中高和李树接到常不为的电话都很高兴,相约初四晚上在“东来顺”涮火锅,不见不散。
初一的下午,一个没想到的人,雷小雷来给常不为拜年来了。
既然来了,常不为必然的留饭,雷小雷也不客气,一起就参加了常家的家宴。
吃饭的时候,常不为几次看到程爷爷想说话但是都没有说,于是就问程爷爷:“程爷爷,您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小雷也是我还有常芬我们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没什么可避讳的。”
雷小雷也说:“程爷爷,您老也是当兵的出身,没事,想说啥您就说。”
程爷爷还是犹豫了半天才问雷小雷:“小雷,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啊?能告诉我吗?”
雷小雷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这有什么呀,我爷爷叫雷云山。”
“啊!”
程爷爷手里的筷子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程爷爷也呆在那里了。
常不为赶紧的过来给程爷爷拍拍后背,又端起一杯茶水要给程爷爷喝。
程爷爷一把推开常不为,紧盯着雷小雷继续问道:“你爷爷叫雷云山?他是不是在八路军12x师先锋独立团当过团长?”
雷小雷也愣住了,爷爷没少讲当年当红军当八路打小鬼子打老蒋的事情,所以,爷爷的经历自己记得很清楚:“对!程爷爷,我爷爷是在八路军12x师先锋独立团当过团长,程爷爷,您认识我爷爷?”
“认识!认识!”程爷爷这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呜呜咽咽的说道:“我一参加八路军,就跟着你爷爷呀,先是当通讯员,后来当警卫员,再后来才下的连队呀!”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停的找你爷爷,找我的老团长啊,可就是找不到哇!不为,开车,现在马上就去给老团长拜年,快点!”
常不为答应着,和雷小雷搀扶着程爷爷上了吉普车,常不为让雷小雷开车,他路熟啊!
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在玉泉山那里的一处院落里,程爷爷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雷云山。
一进屋,程爷爷就立正,敬礼:“报告老团长,警卫员程国栋向您报道!”
雷长官正惊愕的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呢,耳轮中听得一声:“警卫员程国栋向您报道!”
雷长官连忙擦擦昏花的双眼,仔细的看看程爷爷,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突然,一个面庞涌进脑海:“小程子?你是小程子!”
雷长官一把抱住程爷爷,也是老泪纵横:“小程子,你让我好找啊!我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呀!你跑哪儿去了?你!”
常不为一拉雷小雷,俩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来到雷小雷的房间。
过了两个多小时,就见雷长官的秘书来请常不为:“常队长,雷长官请您和小雷过去呢。”
常不为答应一声,和雷小雷随着秘书来到了刚才的房间,只见两个老兵已经恢复正常了,正那儿品茶呢。
常不为一进屋,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女兵小队队长常不为向您报道!”
雷长官拉着常不为的手,一直拉到沙发上,按着常不为坐下:“常队长,在家呢就不要拘束了,你程爷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很好,真的很好!”
说罢,雷长官叫过雷小雷:“小雷,过来,见过程爷爷,告诉你,当年,要不是你程爷爷替我挡了炮弹,你早就没有这个爷爷了!”
雷小雷错愕地看着雷长官:“爷爷,原来程爷爷替您挡过炮弹啊?那、那常队长替我挡过手榴弹,这,这不是咱们祖孙欠人家两辈子的人情吗?”
雷长官这才回过味来,真的!我们祖孙欠了人家两辈子的人情诶!
常不为赶紧报告:“报告首长!雷长官,你和程爷爷,我和小雷,咱们都是战友!战友就是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的人,是我们最信任的人,同样,你们处在那种情况下,也一样会为我们挡子弹的!”
“对!对!我们都是战友!都能够为战友挡子弹的!”
“常不为!”
“到!”
“常不为,以后,再也不要叫我雷长官,叫爷爷,我和你程爷爷一样,都是你的爷爷!”
“是!雷爷爷!以后就叫您雷爷爷!”
酒,肯定必须是还得喝啊!几十年的老战友见面,不喝酒还能干什么?战友会战友,就是喝大酒!没的说,一个字,干!
几个人最后都是酩酊大醉,横躺竖卧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雷长官一定要留程爷爷住几天,常不为只好自己开车回家告诉程奶奶一声,不必担心。
但是,到了晚上,雷小雷突然又来了,这家伙可是吓了常不为一大跳,以为程爷爷出了什么事情呢,连忙问道:“小雷,程爷爷怎么了?”
雷小雷咧嘴一笑:“程爷爷倒是没怎么,我爷爷倒是怎么了。”
常不为知道,这小子这是在卖关子呢,但还是担心的问道:“有屁快放!小心削你哈!”
雷小雷笑道:“两个老家儿不知道哪股筋搭错了,非要让我领你出去见识见识,我就跟他们说:‘我们队长什么事情没见识过呀?我能领他见识什么诶!’
“我爷爷就说了:‘你程爷爷说你不为大哥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这几年虽然考上大学了,也打过仗了,但是,对于现在的社会上层的一些事情都不怎么了解,想让你带着你不为大哥接触接触你们这些二世祖,也算是从另一个侧面对上层社会有所了解’,这不吗,我就来了,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