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班的战士,仅仅三分钟之后,便嗷嗷叫着冲向了大堤,在帐篷里协助常不为治疗的参谋好像是中风了似的,大张着嘴巴合不拢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难道我出现了幻觉吗?难道我看见了大卫·科波菲尔的表演吗?难道我看到了现实中的机器战警吗?
常不为一拍参谋的肩膀:“同志,快点啦,下一个班!”
参谋机械的点点头,木木的还没回过神儿来呢。
于是,一个班又一个班的战士们在常不为的治疗后嗷嗷叫着冲向大堤……
常不为在楚州大堤上整整治疗了一天一夜,大堤上的战士们呼号着奔跑着战斗着,大堤保住了!不但整个部队的战士们没有一个战斗或非战斗减员,而且还生气勃勃的开往更加险峻的抗洪抢险前线去了。
整个部队没有人知道常不为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一个当年的老兵,当部队首长想起来找常不为的时候,常不为早已跑在奔向长江大堤江堤市段的路上了。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部队首长默默地送了给常不为这句名言,心里在给常不为记着功。
柏家湾大堤决口!某部舟桥旅抗洪救灾先头部队在奉命赶往柏家湾大堤的路上突然遭遇了决口溃堤咆哮而下的洪水,十几吨的载重车在大自然的手掌心里就像是玩具一样被冲的翻滚着无影无踪。
抗洪救灾舟桥旅先头部队的干部们当机立断,马上立刻就组织官兵自救互救,会凫水的同志带着不会凫水的同志,找高地找堤坝找大树,迅速有序的把干部战士们安置下来,等候后续大部队到来后集中力量堵决口加固堤坝抗洪救灾。
常不为路过柏家湾,也只能顺手解救一些处境特别危急的老百姓和干部战士们,把他们送到更高更粗壮的大树上去,面对浩瀚的洪水,常不为再次感到了一个人的渺小,就算是常不为可以以一对一百个人对一千个人那又怎样?你自己能堵住洪水么?
常不为黯然离开了柏家湾,继续奔跑,奔向常不为的目标,长江大堤江堤市段。
常不为终于达到了长江了。
大江此时已不再是滋养中华大地那种温顺奉献的样子了,此时此刻的大江,犹如一条挣脱了禁制锁链暴怒的孽龙,肆无忌惮张牙舞爪的兴风作浪,翻云覆雨,肆虐着长江两岸。
常不为搭上了一艘拖曳着一串驳船的拖轮,一问船老大才知道,这里距离江堤市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呢,现在江水暴涨,绝大部分船只都靠港避洪了。
他们这艘拖船,也是因为错过了停泊的码头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要不是实在停不下来了,谁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在这个时候行船啊?给多少钱也不干这样冒险的事情诶!
常不为有心弃船登岸继续快跑,但是常不为知道,如果到了长江大堤江堤市段的时候,附近找不到停泊的船只,就算是提前达到了目的地,也是束手无策的。
虽然是顺风顺水,但船行的速度毕竟是很慢的,常不为望着茫茫的江水不知所思,船老大看看常不为,也许是使船太过寂寞了,船老大主动的和常不为聊了起来。
“这位客官,我看你似乎不像是平民百姓呢,这样的大雨天,还发着这样的大水,客官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公务啊?”
船老大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河之人,一眼便看穿了常不为的身份和心情。
常不为咧嘴一笑:“老大,看这大雨天的,还发着这么大的大水,你老大的胆子不小呵,挣钱不要命了?”常不为直接反怼回去。
船老大也知道常不为这么说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两个人就是在闲磨牙。
“嘿嘿,客官这眼真毒!咋猜这么准?你咋知道我老大这是在泼了命行船走买卖?要说起来这不要命,我老大还真的佩服你们这些官人儿,挣钱不多,提着脑袋干事儿的还真不少。”船老大打着哈哈接着怼常不为。
常不为闲极无聊,接着船老大的话头再怼:“管怎么说我们毕竟穿着这身官衣儿哪,也算是身不由己不是,老大你可是犯不上趟这么深的水诶!”
也许是常不为的这句话说中船老大的心事,只见船老大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穿官衣儿的身不由己还情有可原,你说我们一个行船走水的招谁惹谁了?我老大活了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身不由己诶!”
常不为一听,这话风不对呀?明显的这船老大是受制于人了呀!
常不为赶紧说道:“老大,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也知道,我就是穿官衣儿的,如果穿官衣儿的不能为老百姓排忧解难,那可就真的对不起这身官衣儿了!老大,有什么难心事儿跟我唠扯唠扯呗,也许我就能够解决了你的难心事呢。”
船老大看了看常不为,多年的社会经验让船老大看出来常不为确实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但是,多年的社会经验也让船老大不能够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单势孤的国家工作人员能够解决他的问题。
常不为当然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船老大,半个多小时之后,船老大经过反复的权衡利弊,终于下了决心跟常不为道出实情,最多大不了抬脚上岸,以后不走长江这条水路罢了。
“这位同志,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冒着大雨,冒着泛滥的洪水行船走水,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同志啊,我老大在这长江上已经行船走水二十多年了,先前那时候是给公社行船跑码头,后来这船就归了个人了。”
“我们原来的几个老伙计一直都在一块儿行船走水的,互相也熟悉,知根知底,所以就还是我们这些老伙计共同的承包了这艘船,再后来我们就集资把这船买了下来,嗨,不管是谁的船,还不是一样的行船运货呗。”
“可是我的同志哎,这长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一帮水匪江霸,在几个重要的江段上拦截我们这些私人的运货的商船和小客船,说要收什么‘过江费’,如果不交‘过江费’的话,那就不敢保证这些小客船小商船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