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铭昊回归的旅程开始部分还算顺利,以他现在黑巫师的技能方向,控制一下普通人完全没有问题。语言上面也没有障碍,所以他在美国境内的旅行可以说是一路顺风。不但吃好住好,还利用几次走错路的机会玩了几个自然景点,很是逍遥自在的自助游。至于有人丢了车子,少了现金,莫名其妙地刷了一大笔信用卡,那都是美国警方的问题了,与杜同学无关。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一直发生,而且还有明确的方向性,那就肯定会引起美国警方的注意了。时至今日,与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美国警方对于社会秩序的影响力已经下降到了历史最低点。因为超能战士联盟的存在,一般的警察对于超能战士基本没有了控制力。只有政府控制的特别部队才会有能力对他们进行执法。但是这样的部队人数太少,根本不敷使用。所以,遇到超能战士犯罪,警方一般都是严密监控,除非有人员死亡不会出面引发冲突。毕竟,干涉超能战士的事情风险太大,为此老是有人员伤亡也是很影响士气的事情。不过,对于仅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新人类,警方还是可以利用人数和装备的优势进行抓捕,而且事后的功劳也比较大。所以杜铭昊这种只偷东西不伤人的情况很自然的就被归于新人类的范畴中了。
根据情况的变化,现在新人类的概念也有了变化。之前指的是受灵能影响而发生功能异变的人类,其中主要的标准就是可以使用灵能。而使用灵能的能力再强大一些,就会被称为超能战士。换句话说,新人类就是变异者中的平民,而超能战士就是变异者中的武士。而现在的情况是,随着环境能量的降低,可以使用灵能的,都是之前强大的超能战士,而一些低级战士和新人类都丧失了使用灵能的能力。作为损失的补偿,他们都进化出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比如强化身体(其中还分力量型,速度型,敏捷型等等),肢体变异(出现尾巴、爪子、璞、翅膀等等),精神变异(催眠、精神冲击等异能)等等。与同类型的超能战士比起来,他们却是有着天生的弱势。一方面是能力的单一,因为在灵能消散时,身体只保留了变异最强的部分,所以他们的能力通常只有一种,最多也就是两种。另一方面,这些能力的强度也不是很强,至少还不能抵御枪械,不能无视人数的差别。所以这些新人类最多也只能算是不安定因素,还无法成为改变力量。而费尔教授的研究,就是打算增强这方面的进化速度,通过各种药剂,刺激机体的变异,同时利用人造灵能环境来促进这个过程。其中主要的问题是受术者无法凝聚灵能,所以只能在特殊环境中进行改造,这就大大限制了这些药剂的使用范围。
后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每一次机体变异时,会产生巨大的痛苦。这个时候,处于自我保护的目的,人体会暂时进入昏迷状态,整个意识也会有一段时间的停滞。利用这个空档,费尔教授把一段自己的意识强行植入实验体,很顺利地就可以凝聚起足够变异继续的灵能。这样一来,通过药剂保存一定的灵能,这些灵能一方面可以作为植入意识的保护层,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变异过程提供基本的灵能环境。这样做的效果之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而且被植入的意识竟然可以控制受术者的意识!
于是,费尔教授野心开始膨胀了起来,也就有了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给杜铭昊的脱狱提供了机会。所以杜铭昊会与费尔教授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不至于成为朋友,但是也够不上敌人的标准。至少,现在悠然自得的闲逛的时候,想想费尔先生,还不至于坏掉好心情。但是看到两个警察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目标很明确,直奔杜铭昊而来。他们并没有手握枪柄,虽然脚步沉稳有力,但是整个人的神态和肢体的动作都透露出“我没有恶意”的信息。杜铭昊见了,心中暗叹,美国的警察果然是训练有素呀,这样沉稳平和的走路姿态,不知道要经过多少训练才能做得这么流畅自然。事实上,这两位也的确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才会被派出来同新人类打交道。要知道,现在的新人类没有点儿神经质都不好意思出门,毫无理由的暴起伤人都是好的,暗地里下黑手才是让人防不胜防。为了应付这些家伙,警察也更新了培训内容,他们被告知,接近嫌疑人时,尽量不要摆出防备的姿态,以免刺激嫌疑人而激化矛盾。如果确认是新人类,最好先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这样会比较容易打交道。
这两位也是这么做的,他们先报了自己的名字,男的叫亨特,女的叫麦考尔。然后,才客气的问杜铭昊的名字。杜铭昊自然没有傻到报真名,但是他报出的假名自然是查无此人。于是场面就有点儿尴尬了,这两位想要逮捕杜铭昊,但是看到对方好整以暇的姿态和嘴角微微的笑意,就明白还是不要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比较好。于是麦考尔微笑着说,“因为网络问题,我们一时查不到你的记录,但是你刚刚的确是超速了,所以还请同我们一起去做个笔录。”当然,这样的话只能去糊弄一下小孩子,但现在由一位女士带笑说出来,其中的欺骗味道就淡了许多。这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杜铭昊有足够的实力,他就应该展现出来了。两位警官就会做出评估,如果觉得两个人可以搞定,他们就会拿出手铐和手枪让杜铭昊清醒一下;如果觉得还差一点,他们就会想办法拖延时间,同时通过藏在手腕上的通讯器呼叫支援;如果觉得差的太多,那就干脆离开,装作没看见就好了。但是对方乖乖的上车准备随自己离开,这是什么节奏?!
也不怪这两位惊诧,现在的社会情况虽然复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是清洁了许多。因为很多新人类并不愿暴露自己的特殊,平时的表现与普通人无意。这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那些混混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要知道抢个钱包都有生命危险时,还有多少人愿意从事这样的职业?所以现在敢闹事的都是自认为有几把刷子的人,像杜铭昊这么好说话的,不能说凤毛麟角吧,肯定也是稀有品种。
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向不远处的小镇开去,从旁边看起来倒像是警车为杜铭昊开道一样。就在接近镇口时,杜铭昊忽然猛地一加速,一下子就撞在警车的屁股上。这一下撞得如此之重,把整辆警车从路的这边一下子就撞到了对面路基下面。还没等两位警官反应过来,一辆重型卡车从路上呼啸而至,险险地擦着警车的屁股冲了过去。而杜铭昊停的位置于这辆卡车的距离也不超过十厘米。两位脸色惨白的警官尽管惊魂未定,但还是打开了警笛和警灯,向着明显有些失控的重型卡车追了过去。
按说杜铭昊现在趁机溜走是最好的机会,但他鬼使神差一般调转了车头,向着警车开去的方向追了下去。在前面的警车上,麦考尔看着后视镜对亨特说:“看!那个家伙跟上来了。他没有趁机溜走!”
亨特心中莫名一松,嘴上却是说道:“他为什么要溜走?有必要吗?”
麦考尔知道以自己这位搭档的脾气,这样说就代表着他不准备追查那个人的底细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力的差距。对方可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他们,也就意味着实力比自己这边强大许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把人带回警局,那不是认真执法,而是准备谋杀全警局的人。所以亨特这么一说,麦考尔就知道他打算放弃了,于是也打点起精神,全神贯注的观察起重型卡车的状况来。
亨特把车开的飞快,紧紧地咬在重型卡车的后面。卡车沿着小镇的边缘飞奔,好像没有人控制一样,但是驾驶室里明明有人影,却似乎对车辆完全没有控制。亨利知道,这边还好,再过去一段路,就是小镇的汽车站,那里的人会比较多,而且如果有公共汽车在上下客的话,马上就是一起严重的人员伤亡事故。所以,亨利很小心的加速再加速,准备进到卡车的侧面,然后想办法迫使它离开这条路。
他的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操作起来却很困难。首先因为辆车都是高速行驶,想要控制碰撞力度十分困难。其次就是两车的吨位相差太大,搞不好没有撞开对方,自己先要人仰车翻。眼见着离车站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清那一队等候上车的人了,麦考尔终于坐不住了,掏出枪,降下车玻璃,准备射击轮胎,让这辆重型卡车强行离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