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何物?”长陵公主看着渊涯手中的这个东西,很是莫名其妙,“本宫从来不曾见过!”
长陵公主脸上露出了惊愕,可她旁边的吉婆婆确实微微一愣,旋即眼中生出一种大惊,不过这惊骇随即从她的眼中抹去,再不见踪影。、ybdu、只是,这神情固然一闪即逝,可还是被萧华看得清楚。
既见长陵公主不认识埙,渊涯也不再多问,将埙放在自己的嘴边,每日必吹的那个悲伤的曲子缓缓的从埙中流淌出来,飘进了长陵公主的耳中,更是浸入了长陵公主的心中。渐渐的,两滴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眼中流出,滑落在那如画如雪脸颊之上了。
一曲既罢,渊涯小心的问道:“公主殿下可听过这个曲子?”
“渊涯~”长陵公主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宫从来都没听过这首曲子。”
渊涯的脸上立时生出了一种颓废,可随即长陵公主又是说道:“但阁下吹出此曲,本宫又好似听得熟稔,似乎每夜在梦中都能听到的一般。倒真是怪哉!”
“公主殿下自然听得熟稔!”萧华笑道,“因为你就是从小听这个曲子长大的呀!”
“怎么可能?”长陵公主脸色大变,“本宫小就生长在王宫之内,怎么可能听这等曲子长大?
萧华也不惊奇,毕竟渊涯说过,蝶舞三岁的时候就被人劫走,她怎么可能对三岁之前的事情有印象呢?
“渊涯。你且将事情的来由说了吧?”萧华笑道,“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无论结果如何,你此时不说,以后也就不必说了。”
“是,老爷”渊涯明白,手里拿着埙,将渊涯和蝶舞的故事,那玄瑶暗林中,一个少年跟一个女童艰难的生存经历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遍。
“不可能!”不等长陵公主开口,吉婆婆抢先道。“这些事情莫说是公主殿下不可能知晓。就是王宫之内的所有人都不会知晓。老妪乃是看着公主殿下从出生到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一点点长大,老妪可以保证。公主殿下自小就没有离开过王宫。渊涯所说的故事固然凄美。可那主人公当是别人。不会是我江国的长陵公主。”
而长陵公主则笑道:“阁下的故事真的很美,奴家都被感动了。不过既然阁下在那姑娘三岁的时候就跟她分开,阁下如何知道她十数年之后的相貌?如今的阁下怎么还不曾见到奴家的面容。怎么就知道奴家就是那人?”
“你的气息!”渊涯有些,萧华知道渊涯的所说不假,或许长陵公主另有苦衷?
“渊涯……”此时,长陵公主走前两步,来到渊涯的身前,将手一抬,那一直都遮蔽相貌的丝巾被她拿下,但见那一张清秀无比的脸上,洁白无瑕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秀眉如黛,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睛中,闪动着悲哀和迷惑,而此时那迷惑中又是带着一抹的羞涩,配上雪白肌肤中的晕红,端是让人眼晕,长陵公主轻轻张开的樱桃小嘴,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阁下所说都是蝶舞的幼年,即便本宫是蝶舞,可谁又能记得住三岁之前的东西?特别的,如今我江国已经算是灭国,本宫之父王母后等……怕是凶多吉少,能证明你之所言的人,根本无从找起。吉婆婆算是看着本宫长大的,连她都说不曾有过此事,那……可能真的不会有此事的!”
“不,肯定是你!”渊涯看着长陵公主,那一张几乎可以跟自己脑海中形象完全可以合二为一的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绝对不会认错。”
“阁下说了是无用的!”长陵公主的脸上再次泛起红晕,“本宫贵为一国之公主,怎么可能如你所言身陷丛林?若是本宫有此遭遇,怕是早就记载在国典之中了。本宫如何不知道?”
“国典中记载的都是冠冕堂皇和粉饰太平,都是王室的恩德和崇高,一应的黑暗和龌龊如何能写在其上?”萧剑冷冷道,“这等事情再也没有人比老夫更加清楚。不说别的,黑云岭的暗手,你家国主会记在国典之上么?”
长陵公主并不诧异,反而深深看了一眼萧剑,抿嘴一笑道:“奴家虽然出身王室,但不曾做过国主,不曾掌过王权,如何知道这些?道长教训的不对了。”
看看长陵公主的眼神,萧剑淡淡一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再不说话。
可长陵公主又是将目光从萧剑身上移了过来,看着脸上微微发红的渊涯,一本正经道:“本宫还是想问问阁下,你苦苦的找寻蝶舞是为了什么?若本宫就是蝶舞,你……又想做什么?”
“这个……”长陵公主的话确实一针见血,渊涯愣住了,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迷茫,是啊,自己找蝶舞做什么?即便如今跟蝶舞相认了又能如何?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将蝶舞当做是自己的亲人,可他从来没想过,蝶舞离开了自己,过得更加幸福,甚至还当上了公主。自己这么没来由的打扰了蝶舞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自己那一种执念么?
一瞬间的刺激强过萧剑数年的教育,渊涯直直的看着长陵公主,而长陵公主也丝毫不退让,同样看着渊涯的双眸,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渊涯这才长叹一声,说道:“公主殿下教训的是,那蝶舞不过就是幼儿,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经历。那些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恬然的一梦,在下这般的强求原属一种自私,是对蝶舞的不公平。自此以后,在下再不做如此无聊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