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的正旦终于到来了,这一天,周晔要出席徐州正旦大典,这是他在徐州出席的第一次正旦大典,徐州各界的代表也都将会出席这一次正旦大典,从今年开始,周晔还将在几个战场发动攻势,所以,这一次的正旦大典会是一个凝聚人心,鼓舞士气的大典,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这天一大早,周晔乘坐的马车便往州衙而去,他的马车车厢外面都镶嵌了钢板,这是为了防备刺杀,如今周晔仇家满天下,就在这两个月,郭嘉主持的情报部门就破获了数起针对周晔的刺杀案,所以现在周晔的马车防备措施非常严格,这让车厢也非常重,必须要有四匹马才能拉得动。
除了车厢镶嵌了钢板,马车四周还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保护着马车,他们都是常年保护周晔的,经验丰富,身手也都很好,身上还带有小型连弩、钢刀,穿着全身铁甲,哪怕是来了几百人的军队,他们也能够保护得周晔周全。
从周晔家中到州衙的这条道路,大约有两里多长,也是郯县最宽阔的一条大街,平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不过今天是正旦大典的日子,所以郯县警察局将这条大街给清场了,警察们还在大街两旁维持着秩序,宽阔的大街上,只有周晔的马车在上面行驶。
在州衙的大厅里,今天参加正旦大典的徐州各界人士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他们都在等待着今天的正主周晔,这些人中,有麋竺、陈珪、曹豹、曹宏、顾雍等等重要人物,当然,在地方的郡县长官以及军方的人物基本上都没来,因为他们要负责各郡县的防务,以及一军团的整编。
在周晔发出的一系列命令之后,徐州周边那些诸侯一下子都有了不少动作,他们的兵力基本上都安排到了徐州周边,这让徐州上空的气氛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陈珪的年龄在这些人中是最大的,他的儿子陈登现在又是琅琊郡守,正是徐州炙手可热的人物,因此,那些徐州本地派基本上都围在了陈珪的身边。
徐州本地派当中,除了麋竺和陈登之外,基本上都混得不怎么样,虽然他们的土地和人口换了徐州重工的股份,去年公布的分红也不少,可是他们现在手上没权力、没土地、没人口,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踏实,若是什么时候周晔翻脸,那他们就等于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啊。
所以,他们都想向陈珪取取经,看看陈家是怎么得了周晔青眼的,他们也想弄个郡守啥的当当,那样他们心里还能够踏实点儿。
陈珪当然知道自己家是如何得了周晔的青眼的,不过他当然不会跟这些人说,在他眼中,这些人家里既没人才,私心又太重,眼光又差,心胸也狭窄,不是成大事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周晔的青眼,若是他们肯老老实实的,也许还能得个富贵,若是他们不安分,那他们的末日就到了。
因此,陈珪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仅仅是敷衍他们。
曹豹、曹宏这俩族兄弟都在跟陈珪搭着话,不过陈珪注意到,这两人都很紧张,不时会派人出去看看,看周晔的马车到哪儿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曹豹的儿子曹朋进来了,他兴冲冲的说:“阿父,右将军的车驾离州衙不到一里地了。”
听了曹朋的话,大家顿时都站了起来,向大门前走,准备到那里去迎接周晔,以周晔如今在徐州的威势,谁也不敢大剌剌的坐在那里等他。
刚刚走到门边,陈珪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从周晔来的那个方向听见了一阵机括的响声,以及一阵弩箭的破空声,然后便是一阵喊杀声,虽然陈珪现在没当官了,可是他以前也是当过地方官的,甚至还亲自带过兵剿过匪,这些声音他当然听得出来。
陈珪大喊道:“出事了,大家都不许动。”
曹豹曾经是徐州的头号大将,他当然也听得出来这是什么声音,他也大喊道:“一定是有人刺杀右将军,咱们快去保护右将军啊!”
曹宏和曹朋等人也都大喊起来:“快去保护右将军啊!”
州衙里的护卫们被他们不同的命令弄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麋竺也喊道:“大家都不许动,都呆在这里,护卫,谁乱动就把谁给抓起来。”
东海郡守顾雍从一名护卫的腰间拔出了一把钢刀,威风凛凛的站在了大门前道:“大家都不许动,都呆在这里,谁动我就斩谁!”
正旦大典,宾客们自然都不能带兵刃,顾雍这把刀在那里,大家顿时都是噤若寒蝉。
曹豹大喊道:“麋竺、顾雍,你们这是何意?咱们难道不去保护右将军吗?”
今天来参加正旦大典的,以曹家人最多,因为曹家本来就是徐州大族,而且曹家没有一个在外地当官的,所以他们今天都来参加正旦大典了,曹家人都跟着曹豹鼓噪起来,说什么要去保护右将军,一个个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麋竺道:“保护右将军自有其人,需要我们去干什么?莫不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吧?”
曹豹愣了一下,大怒道:“你说谁想浑水摸鱼?你这是血口喷人!”
顾雍道:“曹将军,离得这么远,你又怎么知道是右将军遇刺了?你莫不是早有准备吧?”
曹豹又愣了一下,然后说:“顾雍,难道你想不到吗?那个方向正是右将军来的方向,不是右将军遇刺又是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刺杀是我安排的?”
陈珪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都坐在这里稍安勿躁吧。”
于是,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那些护卫们一个个拔刀守在了这里,有他们守着,没一个人敢于轻举妄动。
此时,就在一里之外的长街上,周晔的车驾确实遭到了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