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容溪的话,弗雷德里克点点头,“当初她走了之后,我按照她给我的国内的联系方式打过电话,可惜是空号。”
“对不起,弗雷德里克。”说到这个,袁千萍有些自责:“当时因为家里的事,所以来不及和你好好告别,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其实这些年我也很想你,但是家里并不能负担我再一次出国的费用了……”
“原来是这样。”弗雷德里克安慰地摸摸她的头,“我只听助理说,你那天给她打了电话辞职之后,就离开美国了。”
慕容溪和身边的助理耳语了几句之后,走了上来,一手牵住袁千萍,一手挽住弗雷德里克,体贴的说:“你们啊,站在这里就聊开了,我让助理在休息室里泡好了咖啡,还有无限的甜点提供,保证给你们一个舒适的叙旧环境,走吧走吧。”
莫子峰眼看着袁千萍的身影和弗雷德里克他们一起消失在进门的地方后,才回过神来。
自己刚刚居然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眼镜妹,这个认知立刻就把莫子峰吓得够呛。
他一向得意于自己的审美和品味,从来交往过的都是大美女,可自从袁千萍从人群中钻出来开始,他就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这……实在太可怕了……他是什么时候,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子峰?子峰你怎么了?”司徒博远被忽然捂住脸倒在他肩上的莫子峰吓了一跳,连忙揽住他。
“博远……”莫子峰闷闷的声音从捂住脸的手指缝中传来:“我觉得我现在的状况大概是糟了……”
因为慕容溪的的离开,于是接下来,大家三三两两的分开自由参观,而之前围观的人群也都渐渐散去了。
跟着夏承轩走了几步,谢彤萱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夏少爷。”
见他停下来后,她赶紧走了上去,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自从在医院那天之后,你为什么……都没有再约过我了?”
夏承轩冷冷的看向她,声线里没有任何情绪:“没必要。”
“什么?”谢彤萱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明白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夏承轩这下连这简简单单三个字的解释都懒得给她了,直接转过身去就要离开,却被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对待的谢彤萱抓住了风衣的衣角。
“夏少爷……”谢彤萱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委屈的泪花闪动,“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
“放手。”夏承轩仍然没有回头,冷淡的语气里包含着慑人的气势。
被他语气里的寒意吓到,谢彤萱赶紧松开手,只能默默的看着夏承轩大步离开了她身边。
可恶……怎么会这样?
眼里的委屈瞬间转换成愤怒,谢彤萱死死的盯着夏承轩的背影,不甘的情绪在心底奔腾翻涌,掀起层层巨浪。
在学校没有合适的时机接近夏承轩,而这次的画展,她是早就从胖唐他们那里打听到了莫子峰他们也会来,所以才会愿意同陈妙妙他们一起参加。她想着这次一定要找机会单独和夏承轩相处,说不定可以修复他们的关系,回到之前那样。
可是……虽然之前夏承轩最纵容她的时候也冷冷淡淡的,但却从不至于像到刚刚那样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的地步。
啧……白来了。
她愤恨地跺跺脚,往会场的门口走去。
刘志成手下给他的调查结果,果然那次电话里说的一样。
陈妙妙现在早就不受夏承轩庇护了,从他们那个什么运动会之后,就这样了。既然如此,他当然不必有任何顾虑,可以为自己受的罪报复了。于是他让手下跟踪她,摸清她每天的路线,好方便计划下手的时机,可这件事居然并不如预想的顺利。
陈妙妙每天上学放学都是由她姑父接送的,也极少单独外出,如果不想过于引人瞩目的抓她的话,实在是不太可能。
所以他只能就这样把那口气吞下去吗?
“废物!”刘志成对着面前一排手下骂着:“都是废物!我养着你们干什么?一群废物!”
手下们看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此时,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没好气的接了:“喂!”
“刘志成。”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别扭声线:“你想好了吗?”
“你废了那么多心力去跟踪陈妙妙。”那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语气有些惋惜:“可惜全都是白费劲。”
“兰登学院因为里面的学生的非富即贵,所以对外从来都是守卫森严,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听说哪家的孩子能在学校附近被人绑架的。”
“而陈妙妙平时也极少一个人出现,所以,你如果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去报仇,我想你应该是做不到的。”
“那我该怎么办?”刘志成有些暴躁,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到底要怎么样?
“你现在考虑好了吗?”对方的声音很是平静,既不急迫也不激动,似乎对他最终到底怎么选择并不伤心,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刘志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衡量着,对方能知道自己在派人跟踪陈妙妙,但自己对对方却一无所知,说明对方来头不小。不过……一开始,对方似乎就是冲着陈妙妙来的,所以应该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
“好,我相信你。”
画展会场外的道路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从外面只能看到在驾驶座上抽烟的司机,胡子拉碴,满脸横肉,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已经在这里停了好久了。
“******人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车厢里好几个肌肉健硕,虎背熊腰的男人,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衣着。其中一个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问:“咱老大是不是被人耍了?”
另外一个人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脑袋上:“你想死啊,这么说老大。”
老大对一个陌生来电给出的信息已经是深信不疑了,昨天这个电话告诉老大他要的人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叫他安排人准备就是,老大就真的通知了兄弟,早早的在这边叫他们守株待兔。
可这他们都等了多久了?从早上到现在,那个叫陈妙妙的女生一直都没有单独出现。
莫不是老大这次真的叫人耍了?
老大之前因为得罪了夏家,被司徒家的人断了胳膊腿,但那是夏家和司徒家,也没办法。可要是这次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老大也对此如此的相信,他们心里都有些觉得老大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
谢彤萱走到门口时,电话突然响了,她匆匆拿起一看,却没有敢立刻接听,而是迅速的巡视了一圈周围,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走过去,才按下接听键。
“现在,去找陈妙妙。”电话里的女生理所当然的命令她。
“你要干什么?”谢彤萱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很是不解,遮住嘴和手机话筒的部位小声的问,“我不是已经帮过你了吗?”
“我要干什么轮不到你来问。”那头的女生似乎因为她的问题有些不高兴,语调瞬间森冷了:“还是说你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谢彤萱赶紧解释:“没有。”
“这就才对。”听见她语气里的恐惧,女生的语气立刻愉悦很多,“你找到陈妙妙后,把她带来门口,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把她独自留在那里走开。”
“还有……不要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
电话挂断了,谢彤萱拿着手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次的事情,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她又在计划什么。可她刚刚命令自己做的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即使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想到那个在对方手里的视频,谢彤萱只好又往画展走去。
“所以当时啊。”弗雷德里克说到高兴之处,手都挥舞起来:“你是没看见,笔在她的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迅速的铺开了一幅画面,咳咳咳……”
大约是说得太急了,弗雷德里克咳嗽了起来,慕容溪赶紧把水杯递给他,又拍拍他的背。好不容易,终于止住了弗雷德里克的咳嗽。
“弗雷德里克。”袁千萍担忧的看着他:“你的病……”
“没事的没事的!”弗雷德里克哈哈一笑,“刚刚就是太激动,被呛到了而已,没别的。”
“别急,又不是不能再见了。”慕容溪又给他的咖啡里加了块方糖,“毕竟这次你要在中国停留不短的一段时间,你有的是时间和你的老朋友相聚嘛。”
“也是。”弗雷德里克点点头,笑容和煦。
休息室内十分的简单,一个长沙发,几把乳白色的椅子。红色的小桌子上,除了糖罐和咖啡,还有好几碟颜色鲜艳的马卡龙。一旁的长桌上,咕咚咕咚的煮着咖啡,暖洋洋的香气布满了整个屋子。
“所以说。”慕容溪递给袁千萍一块甜点,语气里全然都是赞叹:“她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完成了那副画?天呐,千萍,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没有没有,这其实没什么啦。”袁千萍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接过甜点咬了一口。
“你们中国人啊,就是太喜欢谦虚了。”弗雷德里克摇摇头,“毫无疑问,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画家,天才画家。”
“弗雷德里克……我们才见面你就要夸到我无地自容吗?”袁千萍哀叫着。
“哈哈哈……”弗雷德里克的笑声十分爽朗,眨眨眼睛说:“我当然是要把这六年的份一起夸回来了!”
画展会场里,等陈妙妙在一副又一副的画作中回过神时,才发现身边的安秋娜已经不见踪影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和她走散了,于是打算按原路回去找她。
可转过身,居然和同样刚刚转过身的夏承轩,面对面地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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