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旅途,我们或许会邂逅别样的风景或者人,恰恰就是这种偶然间的风景,会令我们的心底,有片刻的安宁。
女孩子站在雨中,撑着伞,看着坐在车厢里的云战歌。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诡异。
只是这种诡异之中有淡淡的情愫。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偶然的风景。
化名云林的云战歌,轻轻起身,似乎倦怠着这场风雨,有些慵懒的脸庞,闪过一抹浓郁的神采。
走下车,欧阳明月的那把雨伞恰好遮过两人的头顶。
一把伞,割断了雨幕,似乎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一个人的世界,充斥着一种叫做矫情的狗屁旖旎情景。
在这个瞬间,风雨中,一股浓郁的杀机沛然而至。
云战歌心中一惊,公路旁,大雨之中,一个一身黑衣,面色枯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风雨中走来。
云战歌的眉宇间,陡然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酷的杀机,甚至,连身边的欧阳明月,突然间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云战歌心底有些惆怅,看来这次自己秘密南下,并没有太过秘密呀,竟然有人能够脱离龙门战魂以及暗中护驾的龙门死士的法眼,进而近他云战歌的身?
离开燕京的云战歌,注定了有太多地下世界势力飞蛾扑火的刺杀。
这一点早就在情理之中。
突然间,农庄之内,一个并未撑伞的少年一袭青衫,背负着一柄长剑,缓缓至农庄之内走来。
呃?
欧阳明月就算再傻,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同寻常。
那个衣着奇怪的道士打扮,背负长剑的少年,令她有些许的恍惚,显然。曾经被文化熏陶的冷清气息,欧阳明月骨子里面有着不可磨灭的感性,下意识的,她紧紧的靠着云战歌的身体。
云战歌显然在这一刻松了一口气。
没有见过武当天才弟子南宫傲。但是龙门谍报的中却有一叠厚厚的资料,云战歌自然知晓这个朴素装束的道士有多恐怖。
没有特意去看这个少年,云战歌心有灵犀的知道他的来意。
似乎是怕欧阳明月看见自己身后公路旁边另一个在雨中健步如飞的黑衣,面色枯槁的老人,云战歌有意无意的揩油,瞬间拉住欧阳明月的纤纤细手,跟背负长剑的南宫傲擦肩而过。
欧阳明月奇迹般的没有挣脱,只觉得自己身边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的身影,瞬间覆盖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云战歌没有回过头去看雨中那一场不知道精彩不精彩的雨中厮杀,既然决定了低调入藏。云战歌并没有打算暴露自己,哪怕眼前这个娇小玲珑,有种苏杭地区的柔弱的女子已经看出些许的端倪。
第二日,晴空万里无云。
是个顶好的天气。
旅游团的车辆再次行进。
那个背负长剑的奇怪道士并没有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而欧阳明月。心底也有着一种朦胧的错觉,一路上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云战歌,似乎,那个道士跟眼前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的交集?
三日后。
旅游团的车辆,顺利进入庸官。
庸官之后,便是真正的入藏了。
这里的大山,有着不为人知的荒凉。
庸官这座边城驿站。却有着彻骨的荒芜气息。
风沙弥漫,全无半点风尘气息。
蜿蜒盘旋的长城亘立在众人的眼前,蔚为壮观,更重要的是,这座长城绵延数千里,跟虎头岭那一头似乎是两个世界。城之外,便是一望无垠的长沙千里。
这多多少少令人有种莫名的豪放气息,不知道古来多少人,曾经一出庸官无故人,多少马革铁衣裹尸还?
中午十分。
云战歌一个人悄然离开旅游团。登了这座边城长城。
城墙上,一个背负长剑的少年,静默而立,像是等待了云战歌许久。
看着那个孤傲清冷的身影,云战歌嘴角牵扯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背负长剑的南宫傲,并没有回头,而是轻轻双手撑在墙头上,极目远眺,修道之人心思难懂,云战歌懒得去猜,而是走到这个少年的身后,停下,选择跟这个少年一般极目远眺。
“三天前那场暴雨之中的拦路人,你是杀是伤?”云战歌突然开口。
“伤,重伤!”南宫傲头也没回,只是生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云战歌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前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竟然能够做到重伤那个飞蛾扑火的拦路人?
云战歌自己也清楚,那个拦路的家伙身上的气息是何等的恐怖。
“为什么帮我?”云战歌突然问道。
南宫傲那张似乎千年不变的脸庞,在这一刻终于有些自嘲的神色,道:“我跟释虎,答应过你的父亲,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你几次。”
云战歌的瞳孔,猛然收缩。
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家伙,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你知道,你在整个华夏国的地下世界,意味着什么吗?孤身入藏,就算你隐藏痕迹的手段堪称天衣无缝,但是在龙门局势不稳,更在你大杀四方铲除异己的前提下,你认为你的行踪会不被泄露?”南宫傲冷笑着说道。
云战歌不语,他何尝傻了?
要想把整个龙门紧紧的握在手中,他云战歌岂能连这种情况都猜不到?
但是他没有辩驳,无意义的辩驳只是影响心境。
“我父亲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吧!”云战歌答非所问。
南宫傲轻轻点了下头,神情无波无浪。
瞬间,这荒凉的边城驿站,这伫立了几千年的长城上,突然起风,风扬起了南宫傲束成髻的鬓边几根青丝,肆意飞舞。
气氛,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沉默。
没有人说话,只是风在低吟。
亘古不变的长风,在无休止的肆掠。
这一刻,天地沉寂。
许是过了片刻,又许是过年千万年那般久远,南宫傲的声音,宛若来自天堂的绝响,道:“你父亲,枭雄开局,英雄落幕,或许这便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南宫傲没有再多说,那虚无缥缈的身影,缓缓转身,手扶着城墙,大踏步离去。
“过了庸官,就算是你暗中的那些对头,也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了,我在布达拉宫等你!”
空气中,传来南宫傲清冷的声音,这声音,片刻便掩埋与荒凉的边城驿站,就像是从未响起一般。
云战歌有片刻的恍惚,嘴角溢出一个笑容,琢磨不透。
再次回到旅游团,孤身外出的云战歌瞬间引起了欧阳明月的注意,这几日走来,欧阳明月对眼前这个少年越来越好奇,不知为何,抑或只是女人那种操蛋的直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简单,但是具体哪里不简单,也说不透。
回到旅游团的云战歌瞬间便感受到欧阳明月的奇怪目光,两个人在这边城驿站的城墙脚下相遇,相遇个毛线,欧阳明月或许早就等在了那里。
看着那风尘仆仆,一身普通衣着的云战歌,欧阳明月嘴角溢出一个醉人的笑容,说道:“云林,就等你了,去干嘛了?怎么那么久?全车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云战歌尴尬的挠挠头,有些憨傻的模样。
欧阳明月嘴角牵扯出一丝玩味,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把云战歌打入自污藏拙的行列,欧阳明月有些嗤之以鼻,她见过太多太多的纨绔子弟自污藏拙,也见过太多太多的年轻人打肿脸充胖子,真实身份的确是云战歌口中的那个东海高考状元,目前本应该西航大学就读大二的女子,嘴角阴谋盎然。
心境城府早就已经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云战歌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笑道:“人有三急,尿急,尿急,嘿嘿!”
“走吧!”欧阳明月没有刨根问底,作为西杭大学的高材生,她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这个行为奇怪,这个时候本应该在校园学习的女孩,此刻却身在这荒凉的地方做导游,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女孩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透。
其实在自己的计划中,欧阳明月便是云战歌连环计中的环环相扣的其中一环之一,没有推到欧阳明月的意思,仅仅只是混个脸熟,失去云耀庇护的云战歌,明白无论地下世界也好,商界也罢,甚至官场亦复如是,都有太多太多法外人情。
入藏之前早就将这辆客车上的所有人身份由龙门谍报查的清清楚楚的云战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越故作深沉的高深,或许便越引起人的反感,因此云战歌对欧阳明月的态度,拿捏到了好处。
“你是燕京人吧!”欧阳明月突然试探性的问道。
云战歌也藏藏掖掖,笑着点头。
“燕京人身娇肉贵,可不是是很多都愿意来这荒凉的边关地带呀!或者你是某个圈子闲得无聊的将种子弟出来踏青?”欧阳明月以玩笑的口吻说道。
“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一个,父亲在燕京是个屠夫,杀猪为生,母亲买菜!”云战歌理所当然的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欧阳明月愕然。
这一日,旅游团出庸官。
三日后,旅游团入藏关。
云战歌,成功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