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圣宫的一众人,将岳婉儿送到了玄阴圣宫深处的一座山崖之下。一个仅容一人进入的洞口,在岳婉儿身前不停地喷薄着淡淡薄雾。
这里阴气极重,浓浓的阴气喷薄而出。玄阴圣宫也是借助此地喷薄出来的阴气修炼,才达到如今这般规模的。
这个地方常年都有宫内高手潜修,而那些修为较低的弟子,却不敢靠近此地,只有远远地在外围缓缓吸收此地的阴气修炼。
在即将进入的那一刻,岳婉儿转过身来,看了仅剩下的那些玄阴圣宫弟子一眼,而后又对玄清道:“我若死在里面,那是我命运不济,若我活着出来,必为圣宫之主!”
说完之后,岳婉儿未等其他人反应,只身跨入了那个洞口,身影消失于那由阴气组成的淡淡薄雾之中。
圣女气急败坏,对玄清道:“宫主你听听,这个贱人死到临头,竟然还觊觎宫主之位,存有谋逆之心,实在是罪该万死!”
“好了!”玄清厉声呵斥,又道:“若她能够出来,宫主之位让给她又有何妨!”
圣女见玄清脸色难看,又看了看四周的同门一眼,终究是不敢再出声,告罪退到一旁。
“玄阴幻境凶险密布,除了祖师太玄圣女外,就没有一个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看来这小妮子是真的生无可恋,不然也不会走上这条必死之路!”玄清深深叹息,又对身后众人道:“从即刻开始,岳婉儿所住的地方不得让任何人入住,每日必须派弟子打扫整理,不可有半分懈怠。”
叶逸与血蛭赶到了武村,在这段时间内,所有孩子的尸骨都被葬在了一起。在叶逸祭拜之后,立即对众人道:“太乙门有无轩在,难以杀入,我与血蛭前辈商议了一番,决定先灭合欢派!”
司徒风眉头深锁道:“淫贼兄,据我所知,合欢派的两位门主,修为都是斩灵之境,这对夫妻精通合击之法,一旦联手,道境强者也难以奈何他们!若只是血蛭前辈一人,恐怕不容乐观啊!”
叶逸点了点头,说道:“神棍兄的担心我知道,所以这次想请灵曦公主帮忙,劝秦祖出手!”
血蛭虽与秦祖互为对手,但在叶逸的劝解下,血蛭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要对付合欢派,非要两位斩灵强者不可。
现在最关键之处就在于,如何能够劝说秦祖加入进来。叶逸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依靠眼前的灵曦公主。
众人望向灵曦公主,却见她摇了摇头,道:“这等大事,祖上不会听我的。如果是你亲自劝说,或许祖上还会看在夜傲前辈的面子上出手!”
叶逸微微叹息,他又何尝不知道劝说秦祖出手的可能微乎其微,只不过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夜傲前辈乃是道境强者,在整个北蛮他不惧任何人,淫贼兄何不求夜傲前辈出手?”司徒风思索了片刻,不解地问道。
叶逸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家师虽然表现得强硬,但实际上前几百年一直囚禁在临云宗内,早已磨去了血腥,不愿再出手杀人。若是此事被他得知,不仅无法劝他来助阵,只怕我也会被他困在临云宗!”
“此事只能另想办法,绝不能让他知道!”
这几日秦怀德一直心神恍惚,整个人的精神像是坍塌一般,看到一丝往日的神采。
在听到几人的谈论之后,他却突然对灵曦公主道:“公主,我想见秦祖,还请带我引荐!”
几人诧异地看着秦怀德,武殿乃是被秦族为首的修仙势力所灭,秦怀德若是与秦祖相见,无疑是在冒险。更何况双方对立,秦祖又如何会理会他这么一个小辈?
秦怀德看到众人脸上的困惑之色,又道:“世人都以为武殿被灭,乃是因为一颗灵珠,其实不然。若是能与秦祖见面,我有把握说服他出手!”
“坏蛋兄,可你毕竟是武殿之人,秦祖要是因为你的身份对你出手···”叶逸担心地道。武村已经遭遇大难,他不希望秦怀德再有什么意外。
秦怀德对叶逸道:“淫贼兄放心,我此行定无危险!”
见秦怀德如此酌定,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叶逸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再阻止。对武村的在意,秦怀德比叶逸更甚,若不让他做些事情,只怕会让他留下遗憾。
有叶逸与灵曦公主在,叶逸一行人十分顺利地进入了秦族。
几人被安排在一座宫殿内,没过多久,秦祖便出来,看了一眼众人,而后对血蛭道:“道友今日驾临,莫非是要报当日之仇?”
血蛭笑了笑,道:“当日之仇必报,不过不在今日。是叶小友等人找你有事商议,我不过是顺路进来讨杯水酒罢了!”
秦祖疑惑不解地看着叶逸与灵曦,希望他们能够给出答案。
却在这时,秦怀德走了出来,对着秦祖一拜道:“武殿遗孤秦怀德,见过老祖!”
秦祖瞳孔收缩,而后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武殿遗孤,秦怀德!”秦怀德再次一拜,不卑不亢地说道。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秦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颇为凝重,而后才慢慢坐到了主位之上,看着秦怀德。
“你既是他的子孙,今日又敢前来,看来你是了解与秦族的渊源了!”
“晚辈知道一些,晚辈还知道老祖当年为何会对武殿下手!”秦怀德直视着秦祖,又道。
“住口!”秦祖一巴掌拍碎了一旁的桌案,愤怒地站了起来,喝道:“黄口小儿,当年之事,岂是你可以评说的!”
整个大殿寂静,叶逸见此,慢慢挪动的身体,挡在了秦怀德与小鬼头面前,对秦祖一拜道:“老祖,晚辈等人今日前来,是想请老祖出手一次。若老祖不愿,晚辈等人立即离开!”
叶逸说话,秦祖才又坐了下去,调匀了呼吸,不再出声。
秦怀德轻轻拉开叶逸,而后又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对秦祖道:“晚辈不仅知道老祖当年为何会对武殿出手,晚辈还知道,此物可以请老祖答应晚辈一个条件!”
秦怀德从怀里取出一道灵符,叶逸望去,并未发现这符有何特异之处。甚至在他看来,这道符的珍贵程度,还不如当初司徒风送他的那枚遁符。
叶逸见是这等寻常之物,有些失望。要是送出什么奇珍异宝,或许还能让秦祖出手一次。他抬头看向秦祖,却见秦祖盯着秦怀德手中之物,久久挪不开眼,略微有些诧异。
秦祖缓缓走了下来,从秦怀德手中接过灵符,紧紧攥在手中,久久不语。
“这是我大伯留给我的,他对我说,若是有一日落到秦族手中,只要取出此物,就可以保得一命。今日我来,老祖要杀便杀,但只求老祖出手一次,助叶逸灭了合欢派!”秦怀德又对秦祖一拜道。
“当日攻入武殿,他宁可死,也不肯向我服软,却又为何还要留着此物!”秦祖突然老泪滴落,声音微颤地说道。
众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秦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眼前之人苍老了许多,与往常那个秦祖截然不同。
“罢了,你且说说,你打算要老朽对付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