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丑小鸭和白天鹅站在一起一样。
兰迦很轻易就发现这个问题,他所中意的模特,在廖云沉面前的表现唯独只有丢人两个字才可以形容了。
他心下此时还存着几分侥幸,也许只是这个孩子太过于害羞,等到做广告的时候,他会展示出自己如同玉光一般美好的气质。
他终究想得太简单。
在场上的白路表现确实称得上可圈可点,他样貌的清纯和碧透相互映衬着,让人会觉得心旷神怡,配上古风古韵的bgm,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作品。他好像就此捡回了一些信心。然而这一切,全部都被廖云沉的上场击打的粉碎。
廖云沉没有如同白路一般表现的青春无辜,毕竟两人的外形差异在哪里,他在荧幕前也从来没有塑造过什么清纯无辜的模样,用他那一米八几的个子去做这个未免可笑了一些,指不定还会被人指着骂变态。
很显然想到这里的并不知他一个人,白路看了看他那边的初稿,对着廖云沉的方向傲慢的扬了扬头。
他不管廖云沉混的有多么厉害,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可以通过这个广告重新打出知名度,只要有了这第一步,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听说过,恒安的幕后老板是塞德斯集团,他依旧记得那个塞德斯的老板对他很有兴趣的。
只要这一次没有白译的干扰,他一定可以……
廖云沉轻飘飘的看了白路一眼,今天他带着眼镜。他近视有些严重,那些在总部使用的仪器在这些子世界并不通用,过高的能量可能会导致自世界能量符合,他可一点不想因为滥用物品罪在自己回归公司之后被传上法庭。
他原本是使用隐形眼镜,甚至为了保护一下自己这个不怎么好使的眼睛,挑的一直都是还不错的牌子,就是这样,昨天眼睛也因为长期使用隐形而有些发红,万般无奈,今日就只能戴着眼镜过来。
这会儿他要上台,可是那个设计师却非要他摘下眼镜再上去。
无法,为了防止自己掉下来,他特意在上台之前扫视了一次这个T台,把它长宽高牢牢地印记在了脑海中。
上了台之后,他甚至不用看自己脚下面的路,反正看了也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这样昂首阔步的走上前,反倒单单是着气场就已经震慑住了全场人,甚至让他们忘记了呼吸。
廖云沉今日一反往日的保守和温和,就好像扒下了温驯的外皮,露出了妖孽的本性。他上场前淋了一点水,这会儿水珠顺着他黑色的头发滑下,一路走过喉结顺着腹肌一只流到了令人遐想万分的地方,就这样一个镜头,就足以让他们屏住呼吸,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而等到整个广告的效果出来,工作室里面炸成了一锅油,就是先前对廖云沉千般万般不满意的兰迦都痴痴的望着自己每天都快看吐了的屏幕。里面那个男人一反他的想象,如同华国古代的妖怪一样,强大而美丽,可偏偏他的眼神却是迷茫的,就好像碧透中那一缕缕的烟雾,叫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天哪,这个眼神,简直太美了。”
“Alce,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完美了。”
廖云沉带上眼睛,向他们点头致谢,心中默默吐槽,你要是看不清舞台只能靠着计算走,估计你也能做到这么“美”的眼神。
这一场胜利好想来的格外轻松,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个机会属于廖云沉是毋庸置疑的,最后甚至是兰迦亲自对白路开口,拒绝了他的广告,但是他表示因为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愿意支付给他一笔薪酬。
白路的眼神这一次已经不是怨恨了,而是他真的很想杀了廖云沉。
当他转身跑出去的那一刻,廖云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洗手池下面柜子里。”
他的步伐没有停顿,甚至他原本不想要理会这句话,可是总觉得自己会错过什么,最终他还是跑去了那个地方,柜子一打开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录音,视频,最后将他精神压垮的,不过就是一枚小小的黑珠子。
他发现,从头到尾,他好像什么东西都被攥在这个男人手中,就好像猫在逗着一只老鼠一样,这个男人把他的生死制作成了一个游戏。
那一刻,从极度恐惧中出来之后,只有抑制不住的杀意。
“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身后男人有磁性的声音,白路猛地抬头看向他,只见那个穿着高级时装的男人懒懒的靠门站着,举手投足之间是说不出的轻松。
“你……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白路面色狰狞,他手指甚至在抽搐和颤抖。
“我一般不随便动手。”廖云沉单手托腮看着他,神情很认真:“我只把他给了你,并没传到网上。”
白路急促的呼吸着,他突然就往前扑了过来,伸手似乎想要去掐廖云沉的脖子,只可惜他忽略的了自己的身高,甚至连廖云沉的衣服都还没有碰到,就被他一掌抵在了脑袋上。
廖云沉把他压在墙上,一手还拉着他衣领,低头看着他。这样的角度令白路有些惊慌。廖云沉就好像是安抚一般摸了摸她黑色的头发,他突然发现廖云沉手指上戴了一枚黑色的戒指,只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
“不要紧张,我只回收一些战利品而已。”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下一刻就坚持不住,终于昏了过去。而廖云沉扶了她一把,不至于让他摔一个头破血流,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上却抓着一个一个颜色漂亮的珠子,手指一捻,这颗珠子就好像发出了尖叫一般,恰恰是廖云沉粉碎了他的自我意识。
这玩意儿就是白路那个所谓的系统。
这种东西在晋江联盟中已经属于违禁品了,简而言之就是三无产品,而且在最新出的修九中明门规定贩卖这种商品的的商人会按照走私罪名定罪,刑罚为有期徒刑50年至死刑不等。
然而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屡禁不止,毕竟就算投入高,后期的报酬也是十分可观的。
所以他们在这些世界执行任务,对于这种东西如果拿来作为收藏品或者是一些额外收入福利,都是上面默认的,毕竟高层对于它们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把白路放进一旁的休息室中就独自一人离开,说实在的他其实有些嫌弃这个系统,这种只能改变容貌而且代价还是不断发情的系统真是少见的差劲,他在办公室中拿了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刚出门就遇上了正站在门口的切斯特·塞德斯,心中不由得突然失去了节拍,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少见的,
他很清楚,他自己本来就好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记忆中的师父一直用修长的手指抚摸他的头顶,说如果不想失败,不想被人废弃,就要有着一颗时时刻刻理智而且冷静的心。
虽然他的朋友一直把这句话理解为原因在于廖云沉是一个脸盲……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切斯特·塞德斯,这个人就想想是天生的人生赢家,就算他从高等位面过来,也得承认这样优秀的人是很少见的。
他对于他评价很高,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爱上他之类的,不过他承认这个人的确很特别。
“怎么了,切斯特。”
他露出些笑容,却在那人下一句话中被打碎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塞德斯扬了扬下巴,他的眼睛是深蓝色,被这样注视着,真的有种自己面前时浩瀚而美丽的星空一样,让人忍不住对它心动不已。
“我……”廖云沉原本以为这样的话很容易说出口,却发现自己甚至害怕眼前这个人流露出失望或者伤心的神情。
这样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对眼前这个人有一点点的心动?
“没有关系,就算这样,我也愿意照顾你。”塞德斯要说不失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把自己情绪掩饰的很好。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重新露出了自信而完美的笑容,向廖云沉再一次进行邀请。
“这一周的周末有没有兴趣去北山那边吃饭,新开的一家餐厅味道很不错。请你不要拒绝,仅仅是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塞德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却在扫视过廖云沉右手上东西的时候顿了一下,那上面的东西,如果不是和廖云沉来自同一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看见。
廖云沉并不清楚塞德斯发现了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却在那人揉他头发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这个动作他很熟悉,只是做这件事情的那个人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毕竟要是在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这个心思,但也并不介入顺其自然的发展,也许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给他惊喜。
当两人一同离开化妆室时,原本沉睡在沙发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周六的在两个人的期待之下终于到了,他们两人约好在宾山的网球器具店前见面,塞德斯早已经预定好了饭菜,只是出来在这里等待廖云沉,廖云沉则在刚刚停下车看到他时就露出了笑容。
他们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两人一边谈论着昨天一则新闻,一般往饭店的方向走去。这个地方属于B市的新开发区,周围的别墅全部都是高档住宅,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之后,这个地方给人寂静的美,不得不说,这里很容易让人发现生活的美好和乐趣。
他们笑着走过一前面的一条路,廖云沉看了看这边路灯,向切斯特笑了笑:“听说公司又在这边开发房地产的打算?”
切斯特点点头:“这边行情不错,现在单单看也许迁过来的人不多,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会繁华起来。尤其是B市老城区那边,原本已经开始有些人员负荷,而再过大约四五年,就会有大批的公务高层人员退休,那些有钱有会担心自己人身安全,而且想要养老的人来说,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的安保设施做得足够到位。
“那老大可要记给我留一套房子!”廖云沉眯着眼睛笑了笑,他一向不吝啬在这个亲切的兄长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他发现塞德斯在自己眼中,与他人不同的轮廓似乎已经渐渐彰显了出来,他甚至可以直接在一大群人中认出他。他原本以为这是自己脸盲症有所缓解,然而并不是。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当然,早就为你规划好了。”塞德斯看着他,心中只是默默想邻居如果是自己的那肯定是必须的。
廖云沉笑了笑,却在两人走过斑马线的时候,脚下一顿,他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刚刚转过头就发现明明是红灯却有一辆车已经撞了过来。
廖云沉心下几乎没有多想,在那辆车将要撞上两人的那一刻,一把将切斯特推了出去,他自己则一脚踹在那辆面包车上,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那辆面包车直接就飞了出去。
而这一刻,廖云沉全身都开始有些剧烈的疼痛,耳边传来的全是来自于自己戒指上中央ID的警报声音。
“警告,警告,宿主身体受到复核能量,将在几秒钟之后爆裂,请宿主尽快脱离身体……”
他甚至只来及转回头看了一眼,这具身体直接报废一般的摊在路中间,随之一起的是迸溅的血花。
当切斯特终于转过头的时候,只看到远处撞在围栏上面破损的车,以及在马路中间满是血迹,甚至保持着将他推出这个姿势的廖云沉,脑中就好像‘嗡’的一声炸开了。
而那座坐在车上,被一根铁管直接穿过胸膛的白路咳出了一滩血,脸上挂着惊恐的神情,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