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这位名为宋河的光头中年男子好笑地摇着头,仰头大笑起来,旁边的士兵也跟着附和地笑着。
“看来,我这位好大哥,脑子是不是变得不好使了?”宋河用衣服随意擦了擦墨镜,重新戴上,一声冷笑,“难道你是忘记了我当年所说的话?那好,你现在可要好好记住,记一辈子!我当年说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光头军装男子一字一顿地说,说完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刺目的大金牙。
“你到底想怎样?”舞台上武师衣装的男子负手而立,抬了抬下巴,沉声道,锐利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轻蔑。
察觉到那一抹轻蔑的目光,宋河摊着手,环顾了下四周抱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群众,冷冷一笑。
“如此境地,真不知道你的清高从何而来?难道你以为有资格在我面前装逼?”宋河咧嘴笑着,摇了摇头,吩咐手下将一名中年妇女拖到他跟前,吓得那名妇女哇哇大叫,大哭求饶。
“真是聒噪!”宋河不耐烦地瞪着妇女,直接用枪头堵住了妇女的嘴,?“嘿!终于安静了!”
“宋江,我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你是聪明人,想来知道应该怎么做吧,妥协还是不妥协?后果你自己衡量衡量!”宋河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抽着大雪茄,扬起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宋江神情异常凝重,环顾了下四周,踌躇着,背负在身后的手,比划了几下,似乎向身后的人传递着什么暗号。
“你是想要我手中这份玄阶高级功法?”宋江手中握着一个散发着淡红色光圈的卷轴,外层被一层金光所覆盖,看样子应该是一层护罩,他悠悠道:“就凭你也想拿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此言一出,宋河旁边一个蒙着面的女士兵,眼神骤露凶光,举起手中的迷彩ak47,瞄着宋江,麻利地扣动了扳机。
“突突突!”
随着轰鸣震耳的枪声,早已惊弓之鸟的群众顿时发出阵阵尖叫声。
只是在人们惊惧的目光之下,台上的宋江居然以一种诡异的步伐和身法,如迎风的垂柳般摇动着身躯,轻松地躲开了疾飞而来的子弹,然后安然地矗立在颁奖台上。
“咦怎么可能?”惊异之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
“这就是所谓的武者吗?”李奇躲在人群中,喃喃自语,语气甚是惊异,美眸中闪烁着异彩。
“哼!果然是有两下子。”蒙着面的女士兵冷哼了一声,眼神依旧一片冷漠,丝毫没有诧异之色。
“云雀,脾气别那么暴躁”宋河呵呵一笑,轻轻地按下了那位女士兵手中的ak47,望着她笑道:“我这位好兄弟可是黄溪阶高级武者,寻常枪支可奈何不了他,是吧?”说着宋河斜瞄了眼台上的宋江,甚是挑衅。
“你以数千人为人质之事,就足以轰动整个南怀市,难道你就不怕仲裁会日后的追究?”宋江沉声道。
“怕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光临你们这,何况只是将数千人作为人质,又没说让他们都去地狱”宋河咧嘴阴森一笑,“我也只是随机杀几十人,还没到仲裁会发布追杀令的地步,最多也就一个小小警告!”
随机杀几十人?
这句听似轻描淡写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们瞬间惊恐起来,一道道惊惧的目光投向那不可一世的恶魔身上,几乎都颤抖地软趴在地上。
“你敢!”宋江指着宋河怒吼一声。
“哈哈哈哈,我有何惧怕。”宋河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仰天狂笑,下一刻神情瞬间阴森起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将你手中的卷轴拿过来,交出密令,然后让你的人和外面那些吵人的苍蝇全部撤退,不然一分钟杀一人!”听着外面吵杂的警车鸣笛声,宋河眉毛不悦地皱了起来。
宋江愤怒地瞪着气焰嚣张的宋河,手臂气得颤抖起来,一言不发,思虑着。
宋江心里恨不得将面前这位家族叛徒撕得粉碎,但偏偏现在投鼠忌器,如果真要武力解决,加上自己还有一样潜伏在四周的家族精英和数十个装备精良的护卫队,以及大厦外面那些警力,或许能擒下这群匪徒,不过这就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到时候真打起来,那这里数千名平民人质可就遭殃,产生的社会负面影响,不要说他,甚至家族也难以承受,家族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宋江那锐利的眼神变得犹豫起来,手指在背后拿捏不定,他在等待家族高层的答复。
“时间到!”一声冷喝,忽然在气氛异常凝重的会场中炸响。
“砰”!一声枪声,骤然扯动人们紧绷的神经。
只见那名脸部因恐惧而狰狞扭曲到极致的妇女后脑勺鲜血如水柱般狂喷而出,惨叫一声后,应声坠地,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那死不瞑目,脸部狰狞扭曲的妇女,人质们心中的恐惧升到极点,身躯害怕到颤动不已,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声一言。
“第一个”宋河冷冷道,语气冷漠,彷如来自地狱的魔鬼发出索命令的口吻,“我的耐心只有一分钟,过了,就要杀了人才能平复!”
宋江身后早已站好一排身材武者装束以及一些装备精良的护卫,不过他此时依旧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宋河,没向手下发出任何指令。
“可恶”李奇银牙紧咬,玉手紧握,直令关节泛白。
看着这僵持的局面,以及那些恐惧到瑟瑟发抖的无辜群众,李奇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怒火灼烧着明眸。
“第二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如地狱判官轻描淡写般的口吻,一声令下,断人生死。
随着一声枪响,又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无比的恐惧倒在血泊之中。
“好,既然那么想挑战我耐心的极限,那我就陪你慢慢玩,直到你妥协为止!”宋河似笑非笑地看着犹豫不定的宋江,随手拉来一名男子,用枪口顶着他的头部。
“第三个”
冷冰冰的声音在死寂般的会场中久久回荡着
圣米格尔大厦外面
在大厦外面,警方早已拉起了警戒线,对着大厦四周的出口,做好了警力布置,数十部警车、反恐装甲车,数百个个警力包围着整个大厦,就如包饺子一般,严严实实,还出动了武警和特种兵,个个严阵以待,真枪实弹,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大厦。
除了警方外,还有好多市民围在四周,目光有担忧,有好奇,一些媒体更是早早地在这里蹲侯着,一看到看似高官的人物下车,立马就像一窝蜂一样地冲上去,围堵在他们身旁,询问着各种奇葩的问题。
其中几名看似高官的人物好不容易摆脱媒体的死缠烂打,近乎狼狈地走进一个临时扎起来的帐篷之中。
帐篷里的几名年轻警察看到这几位西装革履进来得如此狼狈,情不自禁笑了笑,待到一位警服肩膀处挂着几个印花,身材高大健壮,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收敛住。
进来的几名西装革履本就因为媒体的围堵搞到狼狈不堪,现又遇他人轻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其中位于这几个中间,一名身材矮小,梳着一头油光可鉴的大背头,浓眉,四方脸的官员,负手挺胸而立,无处不散发着逼人的官威,对着肩膀几个印花的威严男子,愠怒道:“方局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迟迟没作出解决方案,行动起来,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外面早已堆满了人民群众和媒体,你就不想想,这产生的社会影响有多大吗?”
纵使被这位官威逼人的高官如此训责,方局长神情依旧不为所动,浓眉一挑,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手中的报告资料,不卑不亢道:“何书记,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不是我们无所作为,只是为了大局而按兵不动!先坐下来再说吧,站那么久腰会累!”
何书记脸色一黑,他哪里不知道方局长是在暗讽他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意思,继续站着,冷哼道:“方局长,何不说来听听如何按兵不动法?如何为了大局?何不一起细细探讨?”
方局长耐人寻味一笑,“那好,那我就按照洪老的原话,转告给你听一下吧!”他将“洪老”两个字故意以强调的语气说出。
只见何书记一听到“洪老”这个名字,脸色突变,原本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此刻略显慌张之色,甚是滑稽,语气有点哆嗦道:“你是说这是洪老的指令?”
方局长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但在何书记看来,方局长这一笑就像一只大灰狼扮奶奶哄骗在小红帽进窝的感觉,让他不寒而粟。
何书记立马收敛住自己官威,连忙摆手摇头道:“不不,如果这是洪老的吩咐,以他老人家的智慧,是绝对没问题的,我很放心!那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外面安抚下群众吧!”
一说完,何书记礼貌地点着头,匆忙地离开,身旁两位黑色西装革履也跟着离去。
在何书记等人匆忙离去片刻,一位穿着警服的美丽女子在方局长身后冷冷一笑,这名女子脸容姣好,身材曼妙,穿上一身警服更增添一份干练,她嘲笑道:“这何书记还真是胆小如鼠,刚刚还那么大官威,一进来就说官方话,摆架子,一听到洪老,就吓得架着尾巴溜走。”
“小兰同志,严肃点!”方局长瞪了身后马尾女子,严肃道。
小兰一听,立马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挺胸抬头,站直了身姿,一脸地认真道:“是的,局长!”颇有点飒爽英姿。
“何书记他当然怕,对他来说,洪老就是只大老虎,而他却是只小老鼠。书记之位在寻常官场来说,的确有一定的位置,但若是放到武者的天下来说,还真是微不足道,凭洪老在在武者界的地位,随便一言,便可让他飞黄腾达,也可将他打入谷底。”方局长坐回座位,倒了杯茶,悠悠地说。
“不过,他听到这是洪老的指令,也知道洪老的身份,那么不应该是继续向我们打听打听洪老的吩咐,协助我们来讨好洪老吗?怎么害怕得溜走?”小兰疑惑道。
“因为他不算傻,虽然他知道讨好洪老,还真的会飞黄腾达,但他也知道,生命更重要!”方局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现在整个南岸地区,在地下武者界,几乎分为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被人称为洪社,领头为洪老,另一个阵营被人称为龙会,领头人是洪老的仇人,龙爷。这两个阵营不断在明争暗斗,波及了不少周围的中小势力,虽然有部分会站好立场,但更多的宁愿夹在他们的争斗中做棵石缝中生存的小草,毕竟一旦站错了队伍,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势力所能承受得起,所以这也是何书记对洪老敬而远之的原因。”
“洪老?还有龙会的龙爷吗?”小兰喃喃自语,俏脸上写满愤怒,微蹙的秀眉挂着一抹隐约的哀伤,但旋则摇了摇头,似乎想把什么东西甩掉或者遗忘掉。
她算听明白了,按兵不动,静候指令再行动,个中缘由,原来都是背后这些权贵大人物在玩阴谋游戏,以牺牲无辜平民为代价,只为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那我们听取洪老的按兵不动,尽量答应匪徒的条件,降低伤亡的指令,难道我们是站在洪老这边?”小兰冷哼一声,语气甚是冷冰冰道。
“嗯”方局长迟疑了片刻,缓缓答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上面的人想要给洪老一个面子,让我们睁着一只闭一只眼,暂时听候他的指令”
小兰秀眉紧皱,愠怒道:“方局长,这样无作为的做法,岂不是坐以待毙?如果真要按兵不动,只会浪费解救人质的宝贵时间?你没看那些猖狂的匪徒在一个个地杀死那些人质吗?”
“小兰同志,注意下语气,冷静一下!”方局长点燃了一根烟,叼在了嘴边,“上面下来的指令,自然有其道理和用意,我们不按计划冒然闯进去,到时打乱大局,只会造成更多的人质死伤。这样的话,你说,你觉得我们对得起那些因为我们的莽撞而死去的人们?对得起那些给予我们厚望的人民吗?”
方局长脸色甚是凝重,望着小兰的目光很是严肃,看着小兰因不安而紧张地发抖的双手,片刻后,他那严肃的神情才缓和了些,目光变得亲切起来,用着安慰地口吻,道:“小兰,我知道你也是担心你姐姐。放心吧!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听着方局长安慰的话语,小兰抬头,忧心忡忡地仰望那耸高的的摩天大厦,纤细的手不安地紧紧握着,直令关节泛白,指甲陷入掌心,也全然不觉。
无果,两行泪水滑落,发出一道祝愿,如琵琶发出的声音般,悲切、婉转,却拨人心弦。
“姐姐希望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