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北冥臻一同醒来,为什么呢?因为我要准备礼物!
北冥臻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他逃不了干系,我既已起床,岂有让他逍遥进宫的道理?哼!才不会放过他!
一翻身便将他压住,我说明用意,他含笑无奈回道:“不用操心,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古代的儿媳有多难做,我不是不知道,锦王和小公子我都见过,可这未来的“婆婆”是什么性情,我可一点儿不知啊!虽然不会对她本人发憷,但她身份在那呢!我总要留一个好印象给她吧!唉……谁让我在乎北冥臻呢!若非在乎,我才不管他家人是什么鬼!
还有,这王侧妃与北冥臻的关系看起来应该还好,不然也不会因她一句话就安排见面,若他们关系不好,以大恶魔的性格来说,他根本不会拿她当回事。
总而言之,不管出于哪种原因,我都想亲手准备礼物。
北冥臻被我缠得无法起床,只好说出几人的喜好……
收到有用的信息,我当机立断,穿衣下床,着手准备。
锦王喜欢字画,这个好办,我给他画两张,他若是行家,看到画定然会欢喜。
纳兰清雅也好办,北冥臻说她喜欢收集漂亮的发钗,我亲手设计,肯定会给她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发钗。
还有锦王小公子,北冥臻说他就喜欢吃,想来想去,我决定后日临去锦王府前,亲手做一个奶油蛋糕给他,他肯定会吃得眉开眼笑。
北冥臻进宫去了,我在他书房一直忙到中午,浓彩重墨的四张画与发钗设计图都已搞定,就差装裱和打造,还有就是购买奶油蛋糕的材料。
装裱可去雅然居,首饰打造时间紧,也需找家高档首饰店。
于是,吃过饭,我带着秀玲坐上马车进了京城。
将发钗设计图交给羞花首饰行,定制时间大概三个时辰。
发钗的款式虽简约大方,但制作工艺却显复杂,金银镂刻与珍珠玛瑙相配,在设计上尤其要做到和谐与别致,否则稍有差池便会俗不可耐。
当然,我对自己设计的东西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至于王侧妃会不会喜欢,那就要看眼缘了。
搞定了首饰,下一目的地标是雅然居。
因为雅然居是宣王的产业,为了照顾北冥臻的心思,我不得不矫情,马车都没下,只打发秀玲拿着银子和四副画进店去装裱。
不多时秀灵出来了,说事已办妥,大概一个时辰后再来取画就行了。
我不禁摇头失笑,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矫情,对雅然居和宣王也过于草木皆兵了,这种做法实在不像我的风格。
既然首饰和字画都要等,我自然也不是无事可做。
尤其如意酒楼,我总要过去看看,马车刚进后院便见章柯与陆掌柜忙碌的身影。
他们正在后院忙着清点新购置的桌椅。
不得不说,我在别院生病、逍遥怠工期间,章柯很勤奋,天天都来酒楼,不但跟在陆掌柜身边认真学习,还试着亲自处理事务,倒也像模像样。
我见到他颇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这秘书当的很辛苦,反观我这个老板,简直太不称职了。
章柯见到我,始终在笑,干净清澈的笑容有阳光的味道,却越发温文尔雅。
他拿着用阿拉伯数字新做的账册,就不懂的地方问了我很多问题。
我坐在二楼窗边,喝茶与章柯耐心解答,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收起账册,章柯含笑问我,“玉儿,你何时回家?”
是呀,总要回家的,我想了想,笑说:“就这一两天吧!”
与北冥臻订婚的事……算啦,先去锦王府看看,回来再说不迟!
离开如意酒楼,我亲自去了一趟石记铁匠铺,这一次,我定了五百发子弹,并交了一半的货款作为定金。
眼看一个时辰过去了,我和秀玲坐着马车慢慢悠悠去了雅然居。
不过,这一次我还是没下马车,只打发秀玲进去了,因为我觉得有些累,实在懒得动。
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各种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安静坐在马车里等秀玲,突然,车窗外传进一道陌生的男音。
“苏姑娘,我家王爷有请,还请姑娘移驾。”
王爷?莫非是宣王?
我大吃一惊,伸手刷一下拉开车窗帘,果见宣王的贴身侍卫龙一正笔直地站在马车外。
“秀玲呢?”我轻皱眉头。
龙一未答,只面无表情重复道:“还请姑娘移驾。”
来时还觉得自己草木皆兵,却不想,我还是被为难了,也不知宣王到底要干嘛?!
叹了口气,我认命的下了马车,冷冰冰地将火气撒在龙一身上,“还不带路!”
龙一再不多话,转身进了雅然居。
穿过大堂,步入后门,上了二楼,一直来到宣王专属房间的门口。
“苏姑娘请进。”
龙一站在门口,伸手做出有请的手势,我二话没说,推开门,堂皇而入。
眼前映入的还是以前那扇屏风,室内亦如以前,静谧无声。
我稳了稳心神,暗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怒,也不要慌。
抬脚,缓步绕过屏风,入眼便见那抹白色的,犹如千年冰封雪莲般的寒冷身影。
宣王北冥煜一身白衣,千尘不染,墨发束起,白玉为冠,笔直站在窗前,正背着我遥望远方。
这一抹身影,清冷高贵,仿佛他真就是一朵雪山之花,冷若冰霜又高高在上,与人间烟火,格格不入。
他身后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四幅已经装裱好的画,正是我的新作。
转过身,宣王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看向我,平淡道:“你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用手隔空遮住他的脸,试图在他脸上找到银面的影子,可惜他并不是。
如今再见,却发现我跟他真的一点儿都不熟悉。
所以,该有的礼节不可废,屈膝,淡淡一礼。
“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招小女子前来,所为何事?”
哪知,他竟然平淡之极得只说了两个字:“没事。”
没事?
没事是什么意思?他没事找我来,是想让我在这里罚站?
我抽了抽嘴角,站在原地,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