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元氏,看着苏云初这番犀利的模样,再看一眼苏母,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你维护了苏府的脸面了。”苏母也总算是明白了几分。
“正是,云初既然是苏府的女儿,又岂会做出害家门的事情?”苏云初道。
但是苏艺烟却是不能让苏云初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事情了了。
于是她也对着苏母道,“祖母,明明是三妹妹的错,三妹妹如此不知礼数,这不是生生割裂了致远侯与丞相府之间的往来么?”
苏母一听这话,面色又变了不好。
但是苏云初却是看着苏艺烟,冷冷道,“三妹妹觉得,事到如今,还是我苏府与丞相府为敌么?吕路那番作为,已经生生割裂了两府之间的往来,难不成,你是想着让父亲在人前不能抬头,堂堂致远侯还要看丞相的脸色不成?”
苏艺烟已经是哑口无言,想说什么来辩驳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想着能够不要轻易放过了苏云初。
然而听了苏云初一番话的苏母,已经是赞同了今日苏云初的作为。
苏云初也是一个心理术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人,这是特种兵的必备训练之一,既然刘氏能够在苏母在乎的东西上下文章,她自然也是可以在这一方面驳回来的,凡事都有两面性,单看你是怎么来处理了。
所以,苏母还是赞同了她的话,“嗯,今日,你做的是对的,云初确实是维护了我致远侯府的脸面。”
苏艺烟只能对着苏母欲言又止,“祖母……”
不必再说了,但是虽说苏云初做得是不错,苏母仍旧是对苏云初有些隔阂,这个太过独立和犀利的孙女,她并不喜欢,当下还是绷着一张脸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这般可以随意改动的?”
然而苏云初却是轻笑了一声,“祖母莫不是忘记了?如今吕路心仪的可是二姐姐,何况,既然吕路已经当众悔婚,难道孙女还要舔着一张脸凑上去?”
“你……”苏母被她一哽。
这一哽,她也不高兴了,“即便是悔婚,也是该有家中的长辈来处理此事,你一个还未及笄、没有出阁的姑娘家来做的,没得让外人说我们致远侯府的女儿没有礼数。”
苏云初实在不能理解苏母的脑回路,都这样了,难道她当时默默忍气吞声,外间便会说致远侯的女儿很有礼了?不会是说致远侯的女儿懦弱无能?
当下,她也不想再跟苏母争论这件事情了。
但是苏母对她这个态度却是不喜的,当下也冷着一张脸道,“即便你维护了致远侯府的脸面,但是,仍是需要惩罚你,便让你闭门思过半月,抄写《女戒》一百遍,抄写不完,不许再出院门。”
对于这份惩罚,对于苏云初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也不愿意没事便参进侯府里边没完没了的内宅斗争,当下也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惩罚。
苏艺烟不甘,但是看着刘氏对她暗暗摇头,她也只能咬唇,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看着苏云初,眼睛都要崩裂出来了似的,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也正是在这时候,苏坤回来了。
苏坤回府的时候,自然已经有人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何况,他从府外回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边,隐隐听到了外边关于他那个三女儿的一些传言。
因此,这一回了致远侯府,便来了老太太的福寿院。
苏坤进来的时候,苏母刚刚罚完了苏云初。
苏艺烟看到苏坤,便是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想想着苏坤求救,“父亲……”
苏坤看了一眼苏云初,见她面色坦然,这份从容,便是他都觉得讶异,而再看看苏艺烟,这个女儿虽是生得娇美非常,但到底更多了一些小女儿家的娇气。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走上前去,“母亲,今日,发生了何事?”
见到苏坤回来了,苏母轻叹一声,跟他说了一些今日发生的事情。
苏云初也只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这个父亲的神色,嘴角仍旧是淡然的笑意。
苏坤听完了,也只是说了一声,“既然母亲已经做出了责罚,今日之事,便过了吧。”
随后,他又往苏云初看了看,对她道,“你终究是一个女儿家,做事情怎的如此不顾忌后果,如此争强好胜,外边的人会怎么编排你,即便是你有理,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苏云初觉得有些好笑,“父亲认为,云初是该忍气吞声?”
“你……”苏坤甩袖,冷哼一声,“你该好好跟着你大姐姐学学,如何做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同样是我致远侯的嫡女,却没有侯府女儿的样貌!”
苏云初不知道苏坤这是哪里来的说法,这似乎有些“无理取闹”呢吧。
她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了。
可是苏艺烟却是不想让苏坤也这般放过她,只是对着苏坤道,“父亲,三妹妹如此,让女儿好生难堪。”
苏坤再看了一眼泪眼迷蒙的苏艺烟,更是对着苏云初道,“姐妹之间理应相亲相爱,你何故让你二姐姐在人前难堪,便是女儿家之间的口角,在府里解决便是了,何须在外人面前掀起风雨。”
苏云初仍旧只是淡淡地听着苏坤的这番说教,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个态度在苏坤看来,便是不将他看在眼里,于是,这两日苏云初回京以来,因为父女之间情分的尴尬让他产生的一丝丝对苏云初和宋氏的愧疚也完全消失了。只冷冷对着苏云初道,“回水云间,闭门思过。”
苏云初最终是带着玉竹回了水云间。只是玉竹一路有些愤然,即便苏坤是苏云初的父亲,她还是对这个侯爷生不起任何的尊重与爱戴,“侯爷这般,是要将小姐置于何地?”
但是苏云初显然不是很在乎,“如此不是更好,我们也难得清静了。”对于苏云初这样的态度,玉竹顿时也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