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壁上刻着许多字,光线不好年代又远,完全看不出来写的啥。
肆年跃过来凑前一看,也愣了:“写的什么啊?”
想了想变出一团光一字一字照着看,太模糊了。我拔下头上的簪子慢慢扒拉表面的泥巴,正起劲儿呢,突然所有的字泛起了金色的光芒,继而光芒大盛,整个洞明亮起来。
我傻眼了,还是肆年反应快一把拉住我飞速退后。
光芒过后,石壁上显出一扇门。怎么回事儿啊?
我和肆年面面相觑,“你干啥啦?”
“我没干啥啊!”我两手一摊,突然发现手在流血,刚才放血的伤口挣开了,发簪上也有不少血。是我的血的原因吗?
“咱们还进去么?”
“去,不然不是白来了。”我咬咬牙狠狠心抬腿就走。
“等会儿,还是你在我身后吧!”肆年毫不犹豫地把我拉在身后,走到了门前,顿了顿,伸出两手使劲推,估计很重,我看肆年都挺费力的,换我肯定不行。
门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仿佛推开了一个久远的世界。
好奇杀死猫啊,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又作祟了。
“哼…;…;”一声沉闷的鼻息。
“有妖气!”肆年跳了起来。
我也吓得一激灵,“很厉害吗?”
“比我厉害…;”肆年缩缩脖子咽了口唾沫。
继而又听到了锁链声,有锁链啊?我突然有点儿放心了,拴着就好啊。
对视一眼,我俩开始找灯座,理论上来说门两边就有。果然有,为了防止肆年一出去门就把我关里面,我俩一起退到门口,他一伸手树枝火把飞了过来,我俩又进门把树枝火把插上,门里是一条走道,尽头黑乎乎的,肆年看看两边每隔不远处会有灯座,所以走一段儿他就用法术点亮一盏灯。我由衷的感谢玄陈把肆年留给我,不然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
一直往里走,居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暗器机关,好奇怪…;…;
除了鼻息,我还听见了呼吸,没来由的心情激动,甚至有些开心。没理由啊!我停下脚步闭上眼感觉了一下,我体会到的难道是这里头拴着的某个东西的心情?
“那个,熊啊,你觉得那个东西厉害到什么程度?”
“唔,嗯,反正比我厉害。不过,虽然妖气重,杀气倒是不重。应该,不会太可怕吧?”我怎么感觉他也没底呢?
“你不是妖吗?跟着玄陈也有一千年了,你不至于吧?”
“我跟主人的时候不过是两百多年的小妖,连人形都变化不全,进了黑渊主人每日里只教我和鹰眼如何打坐修行精进功力,没有教过我打架,就我那点儿功夫还是鹰眼教的呢。再说我都一千年没出来了,谁知道世上是不是又多了许多厉害的妖。”
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抖擞锁链的声音,继之一声长叹,“哼…;…;”
我和肆年听了是不自主的一哆嗦。
“里边儿的前辈?前辈?我是熊罴,我叫肆年,我和那个,那个谁,我朋友,我俩不小心掉下来了,不知怎么就进来了,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们就是进来看看就走,那个,要是您不愿意理我们,我们这就走,马上离开。前辈?前辈?”
真是熊啊,这智商,我给一百分。
可是谁知里边儿居然搭话了。
“哼,不知死活的小妖,竟然敢闯进我的洞府!识相的进来给我吃了,不然,哼,等我出去有你好受!”
“肆年,脑子有病吧这位?进去是必死,不进去未必死,咱俩干啥进去啊?它脑子没坏吧?”
“嗯,这个,是有点儿奇怪,”肆年挠挠头,“要不咱俩走吧!说不定我们是找错地方了。”
我点点头,“里边儿的,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走。后会无期!”
说完我们转身就走,里边的东西急了,稀里刷啦锁链一阵响似乎是打算出来追我们?
“别走!你们别走!我不吃你们便罢!你们进来给我解开我绕你们不死!”
我和肆年对视一眼,突然想笑,这画风转变太快了吧?
唉,进去呗,兵器不是还没有呢么?
拐了两个弯见到一个毛绒绒的大动物,毛发太长面目不清,个头有水牛那么大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狮子?老虎?藏獒?
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被火把照得反着光,一张血盆大口呼出阵阵腥气差点没熏死我,这是多少年没刷牙了啊?
我捂着口鼻说:“我叫林岚。你是什么啊?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獒督,我是妖兽。”
獒?獒督?和藏獒应该是亲戚吧?
“那个,你和藏獒是亲戚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这是你家啊?”
“藏獒是什么?不认识。我是獒。这儿,算是我家吧,住了有一千年了吧?外面没有看守么?你们怎么进来的?废话先别说,把我解开!”说着好大一颗头就伸过来。
我赶紧跳开一步:“当我傻啊?把你解开你吃了我咋办?!”
“哼!我獒督虽是妖兽却不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哼!”说着两眼一瞪。
我直接跳到肆年身后:“熊啊!咱俩还是逃吧!”
“獒督,獒?獒督?听着挺耳熟啊…;…;”肆年盯着这毛兽。
“怎么?你认识?妖兽是你老乡啊?”
“挺耳熟啊这名字…;”肆年后退一步冲着毛兽吼了一句:“你和妖王玄天什么关系?”
“大胆小辈,我主人名字岂可你等直呼的?!看你也是一只妖,对妖王不敬该当何罪?!”说着就眦了牙,吓得我和肆年又退了几步。
“你果然是老妖王的坐骑獒督?”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什么情况?”我拉拉肆年袖子轻声问。
“老妖王玄天是我主人玄陈的义父,上次神魔大战死了,他的坐骑听说是被关起来了,但我从没见过,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妖,神王怕主人造反,所以只允许他带两个贴身小妖进去黑渊,所以就选了我和鹰眼。眼前这个我也不知真假。”肆年捂着嘴低声说。
我想了想,挺身而出大声说:“我不管你真的假的,要我放你可以,你可敢发誓不伤我们?”
“哼!发誓就发誓!我獒督岂是背信弃义之徒!哼!”说着头一扭举爪道:“我,妖兽獒督在此发誓:眼前二人若救我出去,我必感其恩,绝不伤之害之,有恩必报!若违此誓必魂飞魄散永世不聚!”一转头瞪了我一眼:“还不赶紧给我解开?”
“我不会解啊!也没个钥匙怎么解啊?”
“嗷嗷…;气死我了!”这毛兽跳起来仰天长啸。
我和肆年捂着耳朵都快被震晕了…;…;
“那个,前、前辈,你别生气,我们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真不知怎么解您的这锁链。要不,那个,您说说怎么解?我们有话好说,大家好商量嘛是不是?”肆年小心翼翼地说。
“哼哼哼!”毛兽快要七窍生烟了,“你俩怎么进来的?!”
“我们本来是打算上山寻个趁手的兵器没成想地陷了,掉进洞的。外面洞里没人,我们用水冲了这石壁发现有字,就打算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一不小心手上手受伤了血滴在了石壁上,然后,门开了,就进来了呗!”我老老实实地说。
“哦?”感觉毛兽眼睛一亮,“那你赶紧放点儿血在我链子上试试!赶紧!”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去,当是自来水呢!?这是血,放多会死人的好不好?可是这会儿也只得是试一试,我极不情愿地又把伤口弄开挤了几滴血在锁链上。
然后,三双眼睛盯着,竟然没反应。
毛兽又瞅了瞅我,好吧!真的是不放你的血你不心疼。我掏出疾风狠狠心把口子拉大一点儿,这下好了血流如注,干脆浇的面积更大一点儿。
感觉既没有发光也没有变化,本宝宝生气了,一手含在嘴里,一手握着疾风就砍起来,心里问候了它姥姥一百遍。
没成想竟然被我砍出火星子来了,再一看,匕首没事儿,锁链有缺口。这下三人乐了,有戏!
肆年接过疾风大力一砍,火星迸发,锁链清脆一声之后,断了。
毛兽不干了,“能再砍近一点儿么?这算怎么回事儿!?”
肆年只得再来一次。这下他满意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啦!哈哈哈哈哈…;…;漫天神仙又如何?再大战三百回合!哈哈哈哈!”说着抖擞抖擞身子摇身一变,一个彪悍的大叔出现了,古铜色的肌肤,一头乱发,满脸络腮胡子,粗旷到了一定境界了真是。比我见过最狂野的彪悍的藏族汉子还要彪。
“您看,前辈,我们已经给你放出来了,我相信你伤害我们那肯定是不会的。但是能不能顺手帮我们一个小忙?指点我们寻一个兵器?可好?”肆年果然够哥们儿,这时候都不忘我的任务。
“哼!”大叔獒督头一扭,“无知小辈,此山唤曰伏魔山追风洞,就是一间牢房专门关老子的,并无兵器!”
“啊?那,那什么,这不是象山啊?”我有点儿傻了。
“象山?哈哈哈哈哈…;…;此处往南再十里!哼!你我两清,就此别过!”说着一拱手就要走。
这就就要走?
“那不行!我救了你,都流了不少血了,你是不是得补偿我点儿什么?”
“前辈,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主人玄陈是老妖王义子,这位姑娘是我主人极看重的人,也是她救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将她托付给我照看就回妖界去了,您不知道妖界出大乱子了,主人分身乏术,要不然主人轻松就把这姑娘的事儿解决了。也是缘份,叫我们遇见了您,现在又救了前辈您。怎么说咱们做妖的也要有点儿骨气不是?不能忘恩负义是吧?您就帮帮我们呗!”好个肆年,头一回知道熊的口才这么好啊,刮目相看。
“嗯?妖界出乱子了?!”獒督大叔一瞪眼,“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不服我家主人要自立为王…;…;回头您回了妖界可千万要帮我家主人啊!”
“哼!那是自然!没有我俩甘愿被缚,妖界恐怕,哼哼,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东西捣乱!”说着四下一看,没个物件,干脆变身之后拔了一根胡子又变成人身,递给我,“娃娃!拿去!这下两清了吧?”
“不是,大叔啊,您这胡子怎么使啊?”我接过来看看,一米有余,掰了掰,还挺有弹性,甩了甩,呼呼作响。
“当剑使,当鞭用,随便!”说着扭头就走了。
我瞅了瞅肆年,“这玩意儿,怎么用?”
“呃,那个,这个,要不你试试抽一下?”
我们出了门,我看看洞外的石头,叹了口气,将就呗,用力一甩,啪的一声,粉碎啊!
喔唷!磕头碰到天,果然不是盖的!哇咔咔咔!瞬间觉得豪气,这兵器除了没个把子不好握之外,这杀伤力杠杠滴,我喜欢!
我这儿光顾着高兴了,没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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