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波微步大名鼎鼎,但先是被符敏仪破了,又被巫行云破了,让王鹤一度怀疑这步法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神奇。后来救了巫行云性命,两人商量救人之事后,王鹤才将此问题问出。
巫行云听了却是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却是怀疑自家功夫,当真欺师灭祖。不过你却是想岔了,那凌波微波奥妙,我也是取了巧而已。李秋水只所以能跟我斗这么多年,却不得不说她的凌波微步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连我也是颇觉头痛。后来我想,我虽拦不住她,却也熟知步法,可先使一招,诱她躲闪,再判断出她下一步所在,自可让她自投罗网,让外人看来也便跟我后发先至一样。不过这些年来,李秋水也熟悉了我的手段,往往数十招过去,我也拿捏不准她下步方位所在,这法子却是无用。不过对付你这初学乍练之人倒是合适,敏儿是我徒弟,我自然也教过她。”
王鹤恍然,心中记了下来。这法子也算不得什么技巧,只是经验所成,说开了他便会了。如今对付这李清露,果真一网成擒,立了大功。
王鹤一抹脸上药粉,未觉得体内有何异常,还道是慢性毒药,当下心中庆幸,凭着最后印象,摸黑向李清露的方向慢慢走去。
刚走几步,就觉劲风扑面,却是李清露一掌打来,亦是白虹掌力。王鹤不惊反喜,心说就怕你缩着不出手。当下使出折梅手,拆了招式又顺手在对方腕骨上一点,只听一声娇呼,王鹤也懒的怜香惜玉,欺身上前,啪啪两掌,一掌拍散了李清露小腹丹田内凝聚的真气,让她无法运功;另一掌拍向她胸口檀中,封她大穴,让她无法动弹,这再抬手上去,一把抓着她的脖子,对她喝到:“解药呢?”
李清露身负小无相功,凌波微步和白虹掌力等诸多绝学,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顶尖高手,却在王鹤手下走不过一招,还没回神,就被擒住,又被男子大手在身下身上私密部位拍打,想她堂堂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当下咬牙说道:“你欺负人!”声音中竟隐约带有哭腔。
王鹤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小腹与胸口位置尴尬。但又转念一想,自己被她害的身陷囫囵,又中了不知名的毒,尴尬个屁呀,她这是自作自受。当即也不心软,手上用力道:“别废话,快交出解药,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不念同门之情!”
李清露痛呼一声,却仍是嘴硬道:“你杀呀,你杀了我就别想再拿到解药了。”话语得意,气的王鹤牙痒痒。可真如她所说,如今解药一事全放在她身上,却是不能杀了他。王鹤正想对动刑,让她吃点苦头,却心生一计,从自己脸上将残留的药粉抹下,也不管其中还夹杂自己口水眼泪,一股脑的就抹到李清露脸上。
李清露躲闪不得,恶心说道:“呸呸,臭死了,你拿什么往我脸上抹?”
王鹤得意一笑道:“哈哈,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你使的毒药。若你不想毒发身亡,还是快些将解药拿出来吧。我看在你年幼,就饶了你这次。”
李清露久久不语,王鹤奇怪,却忽觉她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竟是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不由问道:“喂,你怎么了?”
李清露却是“啊!”的大喊一声,也不顾命悬敌手,竟是大骂说道:“你个混蛋,王鹤你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外婆,外婆,快来呀,快救救清露!”说着竟是大叫起来。
王鹤心头一紧,暗道莫非自己中的是什么无解毒药。听李清露仍是在大喊大叫,心中烦躁,语气又严厉几分说道:“喂,别喊了,再喊我就杀了你!”
李清露心知这房屋机关为自己亲手所制,外面是绝对听不到一点声音,叫喊也不过是一时惊慌而已,此时反应过来,心中绝望,待听王鹤说要杀她,竟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喊道:“对对,快杀了我,快杀了我。”说着竟是往王鹤身上扑来。
王鹤皱眉,一掌击在李清露左肩,将她打到在地,喝道:“你这丫头,发什么神经。这到底是什么毒药?快些说来,即便你身上未携带解药,我们都身负绝顶内功,也不是一时半会便会死掉的。”
李清露倒在地上,似是恢复了冷静,吸了几口才说道:“毒药?呵呵呵,这根本不是毒药,若真是毒药还好了,这是‘遂心应愿’。”
遂心应愿?王鹤一听,好似不是什么毒药的名字,心中大定,问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李清露此时也不在抵抗,言语中大有生不如死之感,道:“遂心应愿当然是能让你美梦成真的了,你若是还不明白,那说淫羊藿、阳起石、蛇床子之类的,你便明白了吧。”
王鹤一愣,这妥妥的就是……那啥药啊!当即摇头苦笑道:“你一个小丫头,却不知羞耻,弄出这等手段。不过你我三人能有今日成就,必是志坚行苦,区区外物,我还不信能影响我等心智。”他早就对各路武侠片里X药情节感到不爽,好好的一个大侠,吃得苦中苦,做的无数大事,却管不住胯下的小兄弟,也忒可笑。不过就是被药物引起体内激素分泌而已,就算真忍不住,自己对着墙来一发,只要进入了传说中的贤者模式,哪里还会有什么欲念产生。
李清露却是凄惨一笑,道:“所以这药是叫遂心应愿。它并不会让人心生欲念,却会使人产生幻觉,不辨真假,一旦深陷其中,却是能看到人心底最欢喜,最想念的人,听他的话,按他说的去做,都是出自内心,不会反抗。如此一来,待药效过了,才发现已经铸成大错,是宫中用来对付那贞烈女子的。我曾眼见一女子被喂了药后扔入兽笼,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与野兽交合,待醒来时,却是直接疯了,将自己下身抓的稀烂,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另有一女子,被灌下药后被困在树上,不得交合,连连叫喊了三天,流了一地的……秽水,硬生生的脱阴而亡,死时整个人干瘪下去了,甚是凄惨。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这药对女子甚是可怕,对你等男子不过是寻常的……壮阳之物,却是那些权贵命人研制出来玩弄折磨女子用的。”
王鹤又是一愣,这药怎么听着跟现代的至幻剂类毒品这么像,可一想到符敏仪也深中此药,他却怒道:“你年纪不大,怎心地如此恶毒。我师姐弟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用这手段害人!”
李清露冷哼一声道:“谁让你打伤我外婆,我自然要让你尝到千倍百倍的痛苦才行。本来是想让你俩做下丑事,最好一个羞愤自尽,另一个终身郁郁寡欢,这才能消我心头怨恨!”
王鹤气的无语,缓了老半天才道:“就因这事,你便出如此下流肮脏手段?”
李清露道:“那是自然,外婆待我恩重如山,我小时娘亲早去,在宫中受尽欺凌,连我的亲哥哥都要害我。不过我一孩童,又无依靠,不得父皇喜爱,自是无人问津。亏得外婆收养,护我周全,又授我高深武功,我才能有今日。见她受伤,自是要为她出气。只不过却没成想,却把自己也折在里面,当算是报应吧。不过外婆与那巫行云此番相斗,双方皆不留手,我想就算是我外婆胜了,也必是身负重伤,油尽灯枯。外婆一走,我一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啦,如今被你喂下遂心应愿,也算帮我定了决心,我还是下去找外婆吧,免得她一人孤单寂寞。”说道后来,已是又恢复了那个天真烂漫小女孩的语调,只是不知是仍是装的,还是本性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