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请战(1 / 1)

9月初,在川西某小镇,叶见英骑马赶来,见到主席后匆匆说了张国涛的电报。茅则冬立即招集张文天等人,建议连夜北上,以避开和右路军中原四方面军部队的冲突。

北上途中,原四方面军部队在原四方面军参谋长李特率领下火速追击,为避免火并,茅则冬留下来和李特等人谈判。大家怕茅则冬吃亏,纷纷要求茅则冬带上身高力大的李德作为保镖,李德也毛遂自荐。茅则冬笑说,我有杨渭汉就够了。最后李德和杨渭汉都紧跟着茅则冬,当然李特也不敢真的开枪打茅则冬,所以最终安然离开。

9月上旬,在甘肃迭部,茅则冬率领的红一方面军残兵败将到达迭部。看着只剩八千多人的部队,杨渭汉直流眼泪:“我们前些天还兵强马壮的,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人了!”

茅则冬:“人少怕什么!人少更精干!这比我上井冈山的时候,人可多多了!”

路上,茅则冬看着垂头丧气的杨渭汉:“小杨啊,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

杨渭汉:“主席,您连枪都不会开,又用不着冲锋陷阵,您还会遇到危险啊?”

茅则冬:“真是个傻孩子!不上战场就没危险了吗?秋收起义的时候,我就被百军抓住过。他们把我关进一个民房里边,窗子很高。幸亏我个子大,翻窗跑了。要是当时把我往上一送,知道我是茅则冬,你现在就见不着我了!”

杨渭汉:“主席,您可真命大!我爷爷说过,凡要成大事者,必有特别之气运。您是要成大事的人,几个白匪喽啰兵,能奈您何!”

茅则冬:“这话要是你说的,我就要说你胡扯了。人的命运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既不是天生的,更不是算命算出来的。我今年四十二了,我早就明白人这一辈子,不能绕着困难走,更不能逃避。要想成大事,靠的不是什么气运,而是奋斗,任何时候都不能泄气。不但要与天斗与地斗,更要与人斗。人不怕输,怕的是认输!”

茅则冬:“其实我最危险的时候,并不是被白匪抓住的时候,而是前些天,我们和四方面军会师以后。那才是我茅则冬这一生,最接近死亡的时间。”

看着极度震惊的杨渭汉:“没事的,我们这不是过来了嘛。只要人还在,不怕人少,就怕泄气。只要不泄气,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去!”

9月中旬,在甘肃南部某地,红一军团二师某部侦察连长梁兴出,在红军攻克天险腊子口后奇袭哈达铺,活捉一个国军少校副官,得到一张报纸,火速送来茅则冬处。茅则冬审俘和看完报纸后,兴奋的对杨渭汉说:“事实证明向北走是对的!这张报纸上说,阎锡山正在进攻陕北红军。那是刘志丹的部队,看来我们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处。咱们就去陕北,去找你的陕西老乡刘志丹!”

1935年10月初,在四川卓木雕,张国涛主持召开“中央全会”。会上,认定茅则冬、周恩莱、伯古、张文天四人应对苏区和红军的损失负主要责任,决定对四人撤职、开除党籍并进行通缉。杨上昆、叶见英负次要责任,决定免职查办。会议重新选举了“中央整只据”和“中央委员会”,在这次会议上,杨星辰被选为中央委员。在会后,新的“军委”任命杨星辰为新组建的红十四军军长兼政治委员,并兼任由原独立师改编而成的红四十一师师长。

会后,在张国涛办公室,杨星辰:“张主席,您这样做是另立中央,是严重的分裂党、分裂红军的行为,我坚决反对。我也绝不要当什么中央委员!这个中央委员会是非法的,应该立即撤销!”

张国涛:“那这个红十四军军长兼政委,你也是不想当了?”

杨星辰:“这么一个不到两千人的军,我就是当司令又有什么意义?”

张国涛:“杨星辰!枉我对你十分器重!你不是也反对伯古李德的瞎指挥吗?现在你看我张国涛,是不是也在瞎指挥?”

杨星辰:“张主席,成都平原的确是富庶之地,但也是四川军阀必然固守之地。您非要攻击成都平原,完全是拿鸡蛋碰石头,这是不是瞎指挥?”

张国涛笑了:“你说我的四方面军是鸡蛋!装备低劣、打仗一窝蜂的川军竟然是石头!杨星辰,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懂军事?是不是真的会打仗?”

杨星辰诚恳的说:“张主席,红军长征的初期,也宣传这些地方军阀战斗力不行,打红军不出力。可是实际上如果红军有进入他们势力范围的迹象,这些军阀绝对会拼了老命的阻击。我们在湘江渡口一场阻击战,桂军几乎拼光了我们师,其实就是怀疑我们红军要打到广西去。主席您一定不要小看川军,川军装备不强,但那也要看和谁比。而且川军一向顽强,不可小视。”

张国涛:“川军打了几十年内战,一场大战死伤不了几个人,这也叫顽强!”

杨星辰:“可是主席,成都在川军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张国涛:“这么说,杨星辰,你是不愿意执行我的命令了?”

杨星辰想起杨渭汉的告诫,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主席,我就是请您三思!”

张国涛:“没什么三思四思的,执行吧。”

杨星辰:“主席,这种明显错误的。。。”

张国涛一拍桌子:“来人!”

一指杨星辰:“马上下了他的枪!摘了他头上的红五星!他不配!”

张国涛:“给我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1935年11月中旬,在四川某地,红军准备发起百丈战役,指挥部内忙乱不已。

朱得对张国涛说:“国涛同志,大战在即,您看能否让杨星辰回部队戴罪立功?毕竟年轻人嘛,给点教训就行了,还算个人才嘛。”

张国涛:“有你朱老总发话,我张国涛敢不听吗!其实我挺喜欢杨星辰这小子的,心直口快,胸无城府,说明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只是太年轻太顺了,还没有经过挫折的磨练。让他继续带他的独立师吧,表现好了可以再提起来嘛。”

争夺百丈关的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川军一改往日肉乎乎的脾气,双方反复争夺拉锯,死伤累累。最后红军不支溃退下来,部队除了被打散一部分之外,更严重的是部分攻击主力被团团包围在一个小山谷,四面绝壁,既不能进,亦无处可退。川军层层围困,只是因为火力原因急切之间不能歼灭红军,但这样困下去势必全军覆没。张国涛急得团团转,朱老总也束手无策。

在左路军指挥部,杨星辰全副武装来到指挥部,敬礼说:“报告主席、总司令,独立师前来请战!”

张国涛一夜之间似乎老了一截,一根一根的抽烟:“大势已去,已经败了,你请什么战?”

杨星辰:“报告主席,我请求把困在山后的部队接应出来。”

朱老总摇摇头:“地形太不利了,试了好几次除了徒增伤亡,没有一点用处。”

杨星辰:“我们可以从西南边攀登上去。”

张国涛扔下烟头:“西南边是百丈峭壁的百丈山主峰,上下笔直,连点抓手都没有,怎么攀上去?”

杨星辰:“我们师有一批当过猎人和采药汉的战士。我们已经实地观察过,有九成把握上去。”

张国涛激动的双手发颤,朱老总在旁边问:“百丈山四面射界开阔,敌人只要几杆步枪,连机枪都不用,就能打鸟一样把你们打下来!”

杨星辰:“我们希望集中全军能集中的机枪掩护我们,我们今天半夜趁黑攀登。”

朱得:“半夜攀爬百丈绝壁,这太危险了,我不批准!”

张国涛:“现在部队命悬一线,危险也得试!我批准了!你们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杨星辰不顾朱老总的反对:“给我们多准备些炸药包,要五斤和十斤的。再就是给我们十挺轻机枪,每挺备弹二百发。”

张国涛:“你们爬山不容易,我可以集中一些冲锋枪或者二十响给你们。”

杨星辰:“冲锋枪和二十响的射程都太近,上了山恐怕作用不大,还是尽量给我们准备机枪吧。”

张国涛:“你们那些战士有多少会打机枪的?这和步枪可有很大差别。”

杨星辰:“是这样的张主席,我在独立师训练了一只山地队,外国把这个叫特种部队,也有叫山地部队的,咱们红军一般叫特务连、特务营。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主要是从一些神枪手、猎人、采药汉和练武的人中选出来的。这些人基本上什么武器都能摆弄,我都让他们练过。”

张国涛和朱得听得大感兴味,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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