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叔,那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但你身上的刀疤,的确是我父亲留下的,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不管怎么说,那年的事情和您没什么关系,您是单纯的受害者,账算不到您的头上,所以这钱您必须拿着,这是我爸的一块心病,也是我文家该有的担当!”
一旁奶奶也是这个意思,劝道:“吕师傅,您就收下吧,要不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孩子不是眼看就要上高中了吗?少不了用钱的地方,您就不用客气了!”
提到孩子上学,老吕的推辞没那么坚定了,在祖孙俩的一再坚持下,总算收下了这五万块的赔偿。23US.最快其实算起来,单单是看伤治病,哪怕算上营养费、陪护费也都用不了3万,邱泽言的伤要更重一些,但法院只判了两万多的赔偿,可是算上这份人情债的话,五万也并不算多。
父债子还,这笔债终于还上了。
五年前的那场命案,震动了整个东风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四个受害者中吕奇的父亲吕松岩是最无辜的,最多只能算是“平庸之恶”,而他事后不追究,主动放弃民事赔偿,也算是以德报怨,所以小成要替父亲报恩赎罪。
丁瘸子混迹在拆迁办,之前坏事就没少干,在事发当天冲在最前面,伸腿踢文心武时被砍伤,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后来见他潦倒的样子,小成也有些于心不忍,即便他有责任,但一条腿的代价的确有些过于沉重了,所以算账的话,法院判给他的十二万元民事赔偿给他,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邱泽言也有民事赔偿,不过对他那一刀,不管是小成还是父亲文心武,都毫无愧疚,以直报怨的话,邱辉欺负我,我打了回去,邱泽言欺负我,挨我这一刀,算是扯平了。虽然法院判了2万多的民事赔偿,包括了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但小成并不打算付这笔钱,因为那个案子,终究是要翻的。
张维海算是首恶,然而死者已矣,他已经为自己的张狂和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人死之后,生意被张维山一手操控,算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张培越为虎作伥这么多年,如今被吓得寒蝉若惊,也算出了这口气,他家的赔偿也不在小成的预算之内,一来张家不缺钱,二来是因为他活该。
……
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成绩单在核对之后,牛校长亲自跑到了市教育局,把小成的成绩单送了过去。陈局长看着小成的成绩摇头苦笑:“物理零分?”
肥牛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孩子啊,交的白卷。”
初二年组办公室里,严老师跳着脚骂街,文小成也太孙子了,不爱答你弃考不就得了吗?还特意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了个白卷上来!这下好了,一个人给八班的平均分落了两分!这次奖金又泡汤了!
当然,现在人家文小成是学校里的宝了,市教育局局长亲自来报喜,让他检讨,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校长也没敢把他怎么样,严老师一个教书匠当然也不敢造次,把小成叫到办公室,一脸和颜悦色:“小成啊,为什么别的科目都那么高分,偏偏物理要交白卷呢?是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啊?”
小成一脸无辜,“严老师,答别的科目的时候,我没有心理负担,可是考物理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您的尊尊教诲,我这人吧,也是因为家逢巨变,父母都不在身边,缺乏管教,导致现在一事无cd十五岁了,还只是屎一样的学生,而且想到因为我和张培越打架,弄坏了您的眼镜,我心里就不安,所以也就没心思答题了……”
“眼镜的事情你不用往心里去,老师不用你赔!”
小成萌萌哒的眨着眼睛:“您迟迟不让张培越赔您眼镜,我怕您以为是我给你摔坏的,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所以心里才有阴影,至于您说我臭~狗~屎什么的,我真没往心里去,反正臭不臭也不是从我嘴里喷出来的,我是怕您冤枉我……”
严老师托了托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心里暗自骂娘:“小子,和老娘谈条件还拐着弯的骂人,说我满嘴喷粪是吗?最可气的还说是张培越摔坏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把我眼镜从鼻梁子上拿走的,不怪你怪谁?”
小成和邱辉张培越等人的恩怨,严老师也有耳闻,知道小成是要通过这种手段整治张培越,一个眼镜没多少钱,就是要张培越也受点委屈!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恶心一下张培越,期末考试我物理还交白卷。
好吧,算你狠!
这首歌好像有哪个同学在校园点歌台里送过我……
于是,又一节美术课上,物理老师为什么美术课又是物理老师?好吧,我们不去管它,物理严老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张培越,把我眼镜摔了就完事了是不是?不打算赔我了?你家也不差钱,赶紧给我配镜片去!现在我连个备用的都没有!”
不但张培越满脸懵逼,全班都傻了,只有文小成坐在后面端着肩膀,吃吃地笑。
距离权力中心的远近决定了地位的高低。皇宫里,皇上宠信的太监哪怕职位不高,也能在宫中横行无忌。学校里也是如是,老师喜欢的学生,很少有人愿意招惹,而老师厌恶的那个,坏小子也都爱拿捏一下。一个指鹿为马,班里的同学大都猜到了背后的博弈,张培越不受老师待见了。
“不是我摔的!”被冤枉的张培越急道。
“不是你是谁?”
一句话,把张培越问哑巴了,现在他还真不敢叫文小成的名字。
愣神的功夫,一个纸团准确的飞到了他的脑袋上,背后文小成道:“谁啊?老师问你话呢!”
张培越回头,又一个纸团,直接打在脸上,“老师问你话,你看我干什么?损坏东西要赔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爸没教过你吗?”
张培越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文小成则一点没惯脾气,对前面的严老师道:“老师,你问他话他不理你,这叫目无尊长,只要您一句话,我帮您管教他!”
严老师汗都下来了,你要揍人就揍人,别拉我给你垫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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