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吃完了饭,将碗一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安忠这老小子不能出门见人,明儿的炖锅让谁去买啊?”
这些日子炖锅换着花样地吃,好似别的都不够味儿了,若明儿吃不上炖锅,他会吃不下饭。就比如今儿中午跟县太爷吃的那顿饭,明明是县城最好的酒楼了,他却食不下咽,这是中了小炖锅的毒了吗?
想着好些日子要吃不上小炖锅,青年的心情突然就烦躁起来,大喊一声:“安忠,滚进来!”
刚刚躺到床上打算养伤的安忠,听了喊赶紧起身穿上衣服小跑进来,跑的急了扯动身上的伤,疼的他直吸气。进到书房一脸幽怨地道:“爷,您不是让奴才养伤去吗?”
青年瞧了他一眼,“你养伤去了,谁侍候爷?不晓得先把该交接的都交接好了再去养伤?我真想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爬到管家这个位置上的。”
安忠一缩脖子,就怕青年再提从前,赶紧道:“奴才这就去安排,这些日子也是让奴才的干儿子安明去买的炖锅,要不这些日子就让安明先侍候爷?”
青年沉着脸‘嗯’了声,摆摆手,安忠又一拐一拐地退下。
站在门外又听了一会儿,见青年没有再喊他进去的意思,这才拐回了书房旁边,属于他暂住的屋子。
第二日,田喜乐早起刚到小炖锅,就被衙门来的人请到县城,说是关于之前赵大贵一案,要请田喜乐几人回来配合审案。
怕田喜乐一个人不放心,安宜武和安宜泽陪同,好在这几日安宜蝶跟着也学了小炖锅的做法,倒是能将店撑起来,只是店里少了三个人,忙起来就有些应付不来了。
而田喜乐三人到了县城,没有被直接安排上堂,而是进了县衙的内堂,最先见着的却是县衙的师爷。
师爷是个三十多岁的书生,长得眉清目秀,下巴上留了一绺小黑胡,瞧着就透着学问。
一见田喜乐,师爷便抱拳道:“学生是县衙的师爷,姓莫,打扰安大夫人生意了,在这里给大夫人先赔个罪。”
田喜乐回礼道:“师爷言重了,这都是为了配合判案,只是不知让我来能做些什么?那日来砸店的都是我家三叔拿下并帮着送到县衙的,我所知道的也是听他回来向我转述。”
师爷笑道:“并非是这件事,而是那赵大贵被拿之后就一直喊冤,并多次提到大夫人,我家老爷也是没有办法,才请大夫人过来配合审案,若赵大贵真是冤枉的,我们也不能让他屈死。”
田喜乐便明白,定是馨娘前几日来说的那些话,虽然恼赵大贵欺人太甚,却在纠结要不要替他说两句话,毕竟是十几条人命,若她咬准了他们就是强匪,无论是做匪,还是与之勾结,都有可能是死罪。
这时,县太爷已经升堂,师爷便到前面去看情形,留几人在内堂先坐着。
见人出去了,田喜乐压低声音问安宜泽,“二弟,你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做?若我不肯替赵大贵求情,他会不会就被问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