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一个人你永远难以报答,她就是母亲。
夏日的星空,银河如条白练横挂夜空,
“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牛郎星两边的两颗小星就是他和织女的孩子”
周末,圣人和兰芳坐在公园的草地上,两人仰望着星空,圣人指着天上的星星对兰芳说着,
“谁给你说的?”
兰芳笑着问圣人
“我妈!”
圣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还没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名字谁取的?为什么叫圣人?”
兰芳没有感觉到圣人的变化,继续问到,
圣人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我的名字是外婆取的,但不是这个圣字,是剩下的剩”
圣人没有看着兰芳说,只是一个人望着夜空,自言自语的说着,
“母亲是知青时代的名人,上山下乡时期的模范,父亲是从外省支边来到G省后,两个人就这样认识结婚了,因为长期的工作及环境原因,母亲回城以后也落下风湿和心脏病”
“他们怀上我以后,因为母亲的心脏问题,医生的建议不能要小孩,父亲也劝母亲不要了,但母亲坚持要给父亲留后,父亲拗不过母亲,也就没有再坚持,但当母亲生下我以后就一病不起,在我有母亲记忆的时间里,母亲就是一直在医院里渡过的,而我就是不停的被外婆或者其他家人带着”
圣人的话语越来越慢,眼神直直的望着天上的星星
兰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圣人,
"外婆和父亲曾和我说,我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他们都担心我活不了,母亲没奶喂我,父亲和外婆就是用牛奶和奶糊将我喂大的”
“我出生后要上户口,取名的时候,父亲问外婆取什么名字?,”
外婆说:
“母亲这是一命换一命!就剩这么一个,就叫剩吧!”
“父亲觉得名字用这个字不好,就改成现在这个谐音字”
“从小,母亲怕我身体差,在我会走路以后,母亲就一直要我跑步,父母都是文化人,家里以前有个放唱片的机子,母亲最喜欢放的曲子就是?梁祝?,其实我很小就能认字看书了,母亲教我怎么查字典,你信不信?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完?西游记?了”
圣人断断续续的,没有任何条理的说着他小时候对母亲的记忆,说说有时还笑起来,
“后来母亲就走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上父亲把我喊起来,换了一套衣服,在我的手臂上套了一块黑色的布,然后对我说:”
“今天我们去送妈妈”
“我当时还开玩笑的对父亲说”
“这个黑色布套好像警察的手臂上带的袖章”
“父亲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
“后来,到了医院太平间,哪天下着小雨,空气又湿又冷,我看见母亲被一张白布盖着,躺在一辆铁架的板子上,父亲让我跪下磕头,我就跪下磕了三个头,再后来,给母亲开追悼会的时候,有很多人在一个大礼堂里站着,听父亲在台上念着什么?,我则在人群中转来转去的,哪天,每一个见到我的人对我都很好,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跪在母亲身前磕头的时候,父亲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的哭着抱起母亲,很多人都上来劝他,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旁边,连眼泪也没有流过。”
圣人忽然说不下去,只是一个人怔怔的望着远处,
隔了好一会,圣人又接着继续说道:
“长大以后,父亲有一次才告诉我,母亲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父亲也在外面借了很多债,为了不再给这个家增添负担,母亲是自杀的”
“所以我的命是母亲换来的,我一直都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但母亲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一直背负在我身上放不下来!”
说完这句话,圣人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甩甩头侧过脸来看着兰芳,
“这就是我的故事!”
兰芳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
兰芳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