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得有点慢,亲们见谅见谅哈!
房内,头顶的欧式大吊灯发出的粉色光柔和而迷离。灯光下,筱筱一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一手指向男人身后的某个位置,看得眼睛都不眨,只阴恻恻地说:"莫赟城,你身后有东西。"
她确实是看到了,就在房间和外边露台相隔的那大片落地窗帘下,探出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金丝锈着大朵的牡丹花。再往上看,双层窗帘布后,隐约地映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看不清长相,处处透着阴森碜人的气息。筱筱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她前世捉鬼捉习惯了,铁定吓死,不吓死也一定吓疯了。
莫赟城让她这么一说,满腹狐疑。他慢慢地从她身上爬下,转过身朝落地窗那方向看,可那什么都没有,说:"你看见什么了?"
"窗帘后面。"筱筱也从沙发上起来,两眼直盯着被风吹得飘飘摇摇的窗帘布,惊道,"窗明明关了,哪来的风!"
是啊,莫赟城回来之前,她把窗都关了锁上锁,这窗帘是怎么吹起来的,难不成窗帘布还能自己飞起来
想到这,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房里,不干净!
莫赟城让她这么一提醒,也生出疑问来,房里门窗紧闭,窗帘怎么就自己飘起来了?
俊目紧盯飘荡的窗帘,莫赟城缓慢地走上去。筱筱焦急地问:"你要干嘛?"莫赟城回头说:"过去看看。"筱筱越发着急,慌乱中一眼瞥见搁在茶几上的两个盘子,倒掉里面的披萨和寿司,她捏起盘子的边缘,像掷飞盘似的朝他扔去:"接着!"
一下飞来两个,莫赟城接得有些局促。幸好平日里经常健身锻炼,有时还去射个箭骑个马搏个击什么的,不然还真接不住这两个盘子。一手接一个,冲力有点大,暗想这丫头啥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只是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抡两个盘子给他干嘛。
"这......"他一头雾水地看她。
她比划着跟他说:"无论看到的是什么,拿盘子拍它,狠狠地拍,不要怕!"
莫赟城失笑。
集中精神,捏紧手里的盘子,蹑手蹑脚地走近窗帘,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倍。房里静静的,筱筱屏住呼吸,绕到窗帘的另一侧。莫赟城已走到落地窗边,那绸质的窗帘布轻轻扬起,扫过莫赟城的脚背。莫赟城一个激灵,背脊上爬上一阵凉意,双手一颤。
筱筱朝他使了个眼色,手摸上窗帘布。说也奇怪,莫赟城看懂了她的意思,那就是由她拉窗帘,由他搞突袭。为作回应,莫赟城朝她点了点头。
筱筱笑笑,伸出三根手指,心里暗数,三,二,一,当手指只剩下一根时,她抓住窗帘猛地拉开。
在她拉窗帘的同时,莫赟城准备就绪,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盘子一顿猛打猛抽。
盘子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莫赟城定睛一看,那,竟然什么都没有!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莫赟城松了口气,放下盘子,看一眼筱筱,说:"什么都没有,肯定是你眼花看错了。"
筱筱也觉得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她摸摸头,说:"你看,窗子关的好好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窗帘自己飞起来了。"她指着落地窗给莫赟城看。
莫赟城看着落地窗,插销都插的好好的,窗外是一个大露台,游泳池躺椅太阳伞盆栽等全都笼罩在黑黢黢的黑夜里,透着一点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没风窗帘却飞起来这个问题,把他这个麻省理工高材生给困住了。
看莫赟城许久没出声,筱筱索性把窗帘都拉开了,仔细查看一番,问:"莫赟城,有没有蜡烛?"
莫赟城抬头看看灯,蹙眉:"点蜡烛干嘛?"
"放心,不是用来和你烛光晚餐的,我刚吃过晚饭和夜宵,撑着呢。"筱筱说,"有就拿给我,快!"
"洗手间的抽屉里我记得有一包备用蜡烛。"莫赟城转身进了洗手间,"要几根?"
"九根。"筱筱说得很肯定。
莫赟城从抽屉里取了九根出来,递给筱筱:"你到底想干嘛?"
筱筱不理他,拿了蜡烛蹲在那个地方,先用八根蜡烛摆成一个圆圈,再将最后一根摆在圆心的位置。摆好后,瞟一眼呆站着的莫赟城:"打火机。"
莫赟城顿了顿,掏出自己的纪梵希递到她面前,可当她伸手拿的时候又故意缩了回去。他露出邪邪的笑,说:"说,到底在搞什么说了就给你。"
筱筱白他,跳起来朝他扑去,伸长手臂去抢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给我给我,十万火急!""什么十万火急?""等会告诉你,先把打火机给我。"
两人,一人藏,一人抢,好几个回合后,莫赟城索性把手举过头顶,利用身高优势完全碾压个矮了一个头的筱筱。筱筱跳了两次都没够着,憋得小脸红扑扑的,最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长得矮这个事实,其实她也不矮,一米六五,可在男人面前,真的太矮小了。筱筱投降放弃,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是想确定下那东西是不是来过。"
那东西莫赟城眯了眯眼,头顶的手缓缓放下。就趁这时,筱筱眼疾手快,一把抢了打火机,奔回到窗边摆了蜡烛的地方。
她蹲下身,打开打火机将蜡烛一一点着,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犹豫会,将大拇指放进嘴里咬破,拇指上渗出丝丝血液来。也不知穿越后的她的血还有没有作用,不管了,试了才知道。
她用破了皮的拇指绕着蜡烛画了一个血圈,一切完毕,她退回到莫赟城身旁,边吮手指边安静地观察着。
莫赟城怀疑地看看她,又朝那堆蜡烛看看。奇怪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蜡烛的火焰烧得很旺,突然,啪的一下,九根蜡烛竟一齐熄灭,升腾起袅袅的白烟。就在那团白烟里,缓慢地映出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锈了金丝牡丹花。往上,是裙摆,看上去很像旗袍,蓝底牡丹花图样。咦,在那旗袍的牡丹花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走近点仔细看,才看清是个小孩,蜷缩着身子,看不清脸,阴森的很......
画面到此为止,随着白烟逐渐消散,图画也随之消失。一切回归正常,地上的九根蜡烛不知何时已燃尽,滴滴答答地滴下蜡油来。
筱筱可以确定,有东西来过了,而且还是个"女人"。可她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缠着筱筱?
刚才那一幕莫赟城也看在眼里,唯物主义的他实在无力接受世上存在那东西的事实。可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和怀疑的是,他的小娇妻,什么时候懂的这个?其实他一直有疑问,从她苏醒那刻起。
"不想解释下吗?"他看她爬上床准备睡觉。
筱筱觉得头晕目眩,到底还是她的能力不够啊!"明天再说,先让我睡会。"她说着钻进了被子,眼睛都闭上了,"莫赟城啊,把蜡烛收一下。"
******
莫氏集团大厦的副总裁办公室里,莫赟城处理完公务后仰头靠在转椅上,手机在手里转着圈,他在等一个电话,那人说今早七点下飞机,可现在都十点多了。那人啊,没有一次是守时的!莫赟城在心里暗骂。从小到大都这样,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和他成为朋友的,明明他莫赟城是个有板有眼很靠谱的人。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贱二"。
"小子,在搞什么?不是早下飞机了么?"莫赟城用一种质问的口吻说。
那头:"哎呀老大,不好意思呀,让你老人家久等了!我这不是碰到点事耽搁了么......"
"你小子能有什么要紧事?"莫赟城轻蔑地笑说,"还不是那些破事?说说看,在飞机上又搭上了哪个小姑娘?想必刚才那两小时都去培养感情了吧?这次是认真了还是又是玩玩?"
"哎呀老大呀,你老人家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空姐,长相身材都挺正,回头让她介绍她的小姐妹给你。哦,不对,差点忘了,你老可是名草有主了,没机会喽!"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莫赟城不屑地心道:就算我没结婚也不会像你这样乱玩!
"小子,拜托你的事查得有眉目了么?"莫赟城说,"快吃饭了,老地方见吧,大哥给你接风。"
有家饭店,它的名字就叫"老地方中餐馆"。地处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装修得很古风,每天生意都很火爆,以官员和老板为主。老板老板娘都是莫赟城他们大学的同学,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创业,女儿都七岁了,能打酱油和跑腿收钱了。
每回过来吃饭,老板的女儿小墨墨都会抱着狗熊躲得远远的,瘪瘪嘴巴,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莫赟城。问她,她说,叔叔看上去太凶了,很像电视里的"坏人"。此话一出,众人笑翻,而莫赟城的脸灰了两天。
这回没看到小墨墨,老板说老板娘带她去上兴趣班了。莫赟城"哦"了一声,跟着老板来到最雅致的包厢。老板吩咐完厨房准备饭店的招牌菜后,和莫赟城闲聊起来。莫赟城笑说:"大志,谢谢了啊!每次都来麻烦你。"老板给莫赟城沏了壶正宗的碧螺春,说:"我倒希望老大能多来麻烦麻烦我呢!哥俩还能说说话聊聊天。"
"墨墨去上什么兴趣班了?"莫赟城忽然很有兴趣地问。
"钢琴,画画,跆拳道,旱冰......"老板掰着指头,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家墨墨能弹'蜗牛'了,等啥时候让她弹给你听听。旱冰溜得也挺好,老师说明年可以参加市里的比赛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老板可是一脸骄傲相,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拉到莫赟城面前,弹一首"蜗牛",滑一滑旱冰,再耍上几下跆拳道。末了,他问:"老大,大嫂有了没?"
莫赟城摇头。
老板蹙眉,不解地说:"不对啊,老大你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很生猛的那种,而且结婚都大半年了,怎么嫂子还没有孩子?生孩子这种事咱男人可只要一喷就完事,其他的都交给女人了。到你这怎么就变这么难?别告诉我,你......不举啊?"
听到"不举",莫赟城刚喝的茶还没下肚就全吐了出来。
"谁不举啊!"拉门被拉开了,门口立着一个高个男人,穿着很嘻哈风,歪戴着鸭舌帽,戴了副墨镜,背了个大双肩包,风尘仆仆的样子。
"齐封,你来了呀!"老板笑呵呵地招呼他。
齐封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桃花眼,笑起来透着满满的风流和不羁。他径直走到饭桌旁,一屁股坐下,把包放在身旁的一个空位子上,说:"大志,来杯茶,渴死哥哥了!"
老板给齐封倒了杯茶,齐封三两口下肚后说:"话说你们刚才说谁不举?"看看莫赟城,坏笑说:"老大,不会是说你吧?让我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不举。"说着,伸出手佯装去解莫赟城的裤子。"想死啊小子!"莫赟城一把抓住他的手,捏得骨头咯咯响,疼得齐封连连求饶:"老大,玩笑啊玩笑!"莫赟城哼了一声放手,齐封缩回手后放嘴边吹了又吹。一旁的大志乐翻了,有齐封在的地方就有欢乐。
"你们先聊着,我去催催菜。"大志笑着退到包厢外。
大志出去没多久,包厢外忽然嘈杂起来,先是吵闹声,然后变成盘子落地的声音,再然后是桌子轰然倒地的声音......愈演愈烈。
齐封收敛起痞气,朝莫赟城望了一眼:"老大,去看看?"
"嗯。"莫赟城点头,起身去拉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