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直觉开始恢复,只感觉喉咙一甜,狠狠咳嗽了几声,勉强‘挺’起身坐来,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深吸一口气,一股扑鼻的腐烂腥味让人几‘欲’作呕。-www.79xs.com-拍了拍黏在身上鼻涕似的青苔,‘揉’了‘揉’麻木的身体,掌间无意间‘摸’到‘潮’湿的地板上,有零零星星手指头大小的孔‘洞’。暗道,难怪下面没有水,估计早顺着孔‘洞’流走了,丫的这机关的设计者对自己也忒狠了,来连个缓冲也不给,直接摔地板上。
黑暗中,只听得一个破口大骂,“他‘奶’‘奶’的,折腾了半天敢情这就是一吃饱了撑着的大陷阱啊,老子还以为藏着什么宝呢,敢拿我豆爷当猴耍,我……”骂道一半,便听得地板下一阵接一阵机括联动声由近及远地传开了,豆子忙闭了嘴。
我‘摸’索着来到明夷,关切地道,“夷子,你没事吧?”顿了好久,也不见回应,我又拍了拍她肩膀,只觉手感她身体冰凉,整个人也跟着颤了颤。心微微有些颤,想想明夷怪可怜的,这篓子明明就在我跟豆子自找的,她一直都是个局外人,如今竟要与我们受着同样的罪,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加之这样一个陷阱,我跟豆子都吃不消,她一个‘女’孩……
心念及此,我正‘欲’准备有安慰她及句,远处一个惊愕声传来,“啊,这是什么,滑溜溜的,还在动!”,接肘而至便是“啪”的一声在不远处,好像什么东西撞到木上的声音。我赶忙‘摸’了‘摸’手电筒,对过去正‘欲’打开,但手电筒亮光一闪随即灭了。想是由于之前一时鲁莽,下水时没有给手电筒任何放水的措施,手电筒老早就进满了水,按开关完全没用。我有些懊恼,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不过在那一闪之间,我清楚地明夷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墙角,那边的地板上,一只红‘色’的鲤鱼正瞪着死鱼眼,嘴巴一张一合,无力扑腾了几下,旁边还淌着些血迹,想来是虚惊一场。
我松了一口气,只听豆子打趣道,“死鱼崽子,叫你刚才没事敢拿你豆爷我当笑话看……”正暗自好笑,突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我刚刚放下的心,立即又蹦会嗓子眼里。
我慢慢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影,因为我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他默默地靠在墙一脚,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面相我。我头皮顿时就是一麻,两脚软绵绵的迈不开步子。一阵腐臭再一次飘来,我狐疑她该不会只是一具尸体。
我正专注着望着那个人影,轰隆隆的巨响骤然停了下来,忽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立即闭上了眼睛,感觉双眼火辣辣的疼痛。也就在暴盲的一刹那,我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影。那张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张骷髅的脸上皮‘肉’已经褪去,仅留下空‘洞’‘洞’的眼窝跟凌‘乱’的头发。
渐渐地,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只见眼前的骷髅一身墨绿‘色’长‘裤’短袖衫,跪做在地上,像是在祈求着什么,绿帽上的五角星泛着暗红,左边袖子上还半吊着棕红的袖章,手里拿着本老旧的书,从红‘色’破旧的封面来看,似乎有点像《******语录》,整个身体却完全没有蛛网的痕迹,但相似被一层薄薄的粘稠液体包裹着,一把满是锈迹的大刀‘插’在前‘胸’。
我‘欲’细细打量一番,却见一旁的豆子跟明夷都惊叹出声来。我寻声望去,只见我们正处在一条狭长的木质通道中间,两侧分别对称挂着古式灯盏明明灭灭,却又把这整个条道照的异常通明。我想,定是那随着我们一同放下的池水,从木质地板上的孔‘洞’流入,启动了机关,将灯盏点亮,想不到这地下的机关也如此巧妙。渐渐地,通道内的空气少了些湿冷,多了丝清新感。但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背对着躺另一具骨化的尸骸。我看见一身土布褂袄,背上斜斜捆着把生锈的大刀,尸体的手骨已经烂得只剩下些骨渣,看来是死得有些年头了,却穿着一双大气的军统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