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还是别说了,我们看看热闹就好。”有人立刻附和。
林忠看着一片繁华的京城,略有些不适应。多年关外的军营生活,让他习惯了荒凉,习惯了孤寂。
“小姐,那个就是林将军吧?”一个丫鬟小声的问到。
“林将军有什么好看的!”被问的小姐一身鹅黄小衫,看上去很是单薄。现在的天气虽然还有些暖意,但是比起其他人的穿着,这衣服还是薄了很多。
她的眼神一直追随者那辆纯黑色的马车,连改变都不曾有。丫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正好被车顶的红光闪了眼。她嘴巴张了张,没敢发出声音。
她家小姐的心思一直不是什么秘密,纵然明知冥王的伤势,就算全家都反对,甚至命令她不准对冥王存一丝一毫的心思,她家小姐还是无法自拔的痴恋着冥王。这件事不知让老爷生了多少气,就连她都被夫人明示暗示的提点了多次。可是她一个小小的下人,哪里做的了主子的主。因为这个她还被夫人责罚了几次。
这位鹅黄小衫的女子正是京中唯一一个异姓王—祥亲王程裕的女儿,柔安郡主。
祥亲王性子软弱,唯皇命是从,为王多年,功也没有,过也没有,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个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存在,恐怕就算他突然多天未上朝,也不会有人发现。而这才是让皇上最放心的,不像他那个弟弟,一点都不省心,每天的早朝还那么扎眼。
再者祥亲王手上没有实权,说白了就是白吃俸禄的闲人,与朝臣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这些年来祥亲王的位子坐的极稳。
祥亲王妻妾不少,只可惜子嗣不丰,多年以来也只有一儿一女,皆是正妻所出。正是世子程深和郡主柔安。世子程深沿袭了他父王的一贯作风,低调的没有什么存在感,在刑部当一个不上不下的官。平时温润和缓,对谁都没有什么脾气,正因如此,再加上他那上乘的容貌,以及显赫的家世,竟然成了京城中贵女圈里最受欢迎的一个人。而且他在朝中的口碑也很好,就连皇上待他不错,大小宫宴都有宣他一起参加。
冥王对他的评价就是人如其名。他这个人,绝对当得起他名字里的一个深字,不同于祥亲王那样表里如一的无所作为。他只是表面无为,内心的算计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若非如此,他一个闲散王爷的后代,官阶不高,家底不厚,怎么能享有那么高的盛誉。
只可惜,整个京城,除了冥王,能看透这个的人没有几个。
柔安郡主就生生祸害了她这个名字。柔?估计只有睡熟了的时候才有。安?恐怕也只适合熟睡的她。所以总结起来这个柔安郡主,就是一个不安生的主,除了睡觉的时候安分安静一些外,其余时间都是个被宠惯坏了的小孩儿,整天惹是生非,搅的祥亲王府鸡飞狗跳。每每提起这个女儿,祥亲王都是唉声叹气,连连摇头,头痛得不得了。偏偏他性子又是个好拿捏的,根本管不住女儿。幸好王妃乌氏强势一些,还能镇得住她。要不然,王府的房盖儿早就片瓦无存了。
只是在一年前,一向无法无天的柔安郡主遇到了她命中的克星,那个人就是冥王。
这些年祥亲王参加宫宴都只带了世子程深,因为他怕自己女儿的性子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得罪皇上。只是去年的宫宴刚好赶上柔安及笄,皇上特意嘱咐祥亲王要带郡主一起过来。柔安郡主性子直率,几句话逗的皇上龙颜大悦,正要赏赐郡主,迟到成习惯的冥王姗姗来迟,只说了一句路上耽搁了就坐在他的位置上。
柔安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狂妄了不知多少倍的男人,一下子失了心。她呆呆的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久久回不过神来,与刚刚妙语连珠的跟皇上说话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她当庭求皇上赐婚,却被冥王冷言拒绝。她又羞又怒,哭着跑出了宫宴,回家整整三天没有出房门半步。只可惜一旦动心,就没那么好收回来的。尽管冥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可是她却越挫越勇,一直坚持到现在。就算知道了冥王受过伤,那个地方已经废了,仍然没有改变。
她昨晚听说今天是冥王亲自迎接林忠,就连夜派人用高价买下现在的位置,就为了能见上冥王一面。万一冥王能发现她的好,那她就得偿所愿了。
冥王的马车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楼下了。柔安猛地起身,冲下楼去,快的连丫鬟都没反应过来。
嗖……嗖……破空声响起,一波箭雨忽然从天而降。
这一队人马要么是有小厮护卫,要么是有自保的能力,所以这点小意外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就连被关在囚车里的莎臣豹,都有侍卫淡定的挥着手里的剑,确保他的安全。虽然他是个无可厚非的杀人犯,也是个该死的人,可是被处死和被害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若是他死在这里,那他们可要倒霉了,必会被治个保护不力的罪名。
可是,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手段,还是给他们惹了个麻烦。
柔安郡主冲出门口的时候,正遇到箭雨倾泻而下。她看到箭尖朝着冥王的马车刺去,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
冥王一动不动,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要他亲自动手的话,那他外面那些人都可以解散了。
他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想起早上自己去接林兮兮的举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