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翠,你口中所说的中郎大人可是金知远?”羽墨染锦帕捂着嘴不动,对此答案似乎不意外。
宋小翠:“是是。”
羽墨染仍不动,“你知道金知远身后的主子是谁吗?你知道你是替谁卖命吗?”
宋小翠:“知道。”
“谁?”羽墨染声音沉了一些,并咳了几声。
水暮晚抢在夜千浔前头拿了案上的铜壶,见铜壶微凉了,便大步走到火盆旁,接过寇璟从另一个炭盆拿下来装着热开水的铜壶,回到案前倒了一樽水,小心翼翼放到羽墨染右手边上。
“殿下,小心水烫。”她轻声道。
“唔。”羽墨染点了点头,没有急着拿樽。
“宋小翠,回话!”夜千浔脸无绪,声冷。
宋小翠双肩微抖,道:“回、回殿下,那是、是福王殿下。”
羽墨染眉尖一拧,拿了樽轻吹一下,喝一口,他拿着樽并未放下,凌厉的眸射在宋小翠身上。
屋内空气瞬时凝滞了,凛冽寒风从窗缝呼啸而入,那两桶雪化了些水,寒风吹掠萦散的水雾给这屋内增添了刺骨寒意。
“砰”,一声轻闷声响,羽墨染把樽放回案上,“明日一早送她离京。”
“是。”
水暮晚挥一挥手,那两名弟子抬了圆椅把人带了下去。
“殿下,她身上的伤只怕还不适宜长途劳累。”夜千浔迟疑片刻还是说了。
羽墨染看他的眸光寡淡,声也淡凉,“若不把她送走,不出两日,福王必上门来要人。”
夜千浔微惊,“殿下之意是福王知道我们救下小翠?”
寇璟乐承钧及水暮晚也惊讶地看羽墨染。
羽墨染并没有正面说此事,而是看向水暮晚道:“欢颜你说说,华苏影是怎么救下宋小翠的?”
水暮晚看一眼夜千浔,道:“据华掌事说,她带着几名弟子是在后山一条僻静小道发现倒在草丛里的小翠,当时小翠已是奄奄一息。”
“发现宋小翠时可还有外人在场?”羽墨染轻拧眉。
水暮晚摇头,“没有,若有的话,我也不敢在福王面前说人已跑了。”
羽墨染伸手拿樽喝两口水,寡淡道:“立即把宋小翠带出府,明日城门一开暗中把人送走,送她与家人到僻远的村庄,给点银两,能不能活得下去看她的造化了。”
水暮晚又看一眼夜千浔,这下是夜千浔开口了,“殿下是怀疑福王有意让我们救下小翠?”
羽墨染唇角一动,牵出一丝兴味,“可能不大。”
屋中几人疑惑了,你望我我望他。
羽墨染大手轻捏一下前额,道:“当时的情形,福王只会有一种心态,就是杀人灭口。而这宋小翠非华苏影在福王的人手中救下,宋小翠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小道中?她毕竟是一个人,武功想来也高不到哪儿去,定是难逃福王的人追杀,除了他人救下宋小翠而又故意让华苏影去救,你们认为还有第二种情形吗?”
四人眼眸皆一闪,恍然大悟,紧接着夜千浔与水暮晚又齐齐跪下。
“无双给殿下惹事了,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