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染大步下台阶,那边左邝已经提着灯笼在前面候着,见他下台阶,急忙上前两步照台阶,“殿下当心。”
羽墨染几步下了台阶,大步向前去。
而左邝大步在前头引着路。
看着那高大潇洒的背影,那郑妃呆在那里。
不一会儿,婢女出来,“王妃乏了,郑妃请回吧。”
郑妃回了神,唇角微动,不情愿又似讽,道:“是。”
兴王别院。
酒酣舞也酣,水暮晚竟与羽白煜一同舞起来,灯烛闪烁,似有无数的媚光射来,带着令人迷醉的蛊惑,水暮晚看到了那一张脸。
“哐啷”手中剑松落了地,水暮晚依在羽白煜的怀里。
羽白煜轻搂着她,俯身向她魅惑轻喃:“欢颜。”
他火一样的唇轻轻贴上那微冷水唇,柔柔地,再缓缓地用力,再用力。
他心里的那团火轰一下,轰燃成大火,他整个身似乎被一团火包围着。
他贪婪又发了狠似地吸吮那两片娇唇,恨不得把人都吞了去。
那张脸是那么的近,水暮晚竟然回应,她双手攀着男人的颈脖,像在黑夜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着,她不懂得如何接吻,但她很享受。
她仰着脸贪婪地享受着,慢慢地她也回应了,伸出舌尖接上那火舌,“嗯……”
她双眼半眯,脸色红醺,软软呢哝,“益王殿下。”
羽白煜僵滞,本想忍耐着,可心里如遭了百十个蚂蚁在那儿咬噬,他无法再忍。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锐光慑人,“你心里就只有羽墨染是吗?”
水暮晚一怔,回过神紧紧闭上眼,暗骂自己疯了。她伸手推开他,转身向外走,“兴王殿下,我还是不打扰了。”
“站住!”羽白煜沉声喝。
水暮晚停住脚步,用力眨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她缓缓转身,“兴王殿下,水暮晚抱歉。”
已经住在心里的人岂能说忘就忘?
羽白煜如被冰水兜头浇下,从头冷到脚怔在那里。
水暮晚垂下眸,转身向外屋走。
羽白煜猛地闪神,大步赶上去伸手拦了她。
水暮晚顿足拧眉,眼里敛起冷光,“兴王殿下这是要逼我动手吗?”
羽白煜唇角牵强一动,苦涩浅笑,“欢颜,何苦总把我当成坏人呢?你安心在此处住下吧,本王走。”
水暮晚沉默,并没有动。
羽白煜深深看她,“好生歇着,有何需要就与奴婢们说。”说完再笑笑转身向外去。
那笑意真的是极涩。
水暮晚默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外屋门吱呀声响过许久,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商银月双手托着托盘缓步向羽蔚青走去,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似的,又喜又慌,皇上没有赶她走愿意见她呢。
她感觉到皇上正看着她呢。
一二三四……
她低头默默数着脚步,也数着自己的心跳,跳得好快!
这是真爱,她相信自己是真爱皇上,她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并且是深爱。
她坚信!
她紧紧捏住捧托盘的手,脚步迈得大一些也有力一些。
近了男人身前几步远,她闻到男人身上特有的杂糅着龙涎香的气味,她心一颤,见礼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沅沅见过皇上。”
羽蔚青乜眼向那托盘,“哦,这是给朕送吃的来?起吧。”
“是,这是沅沅亲手给皇上炖的药膳。”商银月小心翼翼站起身。
羽蔚青这才感到有些饿了,“那就呈上来吧。”
高晟带着一名太监跟着进来的,高晟上前接过商银月手里的托盘放到几上,轻轻揭开盅盖,用小瓷勺舀了两勺到瓷碗里,那太监跪着喝了。
高晟把太监摒退,这才把汤盅摆放到皇帝面前的案几上。
羽蔚青闻一下香,笑道:“不错。高晟,传膳到这儿吧。”
“是。”高晟踟蹰,等着。
羽蔚青看向商银月,“你用过晚膳了吗?”
商银月心又一跳,“没、没有。”
就算吃饱也不会说。
羽蔚青:“那就在此处与朕一道用吧。”
高晟这才应:“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说完快速退出去。
商银月心里轰轰窜起几道烟火。
她就知道她不会输给风凌霄的。
羽蔚青喝了两口汤,眼睛只看那盅内的肉与草药,不紧不慢道:“手没事吧?”
商银月正傻傻地幻想着日后与皇帝的美好日子呢,“没事儿,就手指上一点小伤。”
羽蔚青:“昨夜你看见什么了?朕就只记得你伤了手,后来怎么睡着了都不知。”
商银月这下完全回神了,她急掠眼看向皇帝。
皇帝正低着头慢慢喝汤呢,动作闲雅轻缓,看不出任何情绪。
商银月那小脑筋急急转动,思索着最合适的话。
从小在王宫中长大的她可不是吃素的,知道皇帝这样问的内在意思,这是警告呢。
“回皇上,昨夜沅沅伤了手就告退回宫包扎伤口了。”
“唔。”羽蔚青似在品味汤汁,“真不错,看不出你还会做药膳。”
商银月打蛇随棍上,“沅沅以后日日给皇上做。”
羽蔚青仍没有看她,“日日倒不必了,偶尔吧,若是你姐姐知道就不好了。”
商银月岂会不明白那话里的意思?当下咬一咬唇,嗫嚅道:“皇上讨厌我?”
羽蔚青轻吹一下汤水,“讨厌你就不会让你站在这儿了。”
商银月心又轰地窜起烟火。
但皇帝下一句让她的笑容僵在那里变成冰雕。
“你是长乐公主的妹妹,朕总是要念着点长乐公主的。”
我就是长乐公主!
商银月咬牙,狠不得吼出来。
但她没有那么笨。
她转念暖了脸上的笑容,那笑又变成一朵活的花儿,“皇上,我也想学木工活。”
羽蔚青唇角微动,抬头看她,笑道:“学吧,到那儿刨一块木头看看。”
商银月踟蹰不动,“可是皇上还没有教我呀。”
羽蔚青唇角又一动,不明含义,他放下汤匙用袖帕拭一下唇,站起身大步走去那刨木的长条凳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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