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蔚青手一紧,咬牙道:“只是封她为嫔,那也是羽明轩强塞来的,朕与她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风凌霄声音幽幽,眼神也幽幽,“皇上还是说说朝事吧,下郓城的奏报到了吗?那里的情况如何?”
羽蔚青猛地又把她搂入怀,“凌霄你听我的,听我的好不好?”
风凌霄身又一僵,嗬,撕破伪装是吗?“瑞嫔与我说你是黑羽,是吗?”
羽蔚青闭上眼,暗咬牙龈,闭着眼道:“你还恨我是吗?”
风凌霄心一颤,咬牙道:“是,恨!”说完用尽全力一推。
羽蔚青不及防,踉跄跌了地,他并没有恼也没有急着站起,而是苦笑。
风凌霄侧开脸仰头,双手紧握,剧烈起伏的胸口可见她情绪的波动,她的双拳紧紧握住,紧紧攥攥着,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羽蔚青紧紧地盯着她看,缓缓起身,缓缓道:“我说过,不是我杀的。”
风凌霄没有看他,唇瓣发了颤,“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
羽蔚青唇角微动,“你就一点都不愿意相信我?”
风凌霄:“皇上若无别的事,长乐先行告退。”说完就转身。
“慢着!”羽蔚青岂能轻易就让她走?“下郓城的急递已送到,呼延越的手下在东城门外试图截收急递,被白应田逮住前来见朕,呼延越现已被收押入大理寺大牢,朕着白应田、刑部、大理寺同审。”
风凌霄想了想,转身对着他,但眼光只看他的靴尖,“益王作何反应?”
羽蔚青就一动不动地看她,心底苦涩,“益王没有争,寇璟与宗玢也没有争,想来他们事前已约好。”
风凌霄思忖着,“奏报如何说?益王他们事前得到消息倒也有可能,可白应田是怎么知的?他如何得知呼延越会在城门口截收急递?”
羽蔚青:“衡王并没有抓住机会先斩后奏,已派萧溥押解乐承钧回京。至于白应田如何得知,朕不得而知,兴许他也有他的探子吧。”
风凌霄摇头,“那白应田在皇上的表现又如何?”
羽蔚青:“收押呼延越是他所奏请,也附议杀乐承钧。”
风凌霄拧眉,“这一位白大人真那么一秉大公铁面无私吗?”
羽蔚青仍定定看着她,眼中闪着丝丝痴意,“管他,只要他不与朕作对就行。”
风凌霄感到来自前方的炽热目光,她拧紧眉头控制自己不要去在意,“皇上,我们是要利用白应田的一秉大公,但也不得不防,皇上对他多加留意吧。”
羽蔚青:“你这是关心朕吗?”
风凌霄一直垂眸,站在那里如石化了那样,她不答这个话。
羽蔚青抿抿嘴,“陪朕下棋。”
千般恨万般不愿意,风凌霄此时也都只能忍住,她踟蹰片刻向书橱走去拿棋桌。
炉火烧得旺,屋内暖暖如春,沉香的气味在屋内氤氲飘荡,棋局摆开,风凌霄心神平静了许多,渐入局势。
羽蔚青细心地观察着女人眼底波光的变化,“朕想派人冒充天涯阁之人前去把乐承钧杀于途中。”
风凌霄眉尖微蹙,捏着棋子道:“皇上想挑起夜千浔与益王的矛盾?”
羽蔚青:“羽明轩肯定会保乐承钧,羽明轩胡搅蛮缠无赖霸道,朕很难对他发难,就怕他轻轻松松把人救了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设下的一计,若是不成事当真是可惜了。”
风凌霄落子,“我觉得此计不妥,皇上还是不作此想吧。”
羽蔚青定睛看她,“如何不妥?你说个一二,朕听听。”说完才落一子。
风凌霄一直没有抬眸看他,眼下也是。她轻捻白棋子,看着棋局,从容淡然道:“此事重要的不是为了给益王扣上通敌罪名吗?若乐承钧死了,如何能牵得上益王?”
羽蔚青眸子极轻微一敛,“你这一说无说服力,朕方才不是说了吗?羽明轩狡猾多端,朕无太大的把握对他发难。”
虽然没有抬眸看对面之人,风凌霄可以感到男人眼光的变化,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皇上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能再说了,再劝就会被认定别有用心了。
羽蔚青眼睫微闪,“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风凌霄:“愿闻其详。”
羽蔚青:“兴王向朕表效忠了。”
益王府,雨石斋。
夜千浔、寇璟、宗玢三人一离开,万管家像是火烧了后脚跟一样快步入书房,面带急色。
羽墨染还在大案后的椅上坐着,手肘搁在椅扶手大手撑脸正思忖着事。
万管家:“殿下。”
羽墨染不动,“说吧。”
万管家:“大事不好。”
羽墨染看他,“是宫中又有谋逆造反还是火烧了益王府?”
万管家讪然笑笑,缓了缓神色,道:“是有关夜将军之事。”
羽墨染坐正了身,“哦?说说。”
万管家踟蹰,“此事还是到清思院说来得好。”
羽墨染拧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事事向他请示?”
万管家苦了脸,“小殿下,老奴没有旁的意思,而是事情重大。还有,小殿下,您体谅体谅殿下,他……他昨夜喝了那种催X的酒。”
羽墨染微惊,“怎么个意思?云妃在酒里X药?”
万管家点头。
羽墨染站起身,“那个云妃……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好。走吧,去安慰安慰那个弱小的心。”
万管家讪然,“小殿下还是不要当着殿下的面提的好。”
羽墨染大步走出,“行了,没有那般脆弱,不总归都要圆房的吗?”
万管家想说那不一样,想想算了,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多提,免得这个小殿下又打翻醋缸。
清思院。
两个羽墨染听万管家细说禀陈。
“殿下,小殿下,那柳进本名韩郓周,其父是乌金国人母是灵岐国人,韩冰确是其亲子。二十二年前,韩郓周的表兄带了一个三岁的男娃儿到韩家,他这位表兄是灵岐国大将军王麾下姓时的校尉。后来韩家一家全被人杀光,姓时的校尉也死了,韩郓周带着韩冰及那个男娃儿逃到了凤炀城。”
万管家微顿看向坐在卧榻上的药香羽墨染,“那时殿下救下了韩冰和那个男娃儿。”[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