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华苏影站在益王府书房中,将苏希萼来见她一事一一禀报。
黑羽沉吟,“这个苏希萼倒是个识时务之人,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官场生存。”
华苏影:“是,虽然他名声事迹不太好,但还算是知恩念恩之人。他也说了,当年不是他杀欢颜的父亲,而是欢颜那二师兄弑师。”
黑羽淡笑:“这个苏希萼真是个性情中人,误会便误会,也不多说。”
华苏影:“他说,既然说了也无人信,何必多此一举?反正水暮晚杀不了他。”
黑羽再笑,这个苏希萼性情倒与他有些相似。他心一动,看向华苏影道:“你对他可有意?”
华苏影一怔,接着红了脸,不知所措默在那里。
见她脸红,黑羽心中有数。他身向椅背靠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当时的兴王对水暮晚有意,而水暮晚……似乎对本王有些牵挂,咳。”他话气尽量的淡化,“兴王问本王要人,本王尊重水暮晚,问了她的想法,她没有接纳兴王……兴王暗杀本王,与此事多少有些干系。你坦诚对苏希萼是对的,苏希萼倒也是豁达之人,不强求于你,你若是愿意追随他,本王不会阻止。本王倒不是怕苏希萼对付本王,水暮晚一事,本王也许处理得有些欠妥……你能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华苏影怔忡,万没有想到益王会与她说那么多,这是很关心属下了。“殿下,我还没有想好,我舍不得天涯阁,我也与他说了我对殿下无、无那男女之情,他不会为难殿下的。”
黑羽:“唔,本王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已处理好你与他之间的关系,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苏希萼想来是没有面辞皇上,他也定要避开皇上一阵子,你还有时日考虑。说不定日后两帮派就合并了。”
华苏影眼一亮,“殿下有此意?”
黑羽笑:“你嫁给苏希萼那不就合并了吗?”
华苏影脸又一红,“殿下,日后见到他属下试试向他说说让他归顺天涯阁。”
黑羽:“不急,总得让他躲皇上一阵子。”
华苏影:“是。”
黑羽身坐直了,“你来得正好,本王有事吩咐你。”
华苏影神情肃然,“殿下请吩咐。”
黑羽:“长公主可还好?”
华苏影:“还算好,就是不爱说话,不爱搭理毒狼。”
黑羽:“此事与长公主有关。”
华苏影静等吩咐。
黑羽:“朝廷会与大羌国议和,需要长公主和亲,而长公主的身份,需要点计策恢复,你仔细听好……”
华苏影安静听完,末了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得令。”
黑羽:“长公主若想见本王,你就带她来。”
华苏影:“是。”
黑羽:“此事必须抓紧,不容有误。”
“是!”
皇宫,御书房。
高晟把一封信函及腰牌、令牌呈上。
黑垚惊愕,“这不是苏统领的腰牌及令牌吗?”
高晟垂眼,“是梁统军呈来的。”
黑垚眉一拧,急忙翻开信函,一眼扫完,怒骂道:“好个苏希萼,竟然甩手不干了?”说完把那信函拍案上,“高晟,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高晟迟疑,“皇上,苏统领武功高强,放眼皇宫各侍卫无一是对手。”
黑垚:“那就多派些人。朕就不信千个人拿不住他一人。”
高晟:“皇上,苏统领是辞官,又无过错。”
黑垚怒不可遏,站起身自御案后走出,又朝御案重重拍一掌,“可恶!广继冲自请去边府,苏希萼又不辞而别,全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高晟垂眸不作声,默念该他遭殃了。
果不其然,黑垚的火说烧就来,“你是不是也打算请辞啊?”
高晟做惶恐状,跪下道:“皇上,奴才惶恐,奴才从未作这般想。”
黑垚乜眼看他,眼底生寒冷冷,“一个个都是口蜜腹剑。”
高晟:“奴才不敢。”
黑垚就站在案边,“你说,苏希萼为何会不辞而别?”
高晟:“苏统领到底是江湖中人,自由散慢惯了,这在宫中诸多约束,想必是难以适应。皇上,奴才说得不好,还请皇上恕罪。”
黑垚大拳再擂一下案,“明知如此,当初他又为何削尖脑袋巴结朕?”
高晟:“皇上,江湖人做事向来无章法,想干就干说走就走,那与常人可不太一样。”
黑垚:“可他知道朕太多的事。”
高晟踟蹰,“江湖人重义气,且苏统领乃一大帮派之主,不会轻了义道,皇上且可以放心。再说了,放他一马,他自会念着圣恩,会把着分寸的。”
黑垚敛眸,“苏希萼给你什么好处?”
高晟伏下去,“奴才冤枉!皇上,您还是不要让奴才说了,奴才惶恐。”
“你这个人精。”黑垚看了看他,道:“起来吧。”
“谢皇上。”高晟缓缓起来。
黑垚:“朕不想留着益王了,你说说,该不该留?”
高晟啪地又跪下去,苦着脸道:“皇上,求您不要让奴才说了。”
黑垚定定看他,须臾道:“长乐公主劝朕不要杀益王,苏希萼离开无非也是不想杀益王,你说说,该不该杀?”
高晟心跳动得极是剧烈,撑在地上的双手不自已地抖动。
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最终等到皇上的信任,而这却是问他该不该杀益王殿下?
他高兴之余却更高度的警惕起来。
这只怕是试探多过信任!
常年置身于火中,这让他极懂得如何避开火烧身,他时时记住,要做益王殿下最隐秘的一颗棋。
“益王恃先皇之恩,却不守本份,奴才以为当诛。皇上,奴才说得不好,求皇上恕罪。”
“哈哈哈……”
黑垚仰头大笑。
高晟心中忐忑不已,在皇帝跟前第一次冒了冷汗。
黑垚大步向外走,“说得好,赏!”
“多谢皇上。”总算松一口气。
黑垚:“起来吧。随朕到庆春宫去。”
高晟起身,“是。”
黑垚一到庆春宫,又是如先前待广芙蓉那一套,先是逼再哄。
这一次在商银月身上可是用足了心思,一会儿卖力十足一会儿又吊胃口,这一次没有...[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