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见此招不灵,只好在瑞王妃对面坐下,轻怨道:“为什么男子就可以出府?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呆在府里。我看那些写女德的人,一定都是男子,才会写出这般不公平的东西。”
瑞王妃闻言,不由轻笑出声,“这好好的女德,怎就得罪我们家三小姐了?”见冰月依然一脸小性子样,王妃又道“你啊!想出去就是想出去,还怪人家写女德之人。你要出去也不是不可,只是您要答应姐姐一个条件。”
“真的,什么条件?只要能出去,什么条件都可以。”冰月两眼立刻闪出光芒,急问。
“看你高兴的,你啊!真是孩子,还没长大,以后看谁敢要你。”
“那就不嫁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嫁人。”
“那可不行,你不急,爹、娘,还有我和你二哥可急了,总盼着你找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
“师傅可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那她平常都跟你说什么?”
冰月回想了一下,道:“医术、天相、史记、还有谋略什么的,对了茶艺和功夫也是师傅教的。只是我功夫时好时坏,常让师傅担心。”
瑞王妃听后,到不觉得惊叹,早就听闻雪姬大师是世外天人,会教冰月这些,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师为何不让冰月接触《女德》、《女传》等书?
“月儿,你师傅为什么不让你读女传等些的书?”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没有这些书吧!”冰月已有些等不及了,不待瑞王妃再说什么,便急道:“姐,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瑞王妃看她急的样子,不由轻笑,“看你急的。出去后不可用功夫,知道吗?这里可不是天山,这识字的女子不多,会功夫的女子更是如麟角凤毛。百姓们若看到你一个女孩家还能飞会打,以后可少了茶余饭后的议论。”
“好!月儿保证不用,我们现在就出府吧?”说完,快速站起来,催促王妃立刻动身。
瑞王妃笑着摇头,让身边的碎心去告诉管家备车,后站起来,跟着冰月一起向府门走去,心想这月儿怕是早就想出府了。
府门外,管家已备好车,见瑞王妃与三小姐过来,忙拉开车帘。瑞王妃先上了马车,待冰月也坐好后,对前面赶车的家仆说:“碧水湖。”
碧水湖是皇城的一大景色,湖水环绕着中间的奇花异景,长年漫着轻轻水雾,那景色甚是仙境。不少皇公贵族都来此地游赏,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做生意的人来到湖岸边,可热闹了。这湖上与湖岸可说两重天,情景完全不一样。
冰月提到出府游玩之时,瑞王妃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碧水湖。只是这地方不便带太多的人,否则反伤了雅性,索性只带了两个随身丫环一同过来。
冰月一下车,便被眼前方五彩的景色吸引住,接着又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小铺吸引住。总之,在她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她东看看,西摸摸,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瑞王妃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时不时提醒她小心点。冰月兴致高扬的跑了一圈,却一件东西也没有买到。跟在瑞王妃后面的丫头——碎儿向前对王妃笑道:“王妃,三小姐把所有东西都看了个遍,却连一件也没有买,要换了别家小姐,只怕我们这些做丫环的早就提得喘不过气了。娘娘,三小姐会不会是因为担心东西太贵了,不想让娘娘破费?”
瑞王妃看向冰月,对身后的碎儿与景儿笑道:“可能是因为她从小生活在天山吧!看到喜欢的东西,也只是喜欢,并不会想去占有。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说完瑞王妃不由轻叹。
景儿一边笑道:“当然是好了.....”
“姐,快看快看。哇!好漂亮。”景儿正想说下去,却被冰月这开心的呼叫声打断;三人一起看向冰月所指的方向。原来是船。王妃这才想起天山附近没有船只,看来这次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姐,我想飞过去看看水上的房子,看了就回来,行吗?”冰月不知这个叫船,在她眼中,这是一种建在水面的房子;见这房子里有很多的人,她更觉得好奇,认定里面一定很有趣,转身向瑞王妃请求。
一听“水上的房子”,瑞王妃与两个丫环都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后,王妃才道:“那不是房子,那叫船,是一种水上的行使工具。你也不用飞过去了,我们在这等着,等会它就会过来,到时再一起去上面看看。”
“哦!”冰月一听,小脸都亮了起来,满脸的期待。片刻后,果然发现那叫船的东西在向她靠近。她开心的对王妃欢叫:“真的,真的,它真的过来了。”
一会的时间,船便靠了岸。冰月迫不及待的要上船,被王妃叫住了:“月儿,不得鲁莽。”
冰月吐了吐舌,安静的待在王妃身边,待要下船的人都下来后,才跟着王妃一起上了船。她们找了位置坐好后,船便开始向湖中启去。船上有歌有舞,还有很多人喝茶对诗,热闹不以。相对之下,冰月对船过水面所划下的水痕更有兴趣,紧看不放。
船到湖中时,不知为何,船上突然有人闹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公子和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打起来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为了一个歌妓,这种事听说常有的。
王妃立刻拉着冰月向一边避,但两人打得太厉害,整个船上的人都开始四处窜动;很多歌妓、舞女,还有一些观景的小姐、夫人吓的尖叫起来。瑞王妃紧紧抓住冰月,生怕她会受到伤害,竟忘了冰月是有功夫的。碎心与景儿也忙着瑞王妃与冰月。
打架的两人越打越猛,双方都已亮了剑,见了血。旁边有些胆小的开始大叫:“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冰月正想着要不要出手,突然一阵轻风吹过,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她立刻转向身边的瑞王妃,只见王妃已经倒在地上。她试着运气,却无法提气,片刻后,终是倒下。
北国太子南宫木进入南国皇城已有二日,前日就以传书与贩卖女子的接头人联系上了。对方约他今日来碧水湖一观,他本以为对方是来探他的来路的,还特意做了些准备。不想对方只是匆匆露了下身,连脸都未看到,丢下一句,“公子注意湖面大船,那便是我们的货。”随后留下了一个看货的标记,便离开。
南宫木还琢磨着,这货怎么会在大船上呢?
不一会,就看到了船上的这场闹剧,再紧接着,湖上的船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快速的沉了下去。南宫木恍然大悟,随后轻笑,对身侧的蓝卫道:“我们走,回去等着看货。”
南宫木与蓝卫快速回到他们住的客店。不久,果然就有人拿着接头人留的标记来传信,叫他们去南城外十里坡上的山庙看货。事不疑迟,两人立刻动身。
当他们到时,庙里已有不少人在。除了与南宫木接头的人,还有碧水弯打架那两人,正面一看,不难看出这两人都做了易容。
见到南宫木,接头人立刻笑眼迎来,但依然是黑布蒙脸,看不清样子;不过从他的举止与谈吐可见,此人绝不会是一般的人:“两位公子来了,你们要的货已经到了,进去看看可否满意?”。接头人适当的做出请的姿态。蓝卫对他一笑,以示回应,之后向内走去。
庙内比庙外破的多,看来是废弃已久。庙堂的地面上躺有近百个姑娘,不少姑娘身上穿着舞服,一看便知,是之前沉入湖中的船上之人。
进入庙中,南宫木与蓝卫并没有急着去看那些姑娘,两人默契的停在离姑娘三步远之处。
接头人便不急,笑问:“公子在担心这些姑娘吗?”
蓝卫轻笑道:“这是自然。如此大的船突然沉了,所有姑娘们失踪了。这事难道不会让官府起疑吗?一但官府查起来,我家公子到时怕是脱不了关系啊!
接头人信心十足,大笑开来:“公子真是细心,不过两位也看到了,在这么大的船上下手脚,若不是真正有官府之人在后面支持,我等又如何能做得到?所以公子可以放心,我即答应了你的要求,也按你的要求弄来了姑娘,自然也能保你万无一失。公子若不放心,也可先独自上路,我们到时约好验货点,公子验货之后再付银子。你看如何?”
“这样自然是好。竟然你如此说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太难作,自是会先付部分作为定金,后继的,验货后补上。可好?”蓝卫问
“这自是好,那就这么定了。”接头人爽口答应。
此事定后,南宫木才开始查看那地上的姑娘。绕着姑娘们一边查看,一边满意点头。看着看着,南宫木突然进入姑娘们之中,快速拉开躺在上面的姑娘,拉出下面一位背对着他的白衣姑娘,将姑娘的脸面对向他。看清后,不由轻皱眉头,心里暗道: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在天山吗?
蓝卫见南宫木表情有变,立刻向前查看,也感疑惑:“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