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呢?”南恒帝一身便衣,身后跟着徐福;一手端着粉依刚送来的茶,轻问。
“回皇上,小王爷已经睡下了。”
南恒帝嘴角一扬,唱了一口茶,后道:“叫他出来吧!”
“这……”
粉依和绿依有些为难,都知道那小王爷对皇上有多怒恨,有多不愿意见皇上;每次皇上来清阁,小王爷不是动手,便是不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看得是心惊胆战。如今这小王爷都睡下,可想而知,去叫的结果会是什么。
南恒帝轻笑,“你就跟他说,朕将雪狐带来了,还带来了他三姨的消息。他要想知道,最好是现在出来,否测等朕一走,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绿依闻言,立刻笑应:“是,绿依这就去叫小王爷。”
绿依快速向小王爷的卧房走去。小王爷住在偏房中,因为主房是冰月姑娘住过的,皇上一直还为姑娘留着,每天绿依与粉依还要去打扫一次,以维持房内的清洁。偏房有些远,绿依生怕皇上等久了,不耐烦了,会走掉;于是猛足了劲的跑,只差没有用上轻功。这到了偏房,早就气喘虚虚了,“小……小王爷,姑……姑娘有消息了。”
不凡原在房中看书,见突然有人进来,并立刻收起手中之书,隐藏于被中,冷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本公子没听清楚。”
碎心也是闻声而来,见绿依一脸惊喜的样,想必是有好事,立刻问道:“是不是三小姐有消息了?”
绿依如今稍稍回过气来,对着碎心感谢的点头。碎心一见,激动的拉住绿依的手,惊喜问道:“这是真的吗?三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不凡听到有冰月的消息,也快速走向前来,急问:“三姨怎么样了?”
“皇上叫小王爷过去,要亲自告诉小王爷,而且皇上还带了……雪狐过来,说是要给小王爷的。”绿依不确定,这雪狐到底是人,还是狐,总之照说应该没错。
“真的。”不凡大喜,转身并跑去了大厅。还是碎心细心,叫住了他,让他着好了装,才了前厅。
不凡一进厅,果然看到雪狐卧在厅中,正静静等待着;不凡快步向前,抱住雪狐的头,轻道:“你还在,太好了!你还在。”雪狐像是回应般,低吼了两声。不凡开心直问:“你都去哪?这些日子你都在哪啊?可不知我多想你。”
“放心,它很好,一直叫人好好养着。”南恒帝拿起茶水,笑着说着,心情是乎异常的好。
不凡闻声,脸色立变;雪狐应知,咧牙相对。南恒帝轻笑,道:“这雪狼不亏是北国之灵物,朕训它一年有多,无法让它听朕之令,它却能感知你这个只和它相处不到十日之人的情绪,并为你护身,这真是奇妙啊!”
“废话少说,你到底叫我三姨帮你做什么了?”不凡站起身,直对南恒帝。
南恒帝一点也不为之所怒,依然一脸轻笑:“你不知道吗?你三姨可帮了朕的大忙,为朕从南宫木手中取来了北国的增兵布兵图,真不亏是雪姬大师的徒弟,司空府的三小姐。”
不凡一听到南宫木这三个,气的手直颤。黑影不知从何闪身而出,一挥手,制住了受不凡情绪影响,准备待令扑向南恒帝的雪狐。不凡气得顾不得其他,怒瞪着南恒帝,愤道:“你既然真的将三姨嫁给了南宫木,你既然逼着三姨嫁给了南宫木。皇甫珏,你太过份了,你还是人吗?”说着,不凡用尽全力向南恒帝攻去。无奈他的内力早被黑影通过穴道所制住,再如何用力,也只是空有招数,而无实力。
南恒帝微微一避,便躲过了这看是很凶狠的一招,脸色微微起了些变化,说道:“皇甫不凡,今儿个朕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最好是识相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否则别怪朕不当你是皇侄。”
皇甫不凡一招失手,转而大笑出声,“皇侄……皇侄……”笑后再次看向南恒帝,“你什么时候当我皇甫不凡是皇侄了?你谋害我父王,陷害司空一族,还逼我三姨为你做事。你这是当我是皇侄吗?我竟不知这世上有如此皇叔。”说完这些话,不凡再次大笑出声。
南恒帝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变得冷漠而暗沉;用着不凡难以避开的速度,一闪向前,一把抓住不凡的衣领,冷声道:“你以为朕想看到她嫁给南宫木吗?朕告诉你,朕比你更不愿看到她嫁给南宫木,真正让你三姨嫁给南宫木的不是朕,是你——皇甫不凡。她是为了你,才去了北国;为了你,才嫁给南宫木;同样是为了你,才帮朕取来北国增兵布兵图。你最好不要再在朕的面前提到她嫁南宫木之事,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皇甫不凡在南恒帝冷漠无情的眼中看到一丝痛苦,他很快便明白了,这痛苦是为他的三姨。突然,他感到庆幸,庆幸三姨去了北国,嫁给了南宫木;因为如此,至少比不得不嫁给害死自己全族的仇人要强得多。他收起了笑,与南恒帝对视着。被软禁一年多来,皇甫不凡只有今天是真开心的,真正觉得是庆幸的。
“你说的对,三姨所做这一切都是为我,”他对南恒帝道“但此时,我庆幸她去了北国,嫁给了南宫木。我想,以我三姨的才色,南宫木定不会亏待于她,如此以来,她必幸福了。”
“你……”南恒帝气的无话以对,将他重重的抛于地上,愤怒挥袖,转身背对于他。“皇甫不凡,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敢,你是皇上,有何不敢。你倒是杀了我啊!杀了我,我三姨便真的自由。我皇甫不凡做鬼也会告诉三姨,叫她决对不要放过你。”
南恒帝气的猛转过身来,手指向不凡,“你……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片刻后,南恒帝突然收起手,调整了一下情绪,想到什么,又笑着对皇甫不凡道:“是吗?你怕是要失望了,很快你的三姨就会回南国,回到朕的身边。朕会让她成为朕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再离开南国皇宫。”
“你做梦,”不凡轻哼“做你的春秋大梦。”
“做梦?”南恒帝轻笑,“朕不防告诉你,当初你三姨去北国时,朕就说过,只要她回来,便会封你为瑞王。如今大功就告成,她回归的日期就在眼前。朕明日立刻封你为瑞王,送你回瑞王府;不只如此,朕还会封你为皇太侄,招你三姨回宫,封妃。如此以来,皇甫不凡,你觉得朕还是在做春秋大梦?”南恒帝说完,仰头大笑,刚才阴沉的心情瞬间消失。他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欢悦与期待。
此时,痛苦万分的是皇甫不凡。他悲愤的对着期待的南恒帝痛喊:“南恒珏,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南恒帝心情胜是好,笑道:“对,我是有报应,我报应便是得一佳人,相伴身侧。”说完,大笑着离开。
皇甫不凡实不甘心,他想要追过去,尽管知道以他现在的功力,根本就伤不到南恒帝半分。碎心快速死死的抓住他。碎心知道他心里有多恨,有多痛;碎心的心也一样的恨着,痛痛;可是她了解三小姐的一片苦心,更清楚三小姐的牺牲所为的一切;她不能让这一切被不凡的冲动所破坏,更不能让三小姐的付出,成水流。
待南恒帝离开之后,碎心在不凡的耳边轻道:“小王爷,你不能这样做,如果你真的心痛三小姐,就要珍惜她牺牲自己,为你所争取到的一切。你忘了吗?那次见到三小姐时,你们说好了什么?---忍!难道你都忘了?”
不凡终于开始渐渐的平静下来,他回头看向碎心,想起在这之前最后一次与三姨见面的情况。是的,他们说好了要忍,一定要忍:忍,才会有机可寻;忍,才能东山再起。碎心认真的看着他,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对他用力的点点头,轻道:“我们回房吧!”。
回房后,碎心查看外面无人,立刻关上门窗,对皇甫不凡轻道:“小王爷,你一定要忍,现在是一个很关键的时机。刚才皇上已经说了,明天您不但是瑞王爷,还是皇太侄。尽管这只是皇上用来招三小姐回国,以及让三小姐留在他身边的手段,但只要有了机会,我们就一定要紧紧的,牢牢的抓住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我怎么能让三姨一次一次的为我牺牲,我真的很恨自己。”皇甫不凡感到曾未有过的丧气。想到三姨为了他,一次次的牺牲自己,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碎心,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三姨的祸星。如果没有我,南恒帝根本就控制不了她;如果没有我,她可以很自由的活着。你说,我是不是她的祸星,夺去了她所有的权利,我真该死。”话间,皇甫不凡用力的击打着面前的桌台,发出“啪啪”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