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入隐月宫,冰月心里不知多欢喜。想想离开南国已有四五年之久,有四五年未与南王相见,当年的少年,如今已是父亲、是一国之主,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些,冰月就忍不住欢笑。
盼啊,等啊。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姨侄相见,冰月喜极而泣,看着激动的说不出话。霜儿与小雨心里也是欢喜难止,但看到冰月激动的声不成语,又有些担心会影响腹中的孩子。两人一边轻声劝说冰月,不要再过激动。
南王如今已是真正的一国之主,所思所虑,沉稳周到。见冰月如此,自知不能出声,静坐等待,直到冰月渐渐情绪稳定之后,才轻声问道:“三姨过的可好?”
一边的霜儿代应道:“都好,皇上对小姐也十分的宠爱,就是偶尔会想王上、王后,还有小世子。”
说到小世子,南王眼角带笑,心情特有不同。“世子如今已四岁,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他特别喜欢三姨在南宫所住的宫殿,每日都要去上一次。王后将三姨的画象挂在南宫所住的宫中,那小子每日都对着画像问几次有关三姨的事。近日听说我要来北国见三姨,更是吵着要跟着一起来。王后拿他没法了,只好告诉他,等他长大了才可以来看姨婆。”
“王后可好?”冰月终于恢复了平静,看着南王问。
“王后很好,现已有身孕,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不然她定是要来的。”
“南国可好?”冰月又问
“好,如今已经恢复到三姨刚回国时的情景。百姓的手里也都能有一点钱,丰衣足食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三姨……”说到此,南王脸色微沉,心里有事不平。
“本宫如今也过的很好,皇上待本宫宠爱有加,这如今又有了皇子……过去的那些往事就不必再放在心里。南王要好好的治理南国,好好的活着,让南国的百姓能够安乐生活。这比什么都重要。”冰月似已知南王心中不平,轻笑慰言。
南王轻叹,“这些年来,每当想起三姨入北宫的情景,不凡心里总痛愤难平。若不是因为北皇是真心待三姨,不凡这些年来也不会如此安静……”
“不凡……”冰月睁大眼盯着不凡。眼中充满了恐慌。她站起来,走到不凡的身边。不凡忙起来,面对冰月。“不凡,你要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就算是心里想着,也不能说出口,你明白?”
“三姨……”不凡不甘,急叫
这正是冰月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她紧紧的盯的不凡的眼睛:“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轻举乱动,不要拿百姓和士兵们的性命来作赌注。你答应我。”
“三姨……不凡做不到。如果有一天,北皇待三姨不好,不凡……”
“住口……”冰月怒叫。身子因为太后激怒而开始轻晃。霜儿与小雨忙向前扶住冰月,一边提醒冰月要冷静;一边叫不凡不要再说话。冰月努力平复自己怒气,被扶上坐椅之后,轻道:“本宫不是不明你的心。但本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不能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南国百姓流离失所。你明白吗?
如今的北国早已不是当初与南皇相争的北国,如今北国之强大,不再是我们南国可以相拼的。本宫不是胆小,也不是不相信不凡的能力,只是两国实力相差太大,如此以卵击石,不但会毁了你,还会毁了整个南国。
如果你与南国,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才是真正杀本宫的剑。”
“三姨,对不起!”南王跪地,流泪认错。
与此同时,由丽妃所想到的,皇后推行的,却是慕容剑早以在策划的一场阴谋渐渐地浮出水面。临日早朝,前殿宣南王皇甫不凡进殿面圣。不凡献上宝物以贺北皇,其宝物是这些年来献于北国物品中,最为贵重之物。当场目睹的百官无一不妙赞南王之忠心。为此,慕容丞相当即向北皇请奏:加奖南王。百官纷纷附合。而南王却感到一阵暗流涌向自己,急急跪地婉拒。北皇心情甚好,亲自下座扶起南王,便免南国一年之贡。
慕容剑始终未发言,他就像一个盯住猎物的鹰,等待着最好的进击时机。而这个时机就在退朝之后。退朝后,他独自面见了北皇,将他所得到的南国的兵将之数,甚至于分布情况一一向北皇汇报。从这些信息中可看到,南国对北国的蠢蠢欲,以及南王皇甫不凡对进攻北国的决心。而慕容剑想要的就是这蠢蠢欲动与进攻北国的决心,他要用皇甫不凡亲自建立的30大军来杀了皇甫不凡。
“皇上,南王之心,显而易见,皇上不能不管啊!”慕容剑苦苦进言。
南王沉思不语。对于南国大军之事,北皇早有所察。这些年来,迟迟未动,也只因月儿在北国。北皇本想,只要南国不动,他定不动,以保持两国之好。作为一国之主,他也不能不防,因此在暗地里,他早已布下了万全之策,只要南王一动,并会全军覆没。
如今,慕容剑有备而来,只怕不会就此罢了,而最后的所伤的,必然会是月儿,这是北皇最无法忍受的。
“你先退下,待朕思量之后再作定夺。”北皇挥了挥手,以示慕容剑退下。
慕容剑料到北皇会如此,早思好对策。告退之后,他没有出宫,直接去了皇后的宫中。南国免贡一年之事,皇后已知晓。早朝后,皇后原就叫巧儿去请过慕容剑,只是刚好慕容剑去面圣了,这才未请到。此时,慕容剑不请自来,这算是一种默契吧!
皇后撤退了所有的宫女,道:“听说哥哥刚才独单去见了皇上?”
“是,这也是臣来见皇后的原因。”慕容剑说。
“哦!……”
慕容剑刚才面见皇上之事,细细为皇后说了一遍。后道:“如今,只能让大臣一起上奏,方能让皇上下命按下南王,查明其罪。”
皇后心里暗自开心。对慕容剑微笑轻道:“哥哥放心,此事,我立刻会转告给父亲大人,请他明天一早联合大臣们上奏皇上,关押南王,查明其罪。”
听到“父亲大人”,慕容剑的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笑道:“那臣就等着明天的早朝了。”
“此事是难得的机会,若真能拿下南王,本宫助哥哥拿到南王之位。哥哥可放心了?”
慕容剑闻言,当即跪地行礼,以谢皇后相助。皇后轻笑,亲自扶起慕容剑。“哥哥也不必谢本宫,如果哥哥做了南王,本宫在这宫里的日也就好过多了。”
“是。”慕容剑应。
“哥哥先回府吧!此事,本宫会立即派人转告父亲大人。”
“那就多谢娘娘了,臣先退。”
目送慕容剑离开后,皇后让巧儿准备笔墨,亲自给慕容丞相写了一份封。其内容正是慕容剑所托之内容。要说慕容剑也是慕容丞相之子,这事原本是可以自己亲自向慕容丞相提出,但他却没有,可见在慕容剑心里恨依然还是那深。
写完后,皇后再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将信交给巧儿,并让巧儿亲自出一趟宫,亲手将此信交给慕容丞相。巧儿接过信,藏入怀中。皇后再三的叮嘱,一定要亲自给慕容丞相。
“娘娘放心,巧儿一定会亲手交给大人。”巧儿承诺,后告退。
慕容丞相收到信时,已是快快入夜。他看完后,一边烧掉此信;一边不住轻叹。“此事,老夫早已知晓。以皇上的英明,又怎会不知此事呢?皇上不动,是不想动。南王是孝子,一向待月妃如亲母;如今月妃又有了孩子,一但孩子出生,此时的危机无需动一兵一卒就能解决。他为得一王位,真是以身范险啊!老夫……”说着,慕容丞相不由又轻叹一声。
“大人的意识是皇上不愿动南王?要如此的话,大人提出押南王,岂不违了皇上之意?这可如何是好?”巧儿急了,开始担北皇动怒。
慕容丞相看着信一直烧尽,盯着那烧的尘灰叹道:“这都是老夫欠他,又能如何?如今只能将此事扩大,让百官一至请奏,方可能让皇上查押南王。以皇上对月妃的心,此事如危及到月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其结果就难以预计。”
“大人,娘娘就是想以南王的危险换月妃腹中的孩子。如果月妃不知此事,娘娘的目的就难以达成。”
已不知这是慕容丞相第几次轻叹,叹后道:“月妃当年能在南皇的控制下保住皇甫不凡,又亲手将皇甫不凡送上南王之位,她又岂能是那么好对付的?老夫担心,到时南王未设害成,反害了娘娘自己。”
“这怎么会?大人。”巧儿越听,越觉得心慌。她之前想的一切似乎都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慕容丞相转过头去,已不想到说下去。他对巧儿挥了挥,“你回去。就告诉娘娘,老夫知道了。”
巧儿迟疑了片刻,她还想问清楚为什么慕容丞相会有那些担心。可见慕容丞相已不再开口,便知自己再问,也会惹事上身;于是,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