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冰月不由轻叹。
太后微睁着眼,看着眼前的冰月轻轻的自语。她想伸手去摸摸冰月的肩,以示安慰,却无奈伸出一半的手,又无力的掉回了床上。
冰月这才发现太后已经醒了,忙向轻问:“母后,您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后摇了摇头,轻道:“你是一个好女人,哀家早就看出来了。有你留在皇上的身边,哀家非常的放心。只是……”
“母后有何要交代臣妾的?请说。”
“只是那莫儿刚失去了母亲,哀家这身子也无法照顾他,哀家实在是担心啊!”
“母后有何旨意,臣妾照办就是。”
太后无力的对冰月微笑着,“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也不想让你太为难,你去传哀家旨意,将大皇子过给丽嫔,由丽嫔照顾大皇子的一切。”
“是。”
这些年来,丽嫔几乎很少见到北皇。当然不只是丽嫔,其他的妃嫔也是如此。当丽嫔知道大皇子过到她的宫中时,别提有多开心。这简直是让丽嫔看了一个希望,一个通向太后宝座的希望。
“冰月,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大皇子登上皇位,到那天,我一定会让你母子好好尝尝这些来,我所承受的痛苦。”
丽嫔收到公公的旨意后,目送着公公的离去,心里暗暗做下这个决定。
当天下午,大皇子便被宫女和公公们送了丽嫔的海棠园。伺候大皇子小李子半拉半劝的将大皇子拉进了海棠园的前厅,给等待在那的丽嫔敬茶,也算是表示一份孝敬。而这大皇子还未能完全适应如今的变化,见到丽嫔后,依然是一副正室大皇子高高在上的架式,忽隐着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站住。”
丽嫔厉声阻止。大皇子不仿,被丽嫔这一叫,惊愕的站在原地。丽嫔见大皇子站立不动,轻笔着站起来,走到大皇子的身边,笑道:“你以为你还是皇室的嫡长子吗?没有了你的母后,我告诉你,你不过就只是一个比其他皇子早些出生的皇子而以。”
大皇子很是不服,张口想要反搏,然而心知肚明,丽嫔所说无不属实,到嘴的反搏又硬生生的吞进了肚中。
丽嫔很满意,拍拍大皇子的臂,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声音也温柔了些:“这就对了,成大事者,就不能鲁莽,我们要沉得住气,只有沉得住气,总有会机会反败为胜。”
大皇子咬了咬,看向丽嫔,“母妃教训的是,孩子儿紧记在心。”
“好!好!果然是会儒子可教。放心吧!只要你真心敬我为母,我一定真心待你。虽然说皇后已经不在了,慕容家也大不如前,但只要联合本宫父亲的势力,相信要拿到太子之位,也有很大的机率。”
大皇子闻言,眼前一亮,立刻跪道:“谢母后支持,孩子儿定当尽心考敬母后。”
丽嫔快速扶起来大皇子,满意的点点头。“从今后,你就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就是你的母妃,我们同心协力。”
“是,母妃。孩儿要去上书房,先生正等着。孩子儿先告退了,晚些再来给母后请安。”
“嗯!读书不能耽误了,去吧!”
出了海棠园后,小李子回头看了看,见身后无人,立刻快速追向前面的大皇子,轻问:“大皇子,您真的要认丽嫔为母妃吗?”
大皇子没有出声,快速向上书房的方向走去。如今对他来说,只有在读书上远远的超过二皇子,才是他唯一能得到北皇欣赏的办法。
“大皇子,你要真认了丽嫔,那皇后娘娘怎么办?她可是您的生母啊!”小李子不死心,继续追着问。
“生母又如何?二皇子与三公主可以认北月皇后为母后,我为何不能认丽嫔为母妃?再说,又不是认了母妃就不能认母后,能多一个人帮助,我为何不认?”
小李子摸着自己的后脑,一脸难以想明白的表情,却又找不出反对的理由,闷闷回道:“好像也对啊!”
小李子不再说话,他悄悄的从后面全偷看着大皇子,总感觉大皇子与以前有大多的不一样,变得会忍气吞声,变得会见风使舵。这样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太大,太快,小李子一时还无法接受。他想着,也许大皇子因突然的变动,一时不知如何适应,才会有着如此大的转变。
两人各有所思,都没有再开口,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上书房。
如大皇子所说,先生确实早已到,但又并不像大皇子所说的那样:正在等着。而是与已在上书房的二皇子交流着什么,两人似乎交流得还不错,就连先生也脸带微头,连连点头。
大皇子死死瞪着正与先生交流的二皇子,恨不得冲上前去,恨恨的教训二皇子一顿。但实际,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的咬着牙,缩紧双手,握成拳,站在室外一动不动。
二皇子似乎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本能的转过头看向入门口。果然看见大皇子丫在那,正死死的瞪着他。他嘴角上扬,一丝冷意快速浮过,随后微笑着道:“皇兄来了,我和先生正等着皇兄呢。”
先生闻言,顺着二皇子的视线转向大皇子,随后跟着笑道:“大皇子来了,请入座。”
待大皇子入座后,先生回到自己的讲台,轻道:“从今天起,二皇子就和大皇子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好!我们开始——”
大皇子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继续读书。
之后,大皇子才知道,不只是二皇子,就连四皇子与三公主也都上了上书房,不同的是,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读书,而三公主与四皇子一同读书。
二个月后,太后的身体总算是有些好转,冰月依每天陪在太后身,却清楚太后心里最爱、最想的人还是北皇。正好,这天气明媚,院里的花也开得正艳,便让霜儿去请皇上来御花园走走;另一边,让宫女叫秋水劝太后在御花园散散心。
北皇一向对冰月是有求必应,自然是收到便到;而太后这里就不是那么顺利了。秋水说尽了好话,连哄带劝的才将太后请到了园中。
母子俩在园中相见,都不由露出一脸的惊喜。
“这一定是皇后的安排。”太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可也没说什么。
“是啊!看来,皇后对母后比对儿子好啊!”北皇轻笑,“她可曾未主动约过朕赏花,好不容易约了一次,还是因为母后。母后您说,这皇后的心里,母后是不是比儿子这个皇帝重要。”
“胡说。”太后轻训,“再怎么说,你是皇子,这皇后心里当然是皇上第一。”
“是!是!母后说的是。”北皇笑道。
话落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园中顿时变得特别的宁静。
太后突然轻叹。“这宫中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哀家感到不适。”说着,太后转向北皇,“皇上啊!这后宫嫔妃本就不多,如今又少了二位。依哀家看,这皇宫是时候选妃了,选些年轻的女子进来,一来,也好热闹热闹,喜气;二来,也可为皇室多生些皇子皇女。”
北皇轻笑,心知太后迟早会提出选妃之事,却不想竟是这个时候。北皇不想让太后难过,避而说道:“母后,这些年来,儿子还是第一次这样陪母后赏花。今天,儿子不想前朝之事,母后也别后宫这些烦心之事,就和儿子好好的欣赏这眼前的美景。可别误了这百花争艳的好时节。”
“好!好!不说这些,不想那些个烦心事。今天,我们娘俩就好好欣赏这美景。”
太后没法就这样打消选妃之事。她心里琢磨样,这事要背着北皇做的话,怕是会事得其反;可要让北皇同意的话,这机率还真不大。思来想后,太后确定,这事要想办成,还非得让冰月支持不可。
于是回宫后,太后立刻让秋水传冰月来见。待冰月进宫,行礼后,便开了口。
“皇后,你进宫有多少年了?”
冰月回想了一下,“回母后,已近十年。”
“是啊!快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皇宫中,也有十年没有选入新的妃子,是时候要有些新人进来,让这后宫热闹热闹。皇后说是不是?”
“母后说的是。”
“那这事,就由皇后去办吧!哀家老了,也没有这个精力去操办此事。”
“是,臣妾定当全力办好。”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对了!皇上那边,你也先去说说吧!皇上每天忙于政务,得先让皇上清楚,也好安排个时候出来。”
“是。”
冰月行礼告退。回宫的路上,一言不发。霜儿怕冰月心里难过,于是轻劝:“皇后娘娘别放在心上,这都是太后的意思。之前太后和皇上一起赏花的时候,就已经和皇上提过了,皇上没有同意。太后这是想让娘娘去劝皇上。娘娘,以霜儿说,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就算是娘娘劝了,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冰月轻叹,“这……谁又知道,还得去劝了才知道。”
冰月回宫之时,北皇已在坤宁宫中等候,见冰月回来,迎上轻问:“朕听说母后又找你了?”
“皇上消息还真是快,臣妾才刚去了一会,皇上就知道了。”冰月微笑。
“母后是不是想让你劝朕选妃?”
冰月轻笑不语。
“月儿想让朕选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