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兴是最近新开的一间夜总会,后台大人流量也多,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显然消费水平不低。
鑫兴的大堂经理是个人精,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便热情的迎了上去,“原来是云少和韩少,今天刚好几个包间还空着,都是顶尖的……”
云卿夜抬手就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要看你们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口气毋庸置疑,云卿夜此时早就将二世祖身上插科打诨的俗气给脱了下去,看着大堂经理冷冷开口。
……
最后几经辗转,监控是看到了,可是等着贺墨出去了包间的时候就看不见了人影,云卿夜是什么人,很快就明白了视频被人拿着技术黑过了。
“怎么样。”盛玉心走过来看着云卿夜凝重的脸色,心中也知道没有结果,听着盛玉心的话云卿夜的手指紧紧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狭长的眼睛缓缓看向了前面,“我现在怀疑贺墨跟着我哥有关系。”他缓缓的开口。
贺墨失踪的时候视频被人黑了看不见,可是贺墨进去的时候是去找的云耀鈤这个他还是看见了,前前后后,如果说云耀鈤跟着这个事情没有关系,他不相信。
韩凌风忍不住的皱眉,虽然云耀鈤表面上看起来平时都是温文尔雅可是他却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的味道,同时云耀鈤的心狠手辣他也早有耳闻,虽然他消息封闭的严实但是世界上哪有不漏风的墙,云耀鈤因为生意上面不合出手杀人之类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他看了一眼云卿夜,对方显然也是知道的。
“别担心,就我现在知道的,贺墨生意上面没有和你大哥有冲突的地方。”韩凌风认真的拍了拍云卿夜的肩膀,盛玉心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你不是也知道贺墨不是什么寻常人么,现在起码在你哥手里面要比他落在东南亚那边的仇家手里面要好的多啊。”说完之后就对着云卿夜点了点头。
两个人不遗余力的安慰自己,云卿夜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但愿如此吧……”韩凌风拿着手机出去给自己手底下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动手开始查一下贺墨的消息,而盛玉心则陪着云卿夜坐到了车子里面,“我知道你担心,但是别乱了阵脚好不好。”
云卿夜听着盛玉心的温和声音,终于点了点头,他就好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闷闷的开口,“我现在才发现,我除了靠着家里面的钱财挥霍什么都做不到……贺墨如今出事,我居然脸=连信的过的下属出去查一下消息都做不到……”
他的手指死死的扣着自己掌心的肉,这种无力的感觉简直快要将他逼的发疯,“可是你现在悔恨也什么都来不及啊,”盛玉心看着眼前的男人,通过韩凌风的话中他知道云卿夜的资本云卿夜的才能,可是从前因为家里面父母的早逝他心甘情愿的堕落,不得不说惋惜,“你现在稳住自己的情绪了,才能救出贺墨啊。”盛玉心温和的对着云卿夜说话,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可是她知道如今云卿夜需要的是一个发泄的渠道。
“我好没用……”云卿夜痛苦的闭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办法保护好贺墨!
“从前一直都是贺墨在帮着我,可是现在他出事了我居然连他什么时候出事的都不知道……”
“我好恨我现在这个没用的自己啊……”
“……”
云卿夜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刚刚在夜总会中所有强撑出来的气势都被瓦解,盛玉心看见了车窗外打完电话的韩凌风,对他摇了摇头让他暂时不要上来,云卿夜现在需要的是一场痛痛快快的发泄,盛玉心身上总是有一种温和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可以信任,云卿夜现在最需要的显然就是盛玉心这样子的安慰。
韩凌风理解,所以就一直站在车窗外面看着两个人,也许盛玉心只是把这个当做了让云卿夜发泄的一个契机,可是韩凌风却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场声嘶力竭的痛苦过后,曙光之下重生的就是媲美修罗的云卿夜。
泪水和痛苦可以洗涤他从前因为幼稚所放弃的一切,心中的决心可以帮着他重新站起来将他身上的所有潜能激发,成长为一个强大的王者。
从小到大韩凌风见识过了自己兄弟的漫不经心见识过了他的不可一世见识过了他的纨绔不羁,从前云卿夜可以陪着他从秋澜珊的痛苦中走出来,那么他也可以和自己现在心爱的人一起,帮着他从贺墨的痛苦中走出来。
他是真心实意的将贺墨当做朋友,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寻找帮助,云卿夜的痛苦他不会让他继续。
深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车子里面云卿夜已经一点一点从黑色的深渊里面挣扎着走了出来,盛玉心还在旁边温和的诱导,直到云卿夜牵强的笑着看向了盛玉心,“谢谢你,我没事了。”
盛玉心浅浅的笑了一下,嘴角带着一对小小的酒窝,云卿夜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我好像知道凌风那样子的人为什么会被你迷惑的神魂颠倒,玉心,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云卿夜说的很认真,似乎已经很久了,除了贺墨,没有人愿意陪着他一起痛苦一起难受,那些在午夜喧嚣疯狂,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中的人,有几个可以和盛玉心一样?
云卿夜下车的时候韩凌风立马上前,看了一眼开着车门坐在座位上面笑吟吟的盛玉心,又看了一眼云卿夜,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已经让人查了贺墨的消息,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你暂时先不要担心。”
比起刚刚盛玉心温和的安慰,韩凌风这个就生硬太多了,云卿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带着潮湿的空气,点燃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现在看来我原本担心影响贺墨发展所以才隐藏了和贺墨的关系被我哥知道了,”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我哥的眼中显然贺墨还是一个心术不正的鸭子,所以才出手的,我现在回去找我哥,具体什么情况……我要再看看。”
只是几个转眼的动作,韩凌风就明显察觉出来了,云卿夜比起从前来真的稳重的很多,眼前的他好像成熟了不少,或者,这个才是云卿夜本来的面目,只是被她隐藏起来了而已。
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云卿夜才发现云耀鈤还没有回来,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着桌子上面的相框,一张是很小的时候,父母健在,他和云耀鈤都笑的阳光开朗,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有一番宏图大志吧,可是兜兜转转居然做了一个让人不齿和嫌弃的二世祖,也就只有云耀鈤肯对着他好关心他了。
云卿夜垂着自己的眼翦,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哥哥,这个选择题,还真是困难啊。
想着这个,云卿夜忍不住的开始哂笑,最后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等着云耀鈤回来。
云卿夜猜的没错,云耀鈤确实是抓了贺墨,在包间里面义正言辞拒绝了他还顺便嘲讽了一番云耀鈤的贺墨转身就出去抽烟,云卿夜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个舍不得没有办法放开的刺,虽然心中决定离开可是还是舍不得。
他本来就是身居东南亚巅峰的贺少,刚刚云耀鈤在包间内对他的话口口声声都在说他是男妓是鸭子无疑就是一种侮辱,可是为了云卿夜这种侮辱他一身傲骨却可以容忍下去,他甚至有时候会幻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男妓是男公关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没有自己本来应该承担的东西然后可以和云卿夜一直守在一起了?
夜总会的吧台前他喝了很多酒,多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后晃晃悠悠的去了厕所,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常年的警惕让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刚刚喝的酒里面有不少的肌松剂,到下去之前他还忍不住的自嘲了一下,原来自己真的能被云卿夜影响的,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了。
贺墨无声无息的躺在了一座危楼里面,透过楼顶上面破烂的口子看着月亮,他的身上被人注射了大量的肌松剂,手脚也都被锁链束缚着,冰凉的铁器将他细瘦的手腕脚踝弄得磨皮见骨,没有一点力气,就好像死猪一样躺在这里等死。
感受着夜晚的气息,贺墨无奈的闭眼,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胃疼。
随着缓缓走过来的脚步声,贺墨勉强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男人,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冷冷的杀意,明明和云卿夜相似的脸,为什么就可以可怕到眼前这个样子?
想到了云卿夜贺墨忍不住的收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也不知道他现在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了没有,肯定是知道了吧,整整一天没有看见人了,想着云卿夜可能出现的担心,贺墨就觉得有些难受和焦急,云耀鈤这是显然要一关他关到底的节奏,想到这里他就头疼,看云耀鈤那副样子,感觉就好像自己会吃了云卿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