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真有话请你转达一下,你告诉夏花,让她不要只盯着目前的成绩不放,要继续勇攀高峰,最好在春节前再在石门承接一个大工程。”施得岂能猜不到月清影的小小心思,是以只谈工作不说私事。
“行了你,夏花是一个人,你想累死她呀?”月清影埋怨说道,不过话里却微有一丝甜意,“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单城,自己照顾好自己,碧悠又不在身边,你别胡乱对付吃饭。对了,要不要我到石门和碧悠见上一面?”
“先不用了,你估计也见不到碧悠。”施得挂了电话,他一个人照顾自己没问题,而且单城还有几个朋友,吃饭什么的不用操心,也可以直接去一碗香吃饭,碧悠不在,他就是一碗香的老板。
不过碧悠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心中隐有不满,碧悠不管如何也要打一个电话回来才是正理,几天了,人不回来也就算了,一个电话也不打,不是害他担心么?而且他打过去电话,碧悠还不接,就让施得生气了。
后来他索性也不打电话给碧悠了。
月清影说要和碧悠见面,更是让施得恼火,碧悠现在在石门哪里他都不知道,见什么面?碧悠是一个办事很有分寸的人,怎么这一次这样没谱,让人觉得她故意在躲藏什么?
晚上,施得和月国梁联系了一下,月国梁让施得现在就过来见面,施得也没多想,动身前去和月国梁碰头,不料到了地点施得愣住了,月国梁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作陪者。
如果说陪同者有李三江和秘书吴博栋在情理之中的话,让施得没想到的是,赵苏波竟然也在
几天没见,再次和赵苏波相遇,却是在月国梁的饭局上,施得一愣之后,微微一笑,赵苏波真是个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从和付伟强关系密切,到和木锦年关系莫逆,再到和他步步走近,再到今天,又成了月国梁的座上宾,赵苏波的为人完全可以用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形容。
当然,施得的形容是正面的形容,留了面子,没有讽刺的意味。
不过从赵苏波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月国梁的座上宾就可以得出一点结论,市里的局势已然大变了,至少月国梁和赵海洋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赵苏波也不会和分属不同阵营的月国梁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施总,我们又见面了,有缘,真是有缘。”赵苏波哈哈一笑,主动和施得握手,“是不是见我和月伯伯一起,很觉得意外?”
“那倒没有,就是对赵总的活动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施得开朗地说道,对赵苏波和月国梁关系密切到已经称呼伯伯的程度暗觉好笑,“认识一个人,容易,认清一个人,难,需要时间。”
“我倒希望多一些时间让施总认清我的为人。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个人缺点不少,优点并不多,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只要成了朋友,关系密切时,以诚相待,关系不好时,断交不出恶语,也不会出卖朋友。”赵苏波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直视施得的双眼。
施得哈哈一笑:“赵总的优点是天大的优点,你这么一说,我就放了一半心了。”
放了一半心,另一半心什么时候放,再说了。
其余几人都认识,就没有怎么寒喧,施得只和月国梁轻轻一握手就放开了,眼神交流过后,他就知道今天的饭局是很微妙的一局,预示着单城风向大变已经影响到了高层之间的洗牌。
李三江跟在施得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施得,赵苏波这个人,还是可以合作的。”
施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等几人到了房间落座,月国梁当仁不让是坐在了位,施得紧挨着月国梁下作陪,月国梁右侧是李三江,赵苏波和吴博栋就坐了下。
饭局一开始,月国梁就举杯同庆:“在这个丰收的季节,今天我们坐在一起举杯邀明月,很有诗意,来,各位同起一杯,天涯共此时。”
月国梁的祝酒辞似乎没有主题,其实仔细一听,是庆祝单城局势一片大好,几人就同时举杯,赵苏波插话一句:“我自己要庆祝一下又和施得坐在一起了。”
“哈哈。”月国梁爽朗地一笑,“好,好。”
几人碰杯之后,话题就慢慢展开了,说到了单城下辖的区县今年应该丰收了,是个好年景,风调雨顺,粮食产量创下了新高,等等,又说到了滏阳区的旧城改造,必须赶到冬季送暖之前完成,否则影响了居民供暖是大事。由滏阳区旧城改造又说到了改造之后的滏阳新城的建设,然后李三江就说了一句让施得豁然开朗的话。
“区里初步定下两家主要的房地产公司负责滏阳新城的建设,一家是滨盛,一家是华达,不过由于区里的规划许多改造项目是商住一体,或是大规模的生活小区以及附属设施同时开建的工程,滨盛在住宅楼建设方面有优势,华达在商用楼建设方面有经验,两家公司需要通力合作……”
施得会意地笑了,赵苏波见在石门和滨盛的合作可能一时没有希望,就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转向在单城和滨盛在滏阳的旧城改造项目合作了,合作是好事,更好的好事是他明确地将伟宏甩到了一边。
按照赵苏波的说法,他不会出卖朋友,也是,将付伟强的伟宏甩到一边,转而和滨盛合作,也不能说是出卖朋友,也许之前他就没有和付伟强谈妥在滏阳区项目上的合作事宜,所以他另起炉灶和滨盛联手,也不算失信。
施得就主动伸手和赵苏波握手——也是他认识赵苏波以来第一次主动和赵苏波握手——笑道:“赵总,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握手,会让今年的收成好上加好。”
赵苏波笑逐颜开:“肯定会更好了,我原先就说过,滨盛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地方,只要华达力所能及,一定鼎力支持。而且也不怕告诉施总,华达转变了主攻方向,以后以开商住楼为主了,在住宅楼方面,就会少一些精力。如果住宅楼有合适的项目华达顾不上,可以转手给滨盛。”
投桃就要报李,施得就说:“滨盛以后有做不了的商住项目,也可以由华达来完成,互惠,双赢。”
“既然聊得这么投机,得走一个。”李三江笑容满面,在一旁端起了酒杯,“我来敬施总和赵总一杯,希望在滨盛和华达的支持下,滏阳区的旧城改造项目,能顺利地如期完成。”
三人一起碰杯,哈哈一笑,在笑声的背后,是一场重新洗牌的联欢。
有人联欢,就有人悲惨,在付伟强听说赵苏波和施得终于坐到了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候,他愤怒地摔了酒杯。
“伟强不要生气,赵苏波和施得的联合,也只是利益上的结合,是暂时的,长远不了。苏波的性格和施得完全不同,不是一路人。”木锦年安慰付伟强,尽管他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正好你最近休息一段时间,养养精气神,等身体好了,风声也过去了,再大展宏图也来得及。以伟宏的实力,就算休息一年半载,一个小小的滨盛拍马也追不上。”
木锦年和付伟强是在鲁菜馆一起共进晚餐,除了他二人之外,并无人作陪,两个人吃饭,就少了一些热烈的气氛。不过还好,吃的也不是气氛,而是为了商量事情。
付伟强面容憔悴,眉宇之间隐现黑气,正是所谓的印堂暗之相。木锦年暗暗心惊,上次在施得点出付伟强运势衰落之时,他的相术才刚刚入门,看不出来付伟强的运势衰落的度有多快,没想到付伟强现在运势如自由落地的铅球一样,迅陷落。
最近几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木锦年感觉在事业上步步高升的同时,在相术上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现在他再看付伟强之时,不由更加佩服施得的相术之精,确实比他高了许多。一眼望去,付伟强不但印堂暗,双眼黑,而且精气神也似乎枯竭了一样,不见一丝生机。就如行将就木的一段枯木,难道说,付伟强真的要完了?
相术上的提升,难道是拆除了何子天茅屋的缘故?木锦年暗中一想几天前和毕问天通话完毕,放下电话他就带人去了赵王城遗址,连拆带推,将一个荒凉的茅屋铲平,又挖了一处土坑将茅屋埋藏,于完一切之后,正是午夜时分,秋风阵阵,阴气森森,他忽然感觉凉风入体,打了一个寒战,当晚就感冒了,第二天又大病了一场,一连喝了三天中药才好。
但病好了之后,似乎一下耳聪目明了许多,以前许多在相术上理解不了的判语,现在一下就融会贯通了,真是咄咄怪事。但不管怪或不怪,木锦年心里却是高兴,毕竟他困在相师境界的初门太久了,一直没有丝毫进展,现在已经隐隐有了达到中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