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有顺风耳,可是春旺这家伙偏偏还要叫得这么大声,是怕他家少爷听不见吗?
叶甜甜转头看向商余熠那张脸,夜色之下,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难看到了极点。
“那个……你听我解释……”
叶甜甜绞尽脑汁着在脑海里搜刮着合适的理由,可是此时她的脑袋却像是浆糊一般,糊得一塌糊涂!
叶甜甜:“系统,怎么办,救我……你看看他的样子,好可怕。”
系统无奈叹了一口气:【宿主,别解释了,认命吧。】
叶甜甜:“你果然是来专业拖后脚的,这个时候认什么命啊认,你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对了,上次你不是说集好一个百分好感值后,会有回馈给我的吗?”
系统:【宿主,现在还不是最紧急的时候,你确实现在就用吗?】
叶甜甜:“你没看见他的脸已经黑了吗,快点给我用了吧,要不然我怕下一秒他就趁着夜黑风高把我给灭口了!”
系统:那明明是夜晚太黑了好吗!
但是此时它也不点破叶甜甜,这宿主三天二头的骂自已没用弱鸡,这一次它再不发点力出来,就被当病猫了!
【宿主,商余熠现在的怒火值已经烧到了九十分了,再高一点可能他真会失手掐死你的,你现在想办法跟他解释吧,我会将他的怒火值降下来的。】
这是系统重启以来,第一次使用它的功能来为叶甜甜服务,叶甜甜心中虽然觉得它有些不靠谱,但此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那个……其实我就是觉得春旺他可怜,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正好他又看上了这菊花灯,所以才赠送给他,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叶甜甜努力解释着,可她这些话听在商余熠耳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春旺他打小是被父母卖到商府来,可却是很早便跟了自己做个小厮,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是从未短过他吃穿……
明明因为她的话心中怒气更甚,商余熠转过头时,看见了月色之下,叶甜甜那张焦急地脸。
倏然,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她也是因为心软才会这么做,这不怪她……”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汲了水的海绵一般膨大了,等商余熠再想质问她时,却发现自己的怒气却莫名就没有了。
是因为看见了她那一脸的焦急吗?
商余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并不是易怒的人,却也不是轻易就改变自己主意的人。
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她而破例了。
“……算了。”
他一摆手,将右手轻轻划开一个小小的幅度,便朝着河涌的另一边转身而去了。
叶甜甜呆立在原地,她没有想到,这阴晴不定的书呆子,在发现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之后,居然会这么快就放过她?
她还以为今夜真的死定了呢。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轻易容忍自己送给女人的东西被转手交给其他人吧。
“系统,这是你的功劳吗?”
【当然了,要不然会是他良心发现吗?】
叶甜甜:“我宁愿相信是他良心发现,毕竟……你是真的很没用。”
系统:【……咳咳,好长时间没显示自己的功能了,果然我就被人瞧不起了。】
叶甜甜回到商府的时候,彼有些意外地看见了东院一整片院子里的灯火通明,她有些想不通,现在明明都快子时了,为何大家还不休息?
“叶甜甜,你回来的正好,夫人有请。”
王拿眼尖地发现了叶甜甜的身影,刚才少爷才进府没多久,这叶甜甜便跟着回来了,可见这两人今日灯会是在一起。
夫人?
叶甜甜隐约之间明白了什么,她冲着王拿颔首着,“行,等我换身干净衣服再去不迟。”
方才她舞狮时出了一身的臭汗,再加上还有周围人不停仍给她的炮竹,现在她这一身,可真是又臭又熏。
做为一个下人,将自己收拾妥当面见主人,也是姜嬷嬷教给她的礼仪之一。
王拿怪腔怪调地看着她,“我看不必了吧,叶姑娘此时恐怕不知,夫人已经久等多时了。”
叶甜甜微微一怔,夫人等了她许久?
“那行,我现在就随管家过去。”
叶甜甜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余氏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叶甜甜进屋时,余氏正坐在屋内最中央位置的八角桌旁边,她的身边站着王妈妈,正轻轻揉着余氏的太阳穴。
看来又有什么事情让做为当家主母的余氏头疼了,而这件事情,八成与自己有关。
余氏意示王妈妈停手,王妈妈便悄无声息地站到一边,在她的眼神之下,翠字倍的几个丫鬟们也一一退出了屋内。
屋内一时之间便只剩下高高在上坐着的余氏与低头垂首的叶甜甜了,外面花灯会也渐渐散场,这中元的夜在经过了喧嚣繁华的顶端之后,更加显得寂静悄悄了。
叶甜甜低垂着眼睑,她身姿仍然挺直,任凭余氏上下打量了她几番,也仍然一动不动。
“好,很好。”余氏冷笑一声,她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骨子里的硬气,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你可知道,你今夜在灯会上的表现意味着什么?”
叶甜甜咬唇,她之前并不能肯定自己参加了舞狮一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此时看余氏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只怕是落实了。
眼瞅着叶甜甜并不出声,余氏眉眼间的怒气更盛了。
“你跟着姜嬷嬷学了这么久的规矩,理应知道,女子当宜室宜家,不可抛头露面,特别是你还是即将成为我们商府的姨娘……可惜,我抬举你,你却是不知好歹。”
余氏话音落下之后,仿佛还不解气一般,她将手掌边的茶杯重重一扫……
“啪!”
随着瓷器破碎的尖锐声,屋外一众仆人们也都被吓得心惊胆颤,他们抬眸忍不住看向屋内,可惜除了紧闭了房门,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仿佛,从未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