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醒了?”宋惜文一整开眼就看到了徐白愚放大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一巴掌把徐白愚给扇飞,问出疑问,要知道烈火谷和平阳门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
徐白愚从地上爬起来,真是有够顽强的生命力:“这个嘛……是梦姬传信给我,说平阳门生变,让我去接应你。”
“我睡了几天?”宋惜文看外面天色昏暗,问道。
“三天了。”徐白愚拿着扇子看着火炉,上面有着一只药炉。
“乐儿她怎么样了?”宋惜文没有逞强,刚刚稍微活动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还是老实躺着为妙。
“大小姐要是担心这件事那就没有必要了,小美人她师尊那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徐白愚说,轻手轻脚地把药炉从火上退下来,倒到碗里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撒了出来。
“怎么说?”虽然早就知道苏云常会给乐儿留好后招,但宋惜文还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招。
“药。”徐白愚把药碗递给宋惜文,宋惜文用右手接过,看宋惜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饮而尽,徐白愚有些遗憾地小声嘟囔,“这女人怎么这么痛快地就喝了,都不怕苦的吗?”
“你在说什么?”宋惜文没有听清,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不,什么也没有。说起来那个苏云常……”被宋惜文瞪了一眼,马上变了称呼,“咳,苏长老果然是个女中豪杰,一口气就把所有长老给打回去了。幸好有这么一个彪悍的师父,小美人也只是受到了面壁的处罚。”
“那就好。”原来只是面壁,宋惜文松了一口气。
“比起这个,大小姐还是担心自己的好,您的左手……”这对一个修行剑器的修士而言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徐白愚在思量着如何开口。
“我知道,我的左手不耐用了。”宋惜文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道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是成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不过这伤疤可不止在身上,更在心里。
“大小姐不要这么悲观,这世间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总会有办法的。”徐白愚认为宋惜文是在担心。
“不,我并不打算治好这伤,留着好,有个教训。以后只要一看到这伤疤,脑子也就不糊涂了。”宋惜文低语一句,“眼下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徐白愚摸摸鼻子,得,自讨没趣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徐白愚马上说起正事:“自从上次大小姐你们回去以后,黄灵她们就小动作不断,幸好……”
“别拍马屁,说重点。”徐白愚还没说完,宋惜文就知道他要说的不过是一些恭维之话。
“是。”不就是简单说重点吗?这有什么难的,“烈火谷一半我已经尽归我掌握了。”
“真的这么说不就好了。一天不油嘴滑舌你是活不下吗?”宋惜文白了徐白愚一眼,“可别大意,黄灵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人家还有她爹做后台。”
“师尊他已经老了,谷里一些是有心无力,想管也管不动了。”徐白愚想起他那个明显已经头发露白的师尊,感慨一声。
宋惜文皱眉:“我这身体少说也要休息几个月,你那边可千万给我小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我现在可没有余力帮你。”
“那是自然。大小姐你好好歇着吧。我再去给你熬副药。”徐白愚拿起桌子上的药材,估计是害怕炉烟熏到宋惜文,徐白愚似乎要把火炉移到外面。
“不用你,我自己来。你先回烈火谷去吧,你已经离开三天,要是时间再久了些,估计就该乱套了。”宋惜文翻身下床,把药从徐白愚手里夺过来,然后想把徐白愚轰走。
徐白愚颇为失落地退至一旁,依旧语气轻佻:“好歹我也是您两次的救命恩人,上次在秘境里,还有这次,可您怎么就这么喜欢三番四次地赶我走呢?”
“这里是我以防万一暗里置办的宅子,况且这也是我宋家的地界,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仆人在,所以你还是滚吧。”宋惜文低着头,看着火。
“宋家?人家现在可不把你当闺女了。”徐白愚嘲讽道,“依我看你这些年可混得可不怎么样,父母还有林师兄都……”
徐白愚话还没说完,一个物事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脖子上一痛,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徐白愚向地上一看,原来是一个茶壶,而他脖子上的伤口估计就是那茶壶砸到墙上飞出来的碎片划出来的。
“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那张嘴,不然我不介意拔掉你的舌头。”宋惜文魔气聚在手里,冷冷的说。
“大小姐这成了魔修后,这下手是越发重了。不过我这个人什么都管的住,就是这张嘴怎么也管不住。”徐白愚站在哪里,看不清表情。
“哦,那你就说好了,我倒是看看你可以说出什么花来。”宋惜文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是越发古怪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知道,刚刚听到徐白愚提到林原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索性也就沉下心来,听徐白愚说那些不顺耳的话。就当是磨磨自己的脾气。
“对于你和林原师兄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主动,你主动也就算了,奇怪的是你们之间虽然是喜欢着彼此,可在其他方面都是各自忙各自的。”
“继续。”
“你们若真是有情,绝不会以奸谋相待。你敢说你在安插眼线就没有利用过你的林原师兄吗?你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对他坦诚相待?”
“所以?”
“所以我才更适合你,我绝对不会因为你对我有所隐瞒就去质疑你,我绝对不会背叛我。”说完,徐白愚露出胸口的鲜红印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大小姐,给我一个机会好了?”
最后一句更像是哀求。
“你说完了,那就赶快回去。”宋惜文不理徐白愚的激动,依旧反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