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画儿的彩棺滴出血来了,滴出来的血,把画儿染红了。
我直冒冷汗,破空师傅马上把画儿卷起来,放到画筒里。
“你这和画儿有缘分,送你了,师傅说过,棺滴血,就是遇到了有缘分的人。”
我站起来,看着破空师傅。
“破空师傅,你这可是害我,风鬼子的画儿,可是没有人要。”
“你看到了,就是过三手走三家了。”
这不是耍臭流氓吗?
“铁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了滴血了,别人看怎么不滴呢?”
我转身就走,这画我不要,我已经弄了一幅旗袍画儿,这都要命了。
回去,猛喝了几口白酒,我就睡了。
早晨起来,我说去铺子里。
我去了肇画的画廊,他在画画,很勤奋的一个画家。
我说了破空师傅的那幅风鬼子的画儿,肇画就把画笔放下了。
“走,去看看。”
“你……你别忘记了,上次的假画都……”
肇画上次是被吓着了,可是那想得到风鬼子的画,心还没有死,就是想研究明白了。
肇画还是犹豫了一下,决定去了。
我和肇画去高尔山寺里,破空师傅在扫院子。
我们进禅房,泡上茶,破空师傅说,那画除非拿走看,也告诉肇画,那画是我的,过三手走三家,不要让肇画插上,这是属于我的画儿,过四手走四家,必定死人。
肇画让我拿画儿。
我问破空师傅,他说,是我的画儿,不拿也是我的,迟早进我的家门。
这叫什么事儿呢?
那天在肇画的劝说下,我把这画儿拿走了,放到了商梅住的宅子里,这种东西,我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更合适了。
肇画说,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的。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旗袍画儿还没有弄明白,这又出现了这件事儿。
肇画走后,洪老五打电话,说那几个巫师已经住进了市宾馆,他也约好了一个巫师,今天晚上就在外城大酒店,晚上五点半。
我叫上肇画过去的,我担心对付不了这个萨满巫师。
我以为是什么怪异的人,见到后,竟然是一个小老头,日本人,除了个子矮之外,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那沈家的疯叔,可不是这样,看上一眼,都让我发麻,诡异满身。
介绍之后,聊天,最后我说想单独和这个巫师聊聊,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爷爷写的是什么。
肇画和沈老五出去,我把那纸拿出来,让这个巫师看。
“这是巫字,但是加了密的,就如密码一样,破不了。”
这不是白扯了?想想,萨满文化是从中国发源的,从中国传到国外的,他不知道太正常了。
“不过呢,有一个人能懂,我和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就是沈山。”
沈山就是疯叔,我锁住了眉头,这个洪老五可没说,他是不知道,还是没说呢?
我把纸收起来,这个日本的巫师笑着,邪恶满身。
看来这事要坏事,这个巫师懂巫字,他能很快的记下来。
我也不用说,告诉不告诉沈山这个疯叔,他们是好朋友,肯定是要见面,会说的。
在中国的巫师,恐怕只有沈山疯叔一样了,他们寻巫问源,就是找疯叔来了。
虽然洪老五提前把事情安排好了,提前让和这个巫师见面了,但是还是出现了问题。
我出去和肇画,沈老五把事情说了,迟早他们是要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我和肇画去了画廊,洪老五陪着这个巫师喝酒。
这个日本的巫师竟然是中国通,看来是喜欢中国文化了。
肇画说,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的,估计上面写的,就是沈家的那件东西在什么地方,如果是这样,不如就找疯叔,直接让他看了,把东西还回去,一解百解。
我摇头,爷爷当年没还,死后还没有告诉父亲,这就是不想还,或者说,这里面有着更呆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让我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时候,沈英来了,她说疯叔要见我。
也好,是祸总出有一个出头。
我过去了,那个日本的巫师竟然在,疯叔问我那纸条的事情,那个日本的巫师是记住了那纸上的字,但是加了码的字,疯叔也是破解不了。
他问我,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是巫师,巫字我也不懂,不知道。
那天,疯叔告诉我,那东西是沈家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回来的,让我别胡乱的再折腾了。
我离开沈家,这是好事,他们不知道。
但是我得早点知道,别被他们破解了。
我坐在铺子里发呆,小六收拾东西。
“小六,去弄点酒菜。”
小六刚出去,一个人进来了,马自己蒙得严实,只能看到眼睛,这冬季冷,也正常。
那个人背对着我站着,看着架子上的东西。
“解就在你爷爷的坟里。”
这个人说完就走了,我愣住了,追出去人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人?
这事越来越诡异了,有点乱套了。
我爷爷的坟有解?指的是那巫字吗?
我动我爷爷的坟?我爹能把我打得七窍流血而死。
但是,现在没解。
晚上回山上的宅子,我父亲在,正在喝酒,商梅坐在一边陪着。
我过去,坐下,倒上酒。
我父亲说。
“明天就上祖坟去,挖坟。”
“爹,那是大忌。”
我爹说,他做梦了,梦到了我爷爷,说有人要抢他的宅子,要把那人移走。
我爹说得话,让我寒毛倒立,这绝对不是真话,肯定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这也不用再问了,我也不必再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了。
第二天,父亲带着我,拿着锹镐,上山上了。
我们家的祖坟在一面山坡上,有二十七个坟。
我爷爷在最下面一排的第一位。
每一座坟前,都摆着供品,还有祭板,那是用来磕头用的。
父亲和我跪下,祭拜,然后磕头。
“咣咣”的,我没使劲儿,父亲磕完,站起来,我要站起来,他一脚踹到我腿弯处,我又跪下了。
“重新磕。”
父亲说我磕得不响。
“咣咣咣”三个头,磕得我头晕眼花的,站起来直晃。
父亲大喊一声“起坟,起坟,起坟……”,整个山谷回荡着着声音。
这起坟是不吉之事。
洪老五来了,正在我要动锹起坟的时候。
洪老五走过来,告诉我先别动。
他绕着坟转了一圈。
“从东起,西结束,团坟的时候,从西始,东结束。”
我看父亲,他点头。
洪老五对相阴宅是精通的,但是我不懂这个。
那天,爷爷的坟起了,开棺,里面有陪葬品,有一个盒子,父亲让我把盒子拿出来,合棺团坟。
那天,回去,父亲把盒子打开,里面在一本不厚的书,父亲犹豫了很久,把书递给我。
“你学吧。”
我问父亲,爷爷怎么会巫字呢?
父亲告诉我,有一些事情就不要再问了,以后也不要问。
我拿着那收回上山的宅子,商梅在做饭。
我看着那书,竟然和在洪老五看到的那《阴易》似乎有着什么相同之处,我说的是字,也是那个青衫和尚教过我的那些东西,让我认识了这些字,这些字并不是巫字,而是对巫字的说明,怎么写,怎么学,怎么加密。
如果没有那个青衫和尚,这些文字我是看不懂的,这是什么文字,不知道,那《阴易》也是这样的,洪老五只看懂了很少的一部分,那一部分猜测,推测,有些意思是被改变了,洪老五说,那是可以读上几辈子的书。
商梅说吃饭了,我喝酒,聊天,商梅告诉我,什么事都小心点,最近总是感觉有人盯着这个宅子。
我告诉她,没事,不用担心。
其实,我也清楚,盯着这个宅子,恐怕就是和旗袍画儿有关系,或者是沈家的什么人。
半夜起来看那本书,确实是,如果当年没有那个和尚,这个我就完全就能懂了,可是爷爷怎么就会这个呢?
我父亲不会,这是为什么?父亲不让我多问。
我一直看到天亮,再拿出来那张纸来看,我头直发晕。
那纸上的巫字,写的是,那东西在沈家老宅子的一个院子的地下埋着,那院子就是沈山疯叔住的院子。
怎么会埋在那儿呢?
那东西没是什么东西。
我把纸条和那本书烧掉了,父亲说全部烧掉,记在脑子里就行了。
那东西竟然会埋在沈山疯叔的院子里,这个太奇怪了。
九点多,我给沈英打了电话,约她到外城的茶楼。
茶楼里,沈英看状态不是太好。
她和我说,沈家老太爷就这几天的事儿了,这事也是赶在了一起,那些巫师都在沈宅,他们在和疯叔说巫。
沈英劝过疯叔,和那些巫师聊聊就可以了,可是疯叔不同意。
沈英担心会出现问题。
我也说了,旗袍画中出现的情况,沈英只是摇头,不想说什么。
我说知道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了。
沈英看着我,半天说,这是以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想怎么做,让我就去做,不用想太多了。
那天,沈英的意思我也是听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她是不想再折腾起来了。
可是,沈家其它的人,不一定会同意的。
沈老太爷死了,父亲打电话来,让我去吊唁。
沈家一片白色,我去沈家大院,吊唁,那些巫师也在做法式,和疯叔在一起。
我吊唁之后,就去亨德酒馆喝酒。
我不知道,沈家老太爷死后,沈家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这变化会不会给铁家带来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