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家的财物比起来,这次的收获真的不算多,也就商楼两三个月的收入而已。所以卫良归缺在见到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金银珠宝的时候,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反应。
“小音,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卫良提起其中一个精美的花瓶,问道。
归缺探头看了看底部的印戳,咦,居然是王室御用。
“小音,你去王宫打劫了?不过打劫得也太少了。”
官音剐了他一眼,说道:“官茜妮已经死了,派人查一下,今天有没有什么外人出入她的宫殿。”顿了一下,又道:“特别是华家的华紫燕。”
在官茜妮寝宫的人全部都被小魔啃得之剩下骨头,要想查探这些人的身份,只能是靠觅音楼了。
这些人死了不要紧,可是类如华紫燕这样的存在,却还是有隐患的。
很快花望就送回来消息,华紫燕确实是到过官茜妮的寝宫,可是却被拒绝于门外,并没有进到殿内,亦因此逃过了一劫。
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罗列的是十几个被官茜妮禁(hexie)锢的少男少女的名字,后面还有他们的身份,年龄,已经入宫的时间以及原因。
“这些从王宫侍卫那里得来。”花望说道:“王宫里头已经发现异样,目前正在侦查所有人的去向。”
“就让他们去查吧。”官音很淡定地说道:“只要不是华家告密,他们根本不可能查到我们头上来。”
“那万一他们告密呢?”卫良问道。
“他们不会。”花望很肯定地说道:“华家至今都没有把他们的元素使已经死亡的消息传出,那么就更不会把小音拥有魔植的秘密说出去。”
“没错,这世界以强者为尊,华家并不想因为没有了元素使而令到他们名声下降,同样也不希望我们商楼因为小音而更加壮大。”归缺继续说道:“所以华流韶并没有把小音的事情告诉官家也是这原因。”
官音同意地点了点头。华家顶多是给了官家警告,而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杀死了元素使,否则,以官家那一票人的性格,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华流韶真是个老狐狸。”卫良说道。
“比他更狡猾还有不少。”归缺说道:“叶家家主早早地送了重礼过来,说是要讨张请帖。”
“呵呵。”官音想起叶向阳那个笑面狐狸,不由轻笑出声,“那就给他们送去吧,阖府统请!”
“嗯。”归缺应了,迟疑了一下,才问道:“那官家?”
“给大伯父他们送一张,至于父亲那里,就不用了。”官音知道官岱虽然心里头埋怨二夫人当年赶走了自己母女二人,可是毕竟多年夫妻,一下子面临正妻出轨,而且还自尽与眼前,说心里面不会伤感是假的。
帮归缺他们解决了一些他们无法决定的事情以后,太阳已经下山了。
想起最近商楼的事情比较多,官音就留在了商楼,并没有回学院宿舍。
半夜子时,原本已经熟睡的官音忽然睁开了眼睛,警惕地察看周围的动静。
黑暗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黑夜特有的寂静。
确定并无异样的官音重新闭上了眼睛,可是神经刚刚放松,之前出现过的呼唤声又再次响起。
“官音……”
声音仿佛在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在耳边,空洞而诡异的语调像是在叫魂。
官音从床上一跃而已,快步走出屋外,黑眸在黑暗中闪着犀利的精光。
“小姐?”藏在暗处徐蔚奇怪地看着半夜不睡觉,半夜跑出来的官音,问道:“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官音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有人闯进来了。在商楼的范围内都是自己的感知范围,可是现在,她并没感觉到任何异常。
想了一下,官音决定去问见识最丰富的花望。
半夜被叫起的花望并没有官音期待中的睡眼朦胧,他那副兢兢业业的表情以及身上整齐的着装让官音不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半踩脚的鞋跟,还有宽松的长袍……跟花望比起来,似乎他才应该是杀手。
花望把光系元素石放在桌上,问道:“小音,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官音于是把自己听到的跟花望说了。
花望低头想了许久,脸色是越来越凝重。
官音没出声打扰,耐心地等着花望把事情想清楚。
“小音,你有没有一种好像灵魂被那声音唤走的感觉?”良久,花望才斟酌着把问题问了出来。
唤走灵魂?官音摇头,“没有!”
花望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你是自己醒过来的?”
“被吵醒的。”官音说道:“就像是有人隔着一堵墙叫你的名字一样,我听到,于是就醒了。”
花望想了一下,说道:“在古老的秘术之中,有一种灵魂禁锢法,就是以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在睡梦取走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官音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等着花望继续说下去。
“施行这样的秘术需要的工序很多,既要有付出生命代价的人,也必须有与取走灵魂有血契关系的人,有施术者,亦要有黑暗元素石,只是小音你居然能自己在梦中醒来,这与书上记载的很不一样。”
“黑暗元素石?!”官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北堂雷,可是转眼又否定,北堂雷之需要用他的影子魔法就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行为,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招数。
官音把可能的几个人一一排查,最后,目光变得冰冷。
“卫宁!”
“如果真的是秘术,那华家的确的最值得怀疑的。”
“血契不是不能背叛吗?”如果卫宁真的这么做了,他不就等同背叛?!想起卫仲凡曾经说过话的,官音的想法又动摇了。
“只要他心中想着的不是伤害,那么就不算背叛。”
靠!这算是转创世神的漏洞?!官音心中鄙视了一番这个她一向很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依赖的血契。
如果血契不可信,那么……
仿佛是知道官音的想法,花望说道:“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不是想造成伤害,那么就不会与血契相驳。”
官音琢磨着花望的话。
“只要一个人心里执着的还是爱慕,或是忠诚,那么就不会是背叛。”
“愚蠢!”官音已经很确定事情跟卫宁绝对脱不了关系,“不管他想的是什么,只要我不愿意,那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