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张宁,你能认清自己份量,摆正自己位置,本公子更看好你了。我想王二小姐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把她心爱的玩伴让给本公子吧?”
两次吃鳖的公子恽,体现出了他的气度,不但未怒,反而笑得更热情,言语更亲切,不过我倒觉得他这更像是以此掩饰他的不满至极!
绕来绕去,还是想把我弄到他身边,同时也堵了我的嘴巴:你不是说你是王诗涵的玩伴吗?本公子就让王诗涵自愿把你让出来,王诗涵可不敢不鸟本公子这身份!
当然,他也是在拿捏王家,假如王家对我死抱不放的话,那么,他公子恽对王家发飙,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我看到公子恽嘴角一勾,我心中暗暗叫苦,它娘的,没想到这厮居然不依不饶,并且和边上的朱光眉来眼去,显见只要王家说个不字,他朱光定会新帐旧帐一齐算!
“王二小姐在恽公子面前,肯定要让出他心爱的玩伴,可是假如张宁是本宫心爱的玩伴呢?不知恽公子还要不要本宫让出来?”
一个冰寒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声音不大,却完全盖过了公子恽的笑声!所有人无不感到惊讶,此时此刻敢这样说话的人,定有超过公子恽的身份,从本宫这个自称来看,应是公主或公主以上的级别,才有这么大的胆气!
我听到这个声音,就知救苦救难的菩萨来了,原本冰凉的手脚,一下暖和了!不用和公子恽当场翻脸,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去查明公子恽为何对我咬住不放的原因。只是,嬴筠你来也就是了,方芸桦怎么也跟在她后面,还愁不够乱吗?
“侄侯见过筠姑姑!”
公子恽站起身对嬴筠行礼,王家骚动一片,尤其是赵月英和李若兰,不约而同看向司马夫人,那就是公主跟着你一块前来,你为何不通知我们?有她这尊大神在,一句顶万句,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赵月英更是快对司马夫人喷出火来,先前上山看矿山坑道,破坏之惨,损毁之烈,王家几年之内是不要指望出铁了!当然,若非大局为重,赵月英当场就想对我拳打脚踢,只是毁条坑道而己,谁叫你丫的把整匹山都给弄塌了?逼真是够逼真了,可这损失,也不是笔小数目,真真活见鬼,气死个人!
“张小弟!”
公子恽惊讶地看着嬴筠并没有落到主位,也就是公子恽目前所坐的座位上,而是走到我身边,从嬴筠对我的称呼,不难判断她与我的交情,既不是长辈,也不是包养,更不是朋友,目光颇有些玩味。
朱光发了愣,不过这厮立马有了猜想:守寡多年的嬴筠公主,肯定是熬不下去,动凡心了!要不然司马夫人为何会拼命阻碍求亲之事,那副朱光你敢强娶王诗韵当老婆,她司马夫人就会当场将公子恽给干了的架势,绝非是出于礼貌,帮王家说上两句那么简单,而是司马夫人被嬴筠下了严令!
正确的逻辑应该是这样:我受王家之托,一定要让嬴筠公主满意,满意程度要到嬴筠得到至宝,有了第二生命的地步!我实现了王家的意图,以至于嬴筠给司马夫人下了命令,司马夫人这才近乎蛮不讲理,不惧与公子恽闹翻、交恶到成仇!眼下公子恽要把嬴筠心爱的玩伴带走,嬴筠能同意吗?可是司马夫人对此无能为力,于是嬴筠不得不亲自出马!
不得不说朱光的猜想,有部分是对的,原因没有猜对,但结果大体猜正确了。
公子恽同样发了愣,他在想,嬴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出现的还这般及时?难道,她是被正堂之上的热闹“气氛”给吸引过来了?一见到我,所以躲在后面先观望?一时公子恽脑子里思乱念杂。
公子恽好歹是个人物,控制住情绪,强行挤出一个笑脸:“筠姑姑开玩笑了,张宁既然是姑姑的人,侄侯哪敢强要?”
与赵月英她们不同,嬴筠用不着刻意打扮,仍旧是她在山上那身宫装,首饰发型尽皆未变,即便如此,轻冷高傲的气质,还是瞬间便让司马夫人等失去色彩,更令赵月英和李若兰惊羡,不自觉弯腰弯得更深,似乎是在这个高傲气质之下,自惭形愧,自甘下乘。
嬴筠睨了我一眼,又羞又娇同时,还带有一丝嗔怪,同时,不经意间朝后边的方芸桦白了一下,一回头,露出一个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狡猾之色,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臂,就像侍女扶女主人的动作一样,对公子恽淡然一笑:“张宁是本宫在王家发掘的人才,恽公子,恕姑姑我抢先一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此言一出,现场之人嘴巴本来就没合上,索性将下巴张得更大一些,如果要砸在地面的话,就让它砸好了。
“筠姑姑,难不成张宁是你的……”
公子恽还是有些不确定我和嬴筠的关系,遂向嬴筠求证。
“本宫是张宁的女主人,张宁是本宫心爱的玩伴!”
嬴筠唯恐大伙听不清楚,语调缓慢,掷地有声,而后淡淡一笑:“恽公子不会怀疑姑姑我说假话骗你,就想横刀夺爱吧?”
嬴筠此话,明显是对公子恽刻意针对我这个小人物,表示出不满,公子恽又怎会听不出来?当即收起错愕的表情,哈哈一笑:“如此恭喜筠姑姑了。”
“恽公子,如此承让了!”
嬴筠大马金刀接受了公子恽的祝贺,同时在我胳膊处轻拧一下,一双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睛,又嗔又怨,随即用我不容反驳,也不容篡改的话语说道:“张宁,你也真是的?刚刚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跑了出去,不到本宫这来陪本宫,反倒误打误撞,到了王家大小姐房里?恽公子,张宁这人年龄小,说话有时词不达意,但人温柔体贴,还擅长女人会的活计,比如说做衣服什么的,本宫可是不能离开他的。”
“朱公子,恕本宫直言,你这肤色比起张宁来,的确要略逊一筹,光拍拍打打的羡慕,那是没用的。要不,本宫给你介绍名医,让你有希望变得更白更嫩,超过张宁现在这副模样,如何?”
掌控大局的嬴筠,根本不给我说话或者表演的机会,一上来摆足了老女人来了第二春的姿态,那种谁敢弄我小白脸,就等于要了我老命的立场,鲜明地护起犊子来了,在这点上,倒与司马夫人护黄俊有些相似。而且,与其说她这是对朱光的嘲讽,倒更像是在用她的面子,来试公子恽和朱光的底线。
朱光处在‘玩伴’两字的冲击下,没有恢复过来,这会又被嬴筠来了这么一下,有些措手不及,忙陪笑道:“不用不用,我就是看张宁肤质都超过了女孩子,就连王大小姐的肤质,也不如他,心中好奇而己。却没想到张宁竟然是公主殿下的亲近之人,委实唐突之极!张宁,方才我只是想摸上一摸,瞧瞧男人到底能长多么俊俏,别无它意,希望你莫要怪我唐突为好。”
“本宫虽然收纳张宁的时间不久,不过本宫知道他不会怪罪你的。”
嬴筠看都没看朱光,而是朝我微笑,脸上就如沾了一层胭脂,有似红叶海棠,像极了被春情蜜糖给糊了心的痴心人!但这种表情只会对我展现,对其他人是不会展示的,同时话中夹棒道:“张宁这人脾气极佳,温柔婉约,待人和善,是不会和诚心认错的人过不去的。”
朱光心里暗暗道苦:我当然不会怪罪他,可是嬴筠要怪罪他!不会和诚心认错的人过不去,那么不诚心认错呢?这个人还能是谁?当然是他朱光啰!
话里有话,是贵族圈子里最喜欢用的表达方式,就是用话激公子恽。这不公子恽微微皱了皱眉,笑道:“筠姑姑,你得宽恕侄侯不知之罪,在此侄侯向你真心道歉。朱光,还不向张宁道歉?”
朱光见没有打击到我,反倒被公子恽将一切责任全推给了他,一张白脸泛青了,在他们这种贵族看来,向我这种平民道歉,那是十足的丢份,传出去是会被贵族圈子给唾弃的:“恽公子,我就是想摸一摸张宁的脸……”
“闭嘴!”
公子恽语气冰冷,打断朱光的话,射向朱光的目光,有如利刃!
虽然大伙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可是这王霸之气,对朱光的杀伤力,可是实实在在的。
朱光不敢说话,发青的脸,又变成了土色,要说面无人色也没错,腿一抖,竟然瘫倒在垫席上!
公子恽收起王霸之气,极为不快道:“枉本侯还来为你提亲,真是把本侯的脸都丢尽了!你以为有你老子撑腰,我就不方便收拾你吗?告诉你,我会修书一封,告之你家老爷子,让他好生管教管教你。现在,给本侯滚出王家庄园,以后不许再跨进此门半步,明白吗?”
“恽公子,小的错了,我一时手贱,话又没说好,求你再给一次机会!”
瘫在地下的朱光,被一众护卫给架出去的,这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衣服腰间均有一个徽纪,而这徽纪与任躬他们衣服上的徽纪一样,也就是他们都是寒山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