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就给她写信得了。但信中,我会实话实说,不会吹捧蒙兄,至于成不成,我可不负责!”
我想,蒙节的实力,我上哪知道?幕府记室这种岗位,说重要也重要,可以理解为秘书长,大事小事一把抓;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以理解为普通文书,负责抄抄写写这种杂活,有你无多,没你不少。
“张宁,姐姐绝对相信你,你在公主面前说话,肯定好使,不好使,你就好生收拾她,要不姐姐教你几招对付女人的必杀技!”
见我同意,喜不自胜的蒙嘉芸,立马贴到我身上了。
“省省吧,都说了不少次了,是玩伴,高级玩伴!”
我没好气道,蒙嘉芸也是蛮拼的,当着自家弟弟面,都敢跟我玩亲热戏,也不怕蒙节难堪?
“对!是玩伴,高级玩伴,我以后不瞎说了。”
蒙嘉芸瞪了我一眼,明显不信我说的,只不过没必要非得揭穿不可。
“张兄,白起已经当上了五大夫,离魏章的左庶长,就差一级。如果从他当公士算起,这还不到十年,我虽不才,也想追一追这升迁速度。”
得到我写信的承诺后,蒙节异常高兴,根本没管蒙嘉芸和我亲热,沉浸在即将踏入军旅之途的喜悦中。
“等一等!我不着急给嬴筠写信。我把你介绍给白起,你和他或辩论兵法战术,或实干一段时间,抑或两者皆备,然后,我跟据白起对你的评价,再向公主写推荐信,假如你才堪大用的话,那么我会郑重其事向公主推荐的。”
我一下想到绝佳的主意,白起是什么人?乃是秦国未来数十年的战神,与之相匹敌的各国将领中,也就只有赵奢、廉颇之流,如果他认为蒙节还有点本事,值得培养的话,那就真的可以培养。
没错,这就相当于让白起当考官,而他的评价,无疑是最靠谱最准确的。
假如蒙节是夸夸其谈之辈,即便有我推荐,他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推荐失当,脸上无光不说,还让嬴筠凭白无故欠她小叔子人情,殊为不妥。
“你是说,让蒙节别管输赢,甚至不理阶级差别,跟白起面对面辩论,或者跟随他与敌人对垒,把这当成蒙节职业生涯的进门功课?”
蒙嘉芸愣了一下,马上想通了其间关节,重重在在我腿上狠拍一巴掌。
“蒙节,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就是默默无闻的落泊家族子弟,而白起在军界已小有名气,颇受司马错将军器重,他的名气、能力俱备,你和他辩论,就算一败途地,知名度也会从天而降,这就是让白起免费为你当垫脚石!至于跟随他出战,虽然有危险,但你也能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这可不是靠书本学得到的。”
蒙嘉芸脸上难抑兴奋,我这个提议太妙!
“蒙小姐,让白起当蒙节的考官,成为蒙节职业生涯的引导者,我这个主意,还算不错吧?”
我有些小得意,对蒙嘉芸表功。
“不错!真的太好了!”
蒙嘉芸看着身边的我,激动中带有深深地感谢。
一身本领想要施展,满腔豪情满怀想要抒发,在秦**界站住脚,就得有背景,就得有人帮你。很多时候,人们尊重的是你的背景,而不是你这个人。
同一水平的人,那有许许多多,任用谁都差水多,除非你有远远超出同僚的水平,否则别人是不会拿你当根葱的。
“姐,你放心,我会放开手脚,跟白起好生辩一辩,跟上一跟。”
蒙节搞明白了,我玩的借白起以自重,将来投靠任何一家主子,主子也会高看一眼,同僚也会热情得想找抽。
“先别得意,还没完,你还得在三个月以内,把身体练强壮些,至少别像现在一样唇红齿白!”
我扫了蒙节一眼,颇为不屑道。
“这个……”
蒙节一时不知怎么说,他也不是不想苦练力量,可是蒙家就一男丁,为了香火传承,不敢进行有伤身体的锻练,有多大斤量,他自己很清楚。
从时间上讲,三个月的时间,也实在有些紧,完全不够用,他一点信心也没有。
“蒙兄,你呀,我是说让你练得强壮些,并不是让你练得像蔡概那样强,更不是整天舞枪弄棒,之所以如此,是让你有一定的体力,能坚持几天几夜不睡觉而己。”
我马上明白蒙节的难处,微微一笑道。
“悲壮”的蒙节,立刻高兴起来,只要不是那些变态的强精健魄法,他还是能忍受得了的。
“张宁……”蒙嘉芸双眼盯着我,轻道:“我说你是我们蒙家宿命的幸运星,你相信吗?”
“蒙小姐,没这么夸张,我就是出出主意,提提建议,再写写信,最后练点药罢了,怎么能谈得上你蒙家宿命的幸运星呢?”
蒙嘉芸将我捧得太高,都上升到迷信程度,这可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可不是庙里的菩萨,受了别人香火,可以不办事。别人送高帽,奉香火,那是要索取回报的,若非蒙嘉芸送来几块中品灵石,我想,我怕没那么痛快给嬴筠写信,我还没高尚到无偿为别人办事的程度。
“我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蒙嘉芸“深情”地望着我,这个距离,是要摔跤或要接吻的距离。
“怎么这样说?”
我躲无可躲,目视蒙节,示意他劝一劝他姐。无奈蒙节正在想如何锻练身体之法,抑或对她姐的突然犯骚,见惯不惯,总之,就当没看见。
“张宁,你想想,我花钱,通过王家庄园的下人,打听了你在庄园做的事情,让后台强大的朱光求亲失败,再到力挫王理方面的求亲。再到赛马时治我伤,最关键的是,当我又是金钱,又是美色诱惑,都无济于事,反而是我拿出仇家祖坟上的灰阴石,你立刻就答应合作,这意味着什么?”
蒙嘉芸的“深情”凝视,让我心里都有了发毛的感觉。
“这意味着,上天要灭王理的王氏家族,而你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蒙嘉芸一字一顿道。
“白起这样的将材难得,做为对手,都不用辩赢他,只要能让他点头以示认可,便足以在军界扬名立万,如果再一举当上魏居的幕府记室,即便是在那里见习,但相对其他长随,那也是和白起论过兵道的人,这份量能一样吗!机会,总是不经意间拍打一个人,但如果你没反应,它可能就永远不会再来!”
蒙嘉芸是个十分优秀的情报收集者,我真没想到,她会对此刻还仅仅是小有名气的白起,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姐,我明白,我将倾心全力,狂练三个月的身体,不让肌肉长粗一圈,我就不姓蒙!”
蒙节重重点头,他完全被说动了,蒙嘉芸说我是蒙家幸运星的言论,令他有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这也由不得他不信,这年头,人本就迷信,一连串的巧合,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那么,就只能将其归结为天意!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
嫣然一笑的蒙嘉芸,捏了捏蒙节的脸颊道,也没管中间还隔着一个我。
蒙节看着蒙嘉芸美丽脸蛋,心底泛起一种情感,有感激,有不舍、有亏欠诸如此类,不过更多的是难过!他很清楚,蒙嘉芸为了蒙家,为了他这个蒙家独苗,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蒙节真的不想蒙嘉芸继续付出,对于这样一个暖心暖肺的贴心姐姐,谁都不想她再去吃苦,再去与人虚与委蛇。
“好了!蒙节,姐姐给你铺好了路,后面就看你个人表现了,事成之后,你可得请张宁喝上一顿入仕酒!”
蒙嘉芸很欣慰,蒙节虽是独子,受家里万千宠爱,可他仍然很听她的话,这让蒙嘉芸付出牺牲后,心里得以安慰,因为她做的一切,还不就是为了蒙李将来自主掌管蒙家,不受王家摆布吗?
人生中,总会有很多次改变,我临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会让蒙节的人生走向,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这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此路不通的话,蒙节这辈子是走不远,爬不高的。
“张宁,这事好是好,就是凭空给你添麻烦了。”
蒙嘉芸理了理耳鬓边的发丝,象征性表明她的歉意。
“哎,正事说完,还没把我的绝活教授给你,来,姐姐给你说,你要让嬴筠爽,就捏她这里……”
蒙嘉芸也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就在我耳边灌输她的心得体会,都是些撩女人**的初级手段,我早就过了高级阶段,目前已是博士后阶段,对这种小儿科东西,早就烂熟于心,可是,纯洁还得装,只得硬着头皮听她传授技巧。
别看蒙嘉芸喜色满脸,不时还因话题过于暧昧,嗤嗤发笑,可是,我还是看出她眼眸深处,凄凉无奈的成分,这也不难理解,游走于王理、王介等人,明明恨死了对手,却得对他们投怀送抱,做大违本心之事,没有坚强的毅力,强大无比的意志,是做不了的,早晚会因此而神经错乱。
说到要害处,蒙嘉芸心内一紧,情不自禁地摸上我的脸,借以支撑她放松下来,从而变得脆弱的神经。
我的总体感觉是累,除了要在人情世故中钻营外,还得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情感中打滚,有些适合我,有些不适合我,但我并不以为怪。
爱与恨、痴与疯、忠诚与背叛,宽容与自私,这些都是生活中要遇到的,不要觉得格格不入,唯有平和之心,从容之态,坦然之性,方能在生活中挥洒自如。
生活就是生活,同样也是修练,无论你接不接受,它都得继续。
“我说蒙小姐,你弟弟还在这,这又是贴,又是摸的,你就不考虑你弟弟的感受?”
在蒙嘉芸把她通过亲身感受,才总结出来的悦女经验告诉我后,我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今晚她到我这里来,就没把她当外人看,更把蒙节当懞憧不晓事的小孩对待。
我一直忍着,到这会她连房中事的经验也传授给我,我便问她这样做的理由。
“不为别的,张宁,你可是给姐姐我把过尿,这么羞人的事都做过,姐姐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你面前装矜持?”
蒙嘉芸再掐我脸蛋,戏谑道。
我和蒙节同时成了关公脸,娘的,女人一旦放开了,比男人还敢说,还敢做,今个我算是受教了。
天也快亮了,蒙嘉芸在蒙节催促下,这才由蒙节背上,恋恋不舍离开,即便如此,末了还亲了我脸蛋一口,搞得我和蒙节都是哭笑不得。
蒙嘉芸顺便提了一下毒药之事,我轻描淡写,说明此事易如反掌,无须担忧。只是,卧室里面的人听到,恐怕得吓个半死,不过,事已至成,我债多不怕,虱多不愁,管它娘的!
临走之前,我告诉蒙节,军队最终还是靠军功说话,有实实在在的军功,才能搏取军士的拥戴。靠背景上台的将军,是不能靠背景来让军士拥戴的,征服军心,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获得最大的赏赐。
……
“真没看出来,张宁,别看你一付少不更事的容貌,可这女人缘有这么好,较之那些风流老手,也不遑多让嘛!”
赵月英等隐藏在卧室里的人,等蒙嘉芸离开之后,迫不及待出来兴师问罪了。
“夫人,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我已经想不出如何解释了,不如硬上一回,管你们怎么说我,我就我行我素,不管你们接受还是不接受。
说实在的,我也有气,今晚没一个到我这来的人,是受我邀请的,全是不请自来,全是自说自话,让我接受她们的要求,我不从还不行,从了就得给我增加很多包袱的,弄得我委实委屈。
“当然是夸你哟!容貌丰靓,人又年轻,做我的女婿,我没有不情愿的,要不是时间紧迫,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嫁给你,现在就洞房。”
嘻嘻笑着的赵月英,跟蒙嘉芸一样,在我脸上捏来摸去,就没有停止的意思。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在说反话,是气坏了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