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你的轻功的确不凡,老夫不敢小觑!”
逼至我近前的王理,重剑猛然翻转,徒然间大堂内五彩斑斓,其中一支剑光,有如凭空生出,“嗖嗖嗖”激射而来,还没死或伤得不算很重的武者,发出惊呼。他们当中,很多人是第一次目睹长虹贯日这招,立马被其神奇的光线所吸引。
我仍旧淡然,手中长刀刀锋猛然大张,在剑光前疾掠而过。但听“叮叮”之声刺耳,这支剑光竟然幻化为无!王理身体剧震,眉头紧蹙,重剑上边,竟然留下深深的凹痕!
众人均知王理的重剑,乃是一件宝物,可是,如此凌厉一击不但没奏效,反被反弹回来的剑光所弄破呢?
王理脸现惊异,但没时间容他慢条斯理去想其中究竟,遂带着狂野气势,从正面杀来。大喝一声后,重剑划出道道虚影,快速奔向我站定的左右。
“嘭嘭嘭”声连响,光影乱闪,空气乱流,活人无不耳膜刺痛,王理脚下土地,寸寸开裂,有似大旱后土地的龟裂。
我手中长刀已无,只有刀尖在王理胸膛处轻轻抖动,犹如风中的叶子。
手一扯,将蒙节身上绳索扯断,得到自由的蒙节,活动一下关节,二话不说,就将饭大堂内所有倒地的武者,不论死没死,通通都砍上一剑!
我再扯开绑在蒙嘉芸身上的绳索,由于太过惊恐,眼睫毛抖个不停,一张娇柔的脸,格外发白,惹人怜惜。
“扶我一把!我都不在乎,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蒙嘉芸冲侧脸过去的我说道。
我陪着笑脸,将她扶起来,酸软无力的蒙嘉芸,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这人真坏,明明能正面将王家人击败,非要玩他们。”
蒙嘉芸浑身没有力气,一是被王介给打的,二来实在受惊过度。我不扶着她的腰,她连站立都成问题。
“我不这样玩他们,又怎能套得出实情呢?再说,他们还不是变着法的玩你,我想你不会介意我这样玩他们,给你出气吧?”
我把蒙嘉芸抱起,抱到大堂没有血污之处,蒙节还在卖力砍人,未死的武者,发出的惨叫声,令人不适。
“张宁,你说过,会让我舒服的!”蒙嘉芸白了我一眼,不过难掩喜色:“怎么着也要谢你救命之恩。看到你被押来,我没辙了,没想到你竟然能反败为胜,哦,你被他们擒获,应该是你主动让他们得手的。”
对于蒙嘉芸来说,眼前的一切,变化太大,我的突然出手,将她从谷底深渊,直接拉到了高山之巅。若非已习惯了演戏,能够较好控制情绪,她早就忍不住发声大了哭。不管怎么说,毫无疑问,她对我的感激之情,已是无以复加。
“本来我想在陷阱处就灭杀埋伏者,不过我很好奇,计划是怎么泄露的,所以,就陪他们走上一遭,结果却是王理他们,老早就识破你的用心,你的表演,在他们眼中,就是十分滑稽的一场好戏。”
我和蒙嘉芸并排座在长凳上,一边说话,一边看蒙节砍人。
王哲、王介他们,是被我一击致命,其它重伤未死的,也被蒙节仔细砍死,未漏一人。
“我真笨,被王介他们耍了,我心里还挺高兴,以为王介等人上钩了。”
看到我表情奇特,蒙嘉芸怦怦直跳的心,跳得更快了,捋了捋散乱的长发,掩饰她的慌张。
“所以,我也玩一玩他们,就是要让他们围拢成一堆,方便我动手,更是让你们姐弟俩处于我的保护之下,免得他们杀不了我,就杀你们姐弟俩出气。”
我给蒙嘉芸解释一下,为何我得知事情原委后,没有马上动手,反而要提玩她的要求。
“你作死!敢当着我弟弟的面,说‘只要你让我爽了,我就亲自杀你,不让别人再玩你!’人家还有脸见我弟弟吗?”
蒙嘉芸小手在我腿上拍,双靥异常绯红道。
“蒙小姐,你可得搞清楚,我那是拯救你的必要手段。”
我不好气地说道,眼下局面相当诡异,满地的血污,蒙嘉芸被王介撕碎的外衣,因没了绳索的约束而掉下来很多片,露出大片肌肤,但她压根就没有将它拉上的觉悟,地上的鲜血的鲜红,和她白晳的皮肤,显印成趣,怎么看都有太阳旗的味道。
“你干嘛不来撕我的衣衫,非得让王介来撕,让这些下流的家伙看到我的身体,你肯定没安好心!”
蒙嘉芸的“指责”,颠三倒四,让人无语。
“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没个正行,就知欺负人!”
蒙嘉芸的身体,完全靠在我身上,说话也是极度“温柔”,令人想入非非。
“蒙小姐,你收拾一下,咱们还要善后。”
蒙节砍人完毕,站在一边等我示下,弄得我不好意思,毕竟搂着半裸的女人,怎么也不像个正经人。
“姐,张哥,来往路口还有王家的狗仔子,是不是该把他们给收拾了?”
还是蒙节实在看不下去了,蒙嘉芸已经不是靠在我肩膀上,而是扑倒在我胸膛,这样的场面,的确让他没法装没看见。
“蒙节,把王家人首级取下来,稍后打上门去,将王家人全部杀死,为死去的爹娘报仇!”
蒙嘉芸对蒙节下达指令,王理不动便罢,一动即将蒙家连根拔起,不论老幼,不非良善,一律斩杀,等于灭门,蒙家也如法炮制,同样要将王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张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蒙嘉芸悠悠地望着我,很在意我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你原来也是个简单清纯的女孩子,上天赐予你美貌的同时,也让你负起保家的重任,这就是悲剧的命运,虚情假意与真性隐藏,纯洁本真与谄媚迷惑,截然相反的本性,却要维妙维肖演绎,以假当真,这是怎样的锥心之痛?该是怎样的忧虑苦闷?一切的矛盾和酸辛,一切的欢笑和忧伤,一切的爱恨情仇,让你这弱女子承受,到此时神经还未崩溃,已经很了不起了。”
谄媚狎邪,狐媚惑人,取悦于目标对象,唯恐做得不到位、做得不周全,甚至,还得做出正常人不去做的事情。
想想这种恶心的表演,出至自己之手,神经早晚会受不了,蒙嘉芸到现在还未发疯,算是不错的了。
“张宁,我是个坏女人。我学会了倚门淫笑,学会了媚惑男人,可说娼妓会的,我都学会了。在人面前,我就是比娼妓还要下贱的贱人,没有纯真,没有自我,这样的人生,太悲惨了。”
蒙嘉芸的悲凉和愁苦,又有几人能读懂?
“哦,王家杀光蒙家的人,现在蒙家杀光王家的人,官府都不管吗?”
我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要说死几个,这没问题,报个失踪就得了,全家十几口,全族上百口,总不能报集体失踪吧?而且,全族之人,不可能全都在家里,有些可能在外地,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找官府报案?
“王介这厮玩了我,才把我擒了,对我说,杀光我们蒙家之人,他们王家提前向县令行过重贿,报称我们蒙家集体迁移了!现在,我们也可以对县令说,王家跟我们蒙家,一起集体迁移了。管他信不信,他也不敢处置我们,只能持相信的态度,至于王家的财产,王理的印章在此,写个财产转让契约,到时,多分些给县令,事情就成了。”
蒙嘉芸在被押到客栈之前,心中懊悔之余,也在想县令实在太贪,竟然置大秦律法于不顾,王家敢灭蒙家的门,正因为有县令这样的爱财之官。
不过,县令爱财也不是坏事,收了王家的钱替王家办事,那么,收了蒙家的钱,也应替蒙家办事,横竖都是收钱,就不要去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装糊涂是最好的,刨根问底,那是自找死路!
搜查了客栈,看看没人在里面,便在客栈里等候王家的武者,搞守株待兔。
这也是蒙嘉芸的主意,与其主动到两个路口去找王家武者,还不如等在这里,相信王家武者很久看不到王理一行人出来,又无召唤他们的号令,他们必然要派人来,那时,擒获其中一人后,再令其发信号让其它人前来救援,前来救援之时,便是送命之时。
此计果然大妙,蒙节刚刚将尸首堆在客栈一间房屋内,遍撒着火之物后,便有王家武者前来打探消息,被我擒获之后,他被迫发出召集同伴支援的信号,把守路口的王家武者们,纷纷前来救援,也纷纷死在客栈中。
具体经过就不必细说,进入客栈的王家武者,看到客栈大堂坐着蒙节,于是他们提剑就攻,个个遭到门背后的我袭击,丢掉了性命。
连续杀了两批,估计不会再有王家武者了,蒙节在客栈点火烧尸体!极具讽刺意味的是,王理他们为了处理蒙家姐弟的尸体,准备了不少着火物,比如桐油,现在正好方便蒙节烧尸!
一把火将客栈烧了个满天红霞,我们三人离开了客栈,道路没人行走,倒不是没人走,而是全躲了起来,或者干脆走小路,免得被我们这种武者杀人灭口!
蒙氏姐弟的衣衫都已破烂,没找着衣衫更换,我的外衣,掉进坑里之时,也是多处破损,一点也不亚于蒙嘉芸的“渔网服”,无可奈何之下,将就穿着。
我们直接赶往奥平城,此城离街泉不远,也就二十多里地,说好会合的时间和地点后,蒙节先行返回街泉城,寻找蒙家的落网之鱼,我和蒙嘉芸,慢慢赶路。
时间尚多,我和蒙嘉芸尽可边走边聊,死里逃生的蒙嘉芸,话特别多,似乎想把她受到的苦难,全部一吐为快。我当合格的听众。总体来说,蒙嘉芸此人,心智坚定,韧劲十足。
到了约定的会合地点,找了棵大树靠着,静等蒙节。
蒙嘉芸一下拱入我怀里,令我吃惊,正待说男女授受不亲,却没想到蒙嘉芸主动说了:“天这么冷,我衣衫破得太多,你的怀抱柔软温和,芳香馥郁,借来取暖。”
我还能说什么?现在是初秋,天气乍暖还寒,蒙嘉芸有些寒意,也属正常。
蒙嘉芸大半个身体,都依偎在我的怀中,柔软丰满不假,但遍体凉意却向我袭来,明显是冷着了。
我开起玩笑,以掩饰我的尴尬:“蒙小姐,你倒是变热了,我却成了冰棍。”
蒙嘉芸感到我滚烫的体温,隔着衣衫向她传来,令她无比惬意,这种感觉,和烤火差不多,双颊涌起快活的晕红,一棵芳心羞涩,只得既羞且恼向上瞪我。
“哎呀,蒙小姐,取暖就取暖,怎么还这么不老实!”
蒙嘉芸没说话,却有行动,那就是抱我抱得更紧,把我的腿当椅子,坐了上去,十足的情人拥抱之势。
牙齿紧咬嘴唇,向我投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似乎实在无法控制内心中的燥动,身躯发热了。我若是不松手,只怕会迷失自我。
蒙嘉芸压根就没有松手的意思,脸蛋红扑扑的,心脏跳得快要出来,望向我的目光,还有少许羞赧,却也不再躲躲闪闪了。
我二人在王家庄园赛马之时,有过暧昧的把尿接触,她对我就有了一种特殊感觉,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而不是向王介、王理的虚于委蛇,当夜深人静之时,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梦想成真,岂能轻易放过?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很有魅力的少年,面貌英柔,与当下讲究的刚毅不相称,但能用潇洒不羁的性格弥补,没有武士强壮的体魄,却有一脸坏笑,这对腐女们有很大的杀伤力。
显然,我们俩人之间破烂的衣衫,无法阻挡传导的体温,更无法阻挡汹涌而至的情感!
蒙嘉芸脑袋晕眩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不是没做出过此种的举动,可是在内心深处,她深以为耻,没有任何快乐可言,而此时,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我的双唇。
“不,别……呜……”
大伙别误会,说此话的不是蒙嘉芸,而是“可怜”的我!我想扭头摆脱蒙嘉芸的“侵犯”,可脖子被她牢牢抱着,无法扭动,嘴唇失守,我除了瞪大眼睛外,不能有别的反击手段了。
紧接着,一条滑腻的小蛇,冲开我本就不牢固的牙关,侵入里面,我试着想反抗,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抑或本就不想抵抗,再次失守,被入侵之敌一卷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