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怜凡的言语里满是清浅淡漠,视线只是缓缓地划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但此时此刻就算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顾怜凡的眼里是有多么的落寞。
“生气了?”男人翻身,紧靠着顾怜凡躺下来,一只手撑着后脑勺,平凉的语气里勾着试探和戏谑,视线在顾怜凡的脸上眷恋的留恋着。
“没有。”还是一句带着疏离和寒凉的言语,顾怜凡起身坐起来,向着浴室走去,只留下白佑希一个人在那张巨大的床上。
顾怜凡的心里此时不断地泛起又酸又苦的泡泡,顾怜凡只觉得自己和白佑希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顾怜凡是眷恋白佑希的怀抱的,五年前是,现在依然是,但不知为何,顾怜凡心里除了泛起的悸动,更多的是患得患失。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个玻璃的罩子,明明所有的心思早已心照不宣,但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了一些怎么都忽略不掉的顾虑。
果然,顾怜凡的手腕还是不出意外的被男人从身后拽住,身体被掰正,男人的大手箍住女人的脖颈,视线无法避免的对上了白佑希的。
男人的眼里似是藏着万丈火焰。
这就是白佑希,干净而又儒雅的男人,那个让自己的心疼到无法呼吸的男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时间变了。
除了爱,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伴随着滋长出来。
顾怜凡不可能否定掉自己心里对于白佑希那份干净而炙热的喜欢和近乎疯狂的爱,但,顾怜凡怕,怕自己真的走不下去,只会将彼此伤的更深。
白佑希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这是一份令人窒息的爱,有时候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接受和承受,今天的事情已经充分的证明,白佑希已不再是五年的前那个男人,那个时候,他最起码还同情,还会怜悯。
但此时,这一切似乎早已随着时间在白佑希身上渐渐地褪去。
“顾怜凡,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闹了?”白佑希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忽略不了其中的怒意和阴沉。
眸色深似海,在万丈迷茫之中勾起一丝寒凉和凄切。
“我没有闹,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我想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顾怜凡说话间冷静至极,把男人重重压下来逼仄压迫感一并还回去。
顾怜凡此时头很晕,今天的经历足以让她筋疲力竭,更何况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
“不许睡,你今天的晚餐还没有吃。”男人的眼神蓦地就变得柔软下来。
顾怜凡的态度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堵在白佑希的胸口,自从周宅出来以后,顾怜凡的态度变了许多。
没错,这样的变化在白佑希这里统统就变成了嫉妒,疯狂的嫉妒,或许是之前的恩怨,又或许是亏欠了五年的陪伴,白佑希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像是一把流沙,抓的越紧,越是从自己的指缝中流走,无迹可寻。
“好,我洗完澡下去吃。”顾怜凡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和白佑希再说些什么,自己也的确是有些饿了。
顾怜凡转身进了浴室,只留下一个瘦削的背影被男人收进冷肃的眼底。
顾怜凡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吹头发,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顾怜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听见一阵脚步声正在靠近自己,夹杂着吹风机嗡嗡的轰鸣声,有些不清楚。
白佑希什么时候对自己变得这么客气了?
“夫人,白先生让您洗完澡下去吃饭。”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姑娘有些局促的说道,声音是细细软软的,看起来很是面善。
顾怜凡被这一道陌生的声音惊了一下,侧过脸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因为紧张,双手还不断地相互的摩挲着。
“哦,知道了。”顾怜凡虽然有那么一刻钟的发愣,但还是从思绪之中找回了声音开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顾怜凡关掉吹风机,将裹在身上的浴袍裹紧了些,向着衣帽抬步走去,视线在姑娘的身上的打量了一下。
“我叫阿香,是白先生请来的保姆。”阿香抬起头,言语里带着些许的兴奋介绍着自己。
说话间,顾怜凡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是一身看起来很清爽的薄荷色,衬的女人皮肤更加的水灵细嫩。
“顾小姐,你可真好看。”阿香的眼里浮现着毫不掩饰的艳羡,诚然,在外人的眼里,家境优越,男人又是那样的那样地出类拔萃,换做是谁不会羡慕呢?
但,外人终究是外人,始终不会了解其中的苦涩。
顾怜凡浅笑,将头发拿起头绳松松的绑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的似的,那里看的出来已经是一个要当妈妈的人了。
顾怜凡没有再说话,只是径自的走出卧室,阿香跟在顾怜凡的身后。
顾怜凡的脚步蓦地就停顿下来,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缓缓地转过身来,言语清浅淡漠的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夫人,我和白先生还没有结婚。”
顾怜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阿香解释这些,说完之后重重吐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非做不可的大事一般,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的下楼。
阿香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心里不禁来时打起鼓来,脚步依然跟着顾怜凡的身后。
看面相,顾小姐和白先生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就仅仅是刚刚在做晚餐的时候,白先生对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样子,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有多爱顾小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总是透漏着一丝的僵硬的感觉。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阿香却是能感觉的出来。
白佑希静静地坐在餐厅,餐桌上摆放着很多的菜,视线扫过,全都是广东菜,看着清淡实则香气四溢。
即使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男人的矜冷和冷肃的气质还是展露无遗。